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期就开始死抓实验和体育,这可是占据不小的分值,徐楠自从上了九年级就有种命途多舛的感觉,先是化学,现在又是体育,实验还行,不就是一些瓶瓶罐罐的,五颜六色的液体混在一起,观察下就行,就那几种实验,就是死记也能记得滚瓜烂熟了。
可这体育老师见了都头痛,跳远,徐楠落地就是一声闷响,老师在一旁痛心疾首的指着徐楠:“这声就没救了。”
徐楠:
还是第一次当反面教材,她也很是苦恼啊,她怎么也一米六的个子,双脚下去还没身高远,到了前抛实心球,那更是狗屁不如,一个用力差点把腰闪了不说,出点成绩也好啊,不用多么出众,但也不用掉到脚前两三米吧。
徐楠看着旁边老师的脸,一脸的无地自容,老师看了几眼球,颇为耐心的鼓励道:“再试一次,用腰腹发力,球松的不要太晚,到时抛出去,没事,多来几次就好了。”
徐楠满是感动,听着老师的教导,心里又燃起了斗志,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拿着球,在身前挥动,运力,目光坚定,看着前方,仿佛看见了希望。气氛莫名有些紧张,招来不少人看,大家连呼吸都放的很轻。
徐楠拿球在手里运了几下,感觉到了就唰的松了手,球离手的那刻就感觉不妙,徐楠根本来不及看球在哪,马上蹲下抱住头,吓得旁边观众一阵唏嘘,江野在人群在后面,但是一点不影响他观看,身高是优势,站在那里将徐楠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看着球在她脑袋上空,心都提起来,来不及上前球就落下了,与徐楠擦身而过,就差那么一点。
徐楠脑袋藏在双臂中,紧闭着眼,听着闷响,这才缓慢睁开眼,扫了一下没看到球,最后一个转身发现找到了那个受尽嘲讽的实心球。
徐楠看着还是满脸受了惊的老师,满脸羞愧,这么大年纪了,就还挺不好意思的。旁边人见没事,缓过神一阵哄笑,如果徐楠不是当事人,肯定也会笑个不停,现在她想跑。
不好意思的看着惊恐未定的老师,试探着开口,“老师?”
老师回神,看着徐楠百感交集,看了徐楠好几眼,无力说道:“你再好好想想要点吧。”摆摆手让徐楠离开了,徐楠看着老师,突然觉得他好像沧桑了不少。
徐楠垂头丧气的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太丢人了,她简直就是来搞笑的。
“你可以啊。”
徐楠还哭丧着脸,闻声看过去,江野靠在一旁的树上,姿态懒散,满脸笑意,徐楠就知道他在嘲讽她,扭头就走。
江野低笑两声,快步跟过去,站在徐楠身侧足足比徐楠高出一个头,手放在徐楠肩上,语气欠欠儿的,“别灰心啊,这才刚开始。”徐楠心烦的将他的手打掉,憋闷道:“我体育一直很差,但我也没想到差到这个地步啊。”
脸都快皱在一起了,江野看着她收了笑,漫不经心道:“没事,没坏到彻底,你化学现在不也还行吗,就没过不去的坎。”停了下,又声音缓慢,带着以往的随意,“要是过不去,那就改用翻的。”仔细听还能品出些狂傲的意味在里面。
徐楠先是无语,哪有他说的那么简单,但是又想了下,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现在才刚开始,一切还都未成定局,万般皆有可能。
徐楠重新燃气斗志,满脸坚定,“你说的对,一定会好的。”江野看着她生龙活虎像打了鸡血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拍拍她的脑袋,老气横秋道:“这就对了,以后哥带你练。”
徐楠不满的去抓他作乱的手,扑了个空,皱眉道:“干嘛老拍我脑袋。”
江野笑着又拍了两下,嘴上一副为你好的说辞,“说不定就给你拍激灵了,万一在顺带给你运动神经打通,多好。”
徐楠:
