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再上楼,两人并没有马上睡,厉成洲拉过她到阳台上吹风,将她拥在自己胸前,这才轻声的在她的耳边问道,“想好了吗,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童颜靠在他的怀里,微微点头,然后这才开口说道,“我今天去了趟医院。”
“医院?”以为她有什么事情,忙问道,“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童颜摇摇头,说道,“没有不舒服,只是去医院见了个人。”
厉成洲皱眉,有些疑惑,问道,“见了谁了?”
童颜沉默了会儿,才开口说道,“见了当年我爸在外面的女人。”
闻言,厉成洲一下愣住,确实是有些意外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怎么想到跑去见她了?”
“我也没想过自己会去见她。”童颜轻嘲的说道,“是江雅文带我去的,我没想到会是见她。”如果知道,她定是不会去的。
会见江雅文不过是因为厉成洲的关系,但是见江家的其他人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她还找你干什么?”厉成洲皱眉,有些不悦江雅文还这样私下来缠着童颜。
似乎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厌恶,童颜轻笑着转过头,伸手抚上他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果然是一张越看越好看的脸。”
听她这样说,厉成洲有些忍不住打趣说道,“厉太太,所以我现在应该跟你说谢谢夸奖吗?”
童颜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不用,夫妻之间不用这么生疏的客套。”
厉成洲低笑,在她唇想轻吻了下,说道,“后来呢。”
“我突然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童颜看着她,那表情说得很认真。
“什么?”厉成洲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能这样疑惑的看着她。
童颜故意轻戳着他的胸口,说道,“你前妻问我说她要是想把你从我身边抢回去能有多少胜算。”
闻言,厉成洲那眉头皱得更紧,冷着语气不悦的说道,“江雅文她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说了嘛,她想将你重新抢回去啊。”童颜提醒他,看着他那紧紧皱着的眉头,心情一下好像就没了刚刚那么难受和郁闷,追问道,“她问有多少胜算,你快给她算算到底有多少。”
闻言,厉成洲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完全没有!”什么胜算,根本就是扯淡,他不是一个会拖泥带水的人,爱就爱了,不爱那也只会彻底放开,不会搞藕断丝连那一套,所以真要问什么胜算,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完全没有可能性!
听他这样说,童颜倒是乐了,嘴角的笑意有些藏不住,轻笑出声音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厉成洲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问道,“说什么?”
“我也跟江雅文说她完全没有机会,因为这么好的男人我才不会像她那样笨把你给弄丢掉,所以我让她快点死心,不要跟我抢,因为我会把你抓得紧紧的,不让她有一点的机会。”童颜说得有些洋洋得意,小脸上洋溢着那种好看的微笑,厉成洲甚是喜欢。
也不知道是她的笑感染了厉成洲还是他根本就被她刚刚说的这些话而惹出了笑意,反正厉成洲此刻的脸上也这样浅浅的带着笑,虽然很淡,但是很好看很舒服,轻摸着童颜的头,有些宠溺的说道,“嗯,下次她要是还找你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还这样回答她。”
闻言,童颜也笑,点点头说好。
不过即使这样,厉成洲还是没有忘掉她刚刚没有说完的话,她说她去了医院,见了当今勾引她爸爸的女人。
童颜点点头说道,“嗯,见到了,没有以前好看了,身材也显得有些微胖,脸也只能看到一点点当年的样子了。”
这次厉成洲没说话,就这样用着她静静的听她说着。
童颜顿了会儿,接着说道,“她跪在地上求我,求我救救她的儿子。”
又是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拒绝了,我做不到,即使她着跪着求我去救她的儿子,我始终还是做不到,你说,我是不是很冷血,那也是一条生命啊,我却没有一点同情心。”
轻笑,有些自嘲的问道,“你说我,是不是挺冷血的,她跪着地上又是哭又是求的,但是最终还是被我一把甩开了。”
“嗯,没关系,你没有做错。”厉成洲轻抚着她的头安慰着她。
童颜愿意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点点头再转过头去看着外面的夜景,远处那些高楼还亮着灯光,点缀着这漆黑的夜。
这样靠在他的怀里,童颜缓缓开口说道,“如果今天只是一个陌生人来找我请我帮忙救救孩子,或许我会答应,但是换做是江家的人,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做不到,我的心不宽,做不到什么都不计较,我也只是一个平凡人,记恨所有让我不开心的事情,我做不了圣母,没有那能包容一切的心,所以即使那个女人在我面前跪下,即使江贺山在我面前气的心脏病复发,我还是没有回头的直接就走了。”
“不是你的错。”抱着她的力道收得更紧些,厉成洲轻声在她的耳边说道,“那不是你的责任,你又不是医生,你没有一定非要救他的义务,不救他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不需要自责。”
经历过这些,却还要要求她来不计前嫌的去救那个当初毁了她家庭和父母的那个孩子,这样的要求对她来说太苛刻了,即便是一般人也不一定能做到为一个陌生的孩子捐骨髓,更何况是要求她。
童颜偏过头,看着他,有些不确定的问,“真的吗?”
厉成洲点头,亲吻她的眼角,轻声的呢喃,“当然。”
童颜转过头来,淡淡的微笑着,手伸过去缓缓覆上他的手,轻轻的说道,“谢谢你。”
谢谢他跟她说这么多,其实不开心跟他说这些也无非是找一个人来支持自己的做法,告诉她这样做虽然没有很对但是也没有错误,她有权利也可以这样做。
而他刚刚说的,也正是她想要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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