自先朝熙皇室式微,各地封王逐渐不再服从于熙朝的统治,纷纷自立为王,揭竿而起。从那以后,战争不断,四处都是硝烟,到处都不缺少死人。
三十多个诸侯自立为王,及其所拥有的封地在连年不断的战争中被吞并,消失亦或强大,又有新的国家产生。
这场疯狂的战争一直打了一百五十四年,才终于以周国,赵国,历国,韩国,魏国,晋国和楚国这七国统治的确定而结束。
这中间,虽然七国混战的现象不再发生,可各国之间一直矛盾不断,小范围的战争时有发生。
就拿周国来说,这些年经常与邻国赵国发生摩擦,甚至发生两国直接对峙的战争。
早在周恒王时就与赵国打过许多次仗,遗憾的是赵国略胜一筹,在一次战争中接连夺取周国边城七座。周恒王恐惧,急忙求和,送大量粮草兵马,以及当时的太子到赵国为质子,这才平息了两国的战争。
就当时而言,周恒王有三个儿子,送走了一个还是有两个可以继承王位的。可就在周国太子在赵国做质子的这八年时间,周恒王其余的两个皇子先继去世,到最后竟然就只剩下远在周国为质子的太子一人。
没有办法,再让周恒王生一个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赶在驾崩之前派出手下心腹悄悄潜入赵国,不惜一切代价,秘密将身为质子的太子救回周国。
心腹也不负众望,赶在周恒王驾鹤西去之前将下任皇位继承人救回,这才没使周国陷入战乱,落得被其他国家瓜分的下场。
可自那以后,周国皇室就像是被诅咒了一般。太子作为先王在位的十三年间,无论如何努力耕耘,后宫妃子都甚少见有怀孕的。即使是好不容易怀上一两个,也都是流产夭折的结果。
儿子没有造出来,先王的身体倒是因为长期沉浸后宫,累坏了,在他在位的第十三个年头就早早的去世了。
不过好在他早年在赵国与一舞姬曾经育有一子,而这么些年来他也从未放弃过寻找,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他去世的一个月以后找到了这对母子。
流落在民间的皇子被寻回,登基为新王,就是如今的周国国君。
就连萧玠都忍不住赞叹,新王的王位来的实在可以担得起阴差阳错,就是周国哪怕再有一个还活着的王室后裔,都轮不到他来做这个君王。
所以,王上在掌握实权的第二年就挥军攻打赵国就情有可原了,毕竟祁璟可是被赵国迁怒,一连追杀了十三年之久。
如今现存的六国中,属楚国最为强大,疆域最为广阔,楚国位于最南边,与晋、魏、韩相邻,受这三国的牵制,也不敢轻举妄动。
最后的历国,夹在五国中间,面积又小,处理起与周围国家的关系一直都是秉持着以和为贵的思想,能不打仗就不大仗,是有名的和事佬。
萧玠看不起历国,综合历国的种种骚操作,这就是一个和稀泥的,是个搅屎棍!
虽然心里鄙夷不齿,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要不谁知道使臣回去以后,历国又要如何编排他们。
“珍玉楼可是邺城最有名的酒楼,这里的翡翠玉羹可是一绝!”萧玠招呼众人坐下,他见林蒙直到现在还背着一个木盒子,就招呼旁边的侍从帮忙卸下。林蒙反应快,在侍从还没碰到木盒的时候就躲避开了。
林蒙起身行礼,“多谢左相大人关心,木盒我背着就可。”
见此情景,萧玠眸光微暗,也不再强迫,“那二位先吃饭,饭后再去落脚的地方。”
此时的萧玠还不知道,不仅这次历国来的两位使臣回不去了,而且在不久的将来,周国的君王将再次亲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拿下历国。
还是十足的师出有名。
而此时的林蒙,将在那场战役中作为周国的前锋,一战成名。
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说回那个被萧玠惦记着的木盒,装的正是玉玺,匕首,舆图三宝物。
此时天已经黑下去了,林蒙等人被安排到城中的一处院落作为歇脚之地,带来的东西则统一放置在后院由官兵看管。
祁璟自然是知道他们已经到邺城的,所以此刻一过来就看见玉玺浑身散发着相比之前都要闪耀的光芒时,并不觉的有何惊讶,反倒觉得理应如此。
但萧白可就不这么想了,她真的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还可以是夜光的?!
这光线还十分的强烈,透过严丝合缝的木盒,在外面也可以在烛光中清晰的看见。倘若不是现在屋子里没人,恐怕突然亮这么一下子,还要被人以为是遇见鬼了。
毕竟蓝田玉可不是夜光石。
萧白被突然发光的玉玺闪着眼睛,一时间无风凌乱,也没发现身边的祁璟早就过来了,还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了一会。
终于反应过来的萧白:“苏璟,你醒了?”
“嗯。”
他的语气还有一点欢快,不过很不明显,萧白还以为是她听错了,“你看到没,我居然在发光?”