听你在这胡诌。接着神色又紧了几分,一脸认真道:“你带我练,我也没好处给你。”
江野假装认真想来下,“那就免费,就当给你的保护费怎么样,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吃白食。”言语吞吐像个混迹社会的流氓,一点不正经,徐楠看着他一副不良少年的模样忍不住心动,他就是这样,明明是一副痞坏的样子,却让人看了移不开眼,止不住心动。
徐楠说了他一句不学好转身走了,江野也不往心里去,眉梢微挑,还挺骄傲。
后来徐楠发现实心球远不是结束,让她更加崩溃的是八百米,她总是最后过线,少了半条命似的喘个没完没了,斐像是随时会炸掉,连腿都是酸软的像脱了节,走路都费劲,她每天拼命的练,这条路又黑又崎岖,看不到尽头。
刚开始徐楠被□□折磨的总下倒下,总想哭,那时候老师最常说的就是“只要不死就不要停下。”
虽然话是刺耳的难听,但对徐楠刚好,就这样徐楠日复一日竟坚持到了现在,一个多月过去,该吃的苦都吃了,一点没少练,可是成绩还是不见起色。老师无力惋惜的眼神像是在告诉徐楠她的结局,那种感觉有多难受只有徐楠自己知道。
差不多所有人都测试完了,难得的轻松一下,都高兴着去吃饭了,喧嚣声渐渐远去,江野看着坐在操场边沿的徐楠,神色晦暗,有风但不大,微微扬起女孩儿发丝,像是迷失了方向一样无助。
江野慢慢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什么也没说就陪着她吹风,已经五月了,风也带着丝丝微热,并没有凉爽的感觉,就这么一坐就坐到了太阳尽退,只剩红透半边的烧云发着微弱的光,昭示着明天依然美好。
徐楠深吸一口气,声音淡淡,“走吧。”
江野看了一眼她被黄昏映的柔和的脸嘴角浅勾了下,随她起身。
黄昏很美,两人沉默的并肩走着,步伐不紧不慢,身影绰绰,旁边是绽放着生命的绿,美的像是一副静止的话。余光将两人身影打在地上,拉的修长,像一辈子那么长。
那天以后,江野以为徐楠会打击的一蹶不振,所以当时并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可是他还是小看徐楠了,她还是一如往常拼命的练,不,是比以前更不要命了,江野看着她眉都挤在一起了。
这还不算,这周徐楠来了学校可是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江野看着她的脚踝,嘴角抽了几下,“你这是什么操作?”
徐楠:“有人说这样可以训练耐力,会跑的快些,我试试。”
江野一脸出奇的表情,迟疑道:“那就算绑沙袋,好像也不是这个绑法吧?”
“我知道,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它总往下掉。就这样吧,效果都一样。”徐楠无所谓的说。
江野:,看着她脚踝被裹得粗重的像个变形金刚似的,都不知道该不该劝她拿下来。
只是上天好像和她故意过不去似的,徐楠沙袋带了没几天,脚踝就磨破一大片,嫩红的鲜肉裸露着,触目惊心。
江野脸色凝重,看着她的伤,沉声问:“怎么回事?”
徐楠神色淡淡,“应该是沙袋松,来回摩擦破了。”徐楠倒是没太在意。
江野就不行,语气强硬道:“拆了吧。”
“不行。”几乎是立马回应,拒绝的干脆利落。说完江野的脸色更难看了。江野对上徐楠干净又坚定的眼睛,耐着脾气道:“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
“万一呢?”徐楠反问,她就是这样,认定的事,死都不肯回头。
江野见她执着不肯听话,脾气有些失控,“万一?那万一没用呢?都破了,你是不知道痛吗?”几近低吼。
徐楠被他的情绪吓得瑟缩了下,而后笑了,笑的释然,她说:“有没有用得试了才知道不是吗?”她声音很轻却又带着不容置喙。
江野强忍着脾气,逼问她:“徐楠,你就是要死磕是吗?”