就很神奇!
祁璟:“我知道。”好几天前就开始了,并且,随着距离邺城越来越近发光的强度以及时间都在不断增强。
萧白这回确定了,这人此时的确很愉悦,语气里面都要隐藏不住了。
“你怎么会知道?”问完她又觉的不对,“你早就知道了?”
祁璟回忆了一下,“大概是在七天前。”
萧白:“!!!”
无能狂怒,如果她能动一定已经揪着眼前人的衣领把他摇吐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祁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萧白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这让她怎么回答?现在在周国的邺城,可以说是离周国国君最近的一次了,而恰恰就在这个时候她发出了这么耀眼的光芒。并且根据祁璟刚刚的话,可能在步入周国的第一天夜里她就开始发光了。
这简直!
就,太巧了!
当时她说周天子有龙气的话也不过随口就来。
“这,这,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就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打脸来的触不及防——
她明白此时绝对不能暴露任何的马脚,这人这么鸡贼,指不定就被他抓住马脚了。
不过到了此时,萧白倒也确定了两件事情,一件是这匕首八成已经相信她的话了,这是好事。
第二件,这邺城果真是有什么不同,她重新为人的机遇或许就是在这里。
比如在周国的皇宫内。
又比如,周国国君真有真龙之气,于她大有脾益。
想到此处萧白稳定心神,继续道:“我只是想着能早一点知道有如此变化,也好早做准备。”
“原来如此。”祁璟此时分外的乖巧,“那为何我还没有任何变化呢?小白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
萧白:……
这她哪里知道,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的好吧!
这是祁璟第一次喊萧白‘小白’,之前为了拉近关系,让他喊都不喊。可在此时,她心神完全被这两个问题扰乱,脑袋里飞速思考,根本就没有注意。
有一次就有两次,等萧白以后反应过来的时候,祁璟一声声‘小白’已经喊得极为顺口了。
所以是为什么呢,萧白脑子里有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却怎么也抓不住。
“难不成,我刚刚修炼不久,还不足以吸收龙气?”祁璟引诱着问道。
萧白灵光一闪,脑子里的思路瞬间就捋清楚了,她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本我见你刚刚开始修炼,想着以后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的,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聪慧。”
祁璟已经好久没有笑过了,太有意思了,可偏偏她还煞有其事,回答的很认真,他又不能真的笑出来,一时间憋笑憋的竟然分外辛苦。
换做往常如果有人胆敢骗他,恐怕那人的坟头草都要有一人高了,可此时,祁璟不仅不觉的生气,反而还觉的有趣。
毕竟是个动都不能动的小妖,怎么能和人一样呢?
萧白毫不知情。
她还在发光,这才是她头疼的事情,万一这个时候林蒙回来,可就坏菜了。
她尝试了好几种方法,意念控制,念咒语,各路神仙都求了一遍,还是不见任何变化。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萧白怕怕什么,它就来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门口慢慢的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是林蒙回来了,应当还有阿花。
祁璟也发现了,就在他思考如何同时在不弄出声响的时候杀死两个人的时候,在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玉玺上面的光芒也终于瞬间收敛起来。
林蒙与阿花二人进屋以后,转身就小心翼翼的把门给重新关住。
林蒙转过身,看着阿花认真道:“今日你先睡在这里,等明日一早,我想个办法把你送出去,你在外面先找个地方住。”
“都听蒙哥的。”阿花环顾四周,害羞的看了林蒙一眼,“可这里只有一张床,我,我们今天晚上怎么睡啊?”
林蒙正在铺床的手一顿,理所当然的回答道:“自然是你睡床,我在椅子上休息一晚就行。”
阿花抬起头在烛光下看见林蒙通红的耳朵,颇有些很铁不成钢的意味,“蒙哥你明日还有大事,椅子这么小,你怎么可能休息的好。”
阿花柔柔弱弱:“依我看,还是我睡椅子好了。”
林蒙转过头否定,“不行!还是我睡椅子,我皮糙肉厚,就是一夜不睡也没什么。”
“那不行。”阿花满眼心疼的看着他,“实在不行——”我们就都睡在床上好了。
阿花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两人对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完全没了刚刚的谦让客气。
阿花一个翻身上床,林蒙眼疾手快的掀开被子把她盖住,又顺手放下了床上的纱帐。
动作一气呵成,做完这一切后才开口,“是谁?”
门外传来太监独特的尖细声音,“是我。”
林蒙看了看床,发觉没什么问题才前去打开门。
门外正是与他一起从历国过来的大福公公。
大福公公见他开门也不客气,直接就进到屋里,坐在桌边吩咐,“把门关上。”
确认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大福公公也不与他废话,从袖口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放到桌上,继续道:
“过两日进宫面见周国国君,你将这毒药涂抹在匕首上,等呈上玉玺和舆图的时候,你就乘机一刀杀死周国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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