徐楠看着他眼底狂躁的怒意,神清清冷,好像许久都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了,徐楠有些怅然,看着他的眼,有些哀求的说:“江野,我就只剩这一点希望了。”
江野看着她退下所有的骄傲,告诉他,她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上面了,江野知道,她或许不是相信这个方法,她只是想给自己一年希望,念想,让她坚持下去。
江野看着他好一会儿,嘲讽的笑了下,离开了。徐楠坐着没动,神色不变,只是她知道此时心里难受的连呼吸都事困难的。
江野站在操场上,嘴里吊着烟,眸光暗淡,好像又看到那天坐在那里像失去了所有光的徐楠,没有了朝气,那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现在也是,也拦不住她,他生气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
风吹过来,发丝随风张扬,碎发作妖似的贴着睫毛,只要稍微闪动就能扎进眼睛,又痛又痒,江野心烦的猛吸一口烟,烟头发出盈盈火光,烟在嘴里残存几秒就被吐了出来,烟雾弥漫,江野半眯着眼,将快要燃尽的烟头仍在地上用脚捻灭,转身离开。
江野将手里的东西丢给徐楠,拉开椅子坐下,还是满脸的清冷淡漠。徐楠看着桌上的药,怔了两秒笑了,“谢谢。”
第一次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江野见她识趣,心里阴郁少了几分,冷哼一声没说话。其实徐楠江野不知道,徐楠因为训练过度,两个脚趾甲脱落了,这还是体育加试结束后的事了,结束很久徐楠才缓过身上的痛,剪脚趾甲的时候才发现指甲有些怪,然后发现它竟然空了,剪着剪着就全剪完了,不过后来长出新的了,这件事徐楠谁也没说,就连她母亲也不知道。
一开始许多人对徐楠这种另类拼命的做法是嗤之以鼻的,徐楠也不在意,一门心思全在训练上,后来人们议论声就淡下去了,也有不少人开始学徐楠这种做法,老师难得见学生这么上劲别提多高兴了,恨不得去烧香拜佛。
徐楠的脚踝也是磨难多多,伤势刚见好,结痂没几天就会被抹掉,像从肉上撕下一样难挨,那种痛比磨破还要疼上百倍,伤势往复,徐楠开始疼到会忍不住痛呼,后来就像麻木了一样,面不改色的解决这些伤。
六月中旬,天气热的像是要把人烤熟,一点风没有,连树叶都没了精神,无力的垂着,树下挤满了避暑的人,神色紧张的看着操场上的情况。
这组应该就是江野所在的那组了吧。徐楠在心里算着,眼神张望着寻找江野的身影,在人群喧嚣处看到了江野,他一身运动服,置身阳光下,比炙热的阳光还要明亮,隔着这么远,人来人往,徐楠还是可以找他。江野像是收到感应一般,像徐楠的方向望过去,阳光晃眼,江野半眯着,看到徐楠小小的,站在人群最前面,树荫几乎遮不住她,手里不知道哪来的广告纸放在头顶遮住了阳光。江野嘴角不动声色的勾了下。
一声枪响,炙热的少年肆意挥洒汗水,脚下就是他们的征程,而他们则心无畏惧,勇往直前。江野跑在最前面,风将他的碎发吹在后面,露出高挺的额头,不见疲色,面色清冷,徐楠觉得周身都没那么燥热了。
江野快速飞奔过,这样的他是炙热,鲜活、带着少年朝气的,成了全场焦点,引得不知哪个学校的女生尖叫不断。徐楠视线一直在他身上,听着身边的狂呼,她的心跳快的震得胸腔都是震动的。徐楠笑了,这是她偷偷喜欢着的少年,比任何人都明亮。
体育对江野就是小意思,跑完来到徐楠面前,还在喘着气,寒顺着鬓角落下,像是很热,他的短袖被他随意撩在肩上,露出劲瘦,肌肉线优越的手臂。徐楠拿水给他,江野伸手接过,猛灌了几口,太过着急,有水顺着嘴角流到脖颈,随着喉结滚动,看的徐楠一阵羞涩,目光都不自然了。
江野随意的擦了下嘴,看着她红的不正常的脸,皱眉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徐楠像被人点破似的,更加不自然,磕巴道:“没,我我去准备了。”
走出几步,江野叫住她,徐楠回头见他脸上带着浅笑,随后他磁性低沉的声音传来,“放轻松。”
徐楠心突然就安定了,看着恣意的少年,笑着道:“好。”
可这体育老师见了都头痛,跳远,徐楠落地就是一声闷响,老师在一旁痛心疾首的指着徐楠:“这声就没救了。”
徐楠:
还是第一次当反面教材,她也很是苦恼啊,她怎么也一米六的个子,双脚下去还没身高远,到了前抛实心球,那更是狗屁不如,一个用力差点把腰闪了不说,出点成绩也好啊,不用多么出众,但也不用掉到脚前两三米吧。
徐楠看着旁边老师的脸,一脸的无地自容,老师看了几眼球,颇为耐心的鼓励道:“再试一次,用腰腹发力,球松的不要太晚,到时抛出去,没事,多来几次就好了。”
徐楠满是感动,听着老师的教导,心里又燃起了斗志,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拿着球,在身前挥动,运力,目光坚定,看着前方,仿佛看见了希望。气氛莫名有些紧张,招来不少人看,大家连呼吸都放的很轻。
徐楠拿球在手里运了几下,感觉到了就唰的松了手,球离手的那刻就感觉不妙,徐楠根本来不及看球在哪,马上蹲下抱住头,吓得旁边观众一阵唏嘘,江野在人群在后面,但是一点不影响他观看,身高是优势,站在那里将徐楠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看着球在她脑袋上空,心都提起来,来不及上前球就落下了,与徐楠擦身而过,就差那么一点。
徐楠脑袋藏在双臂中,紧闭着眼,听着闷响,这才缓慢睁开眼,扫了一下没看到球,最后一个转身发现找到了那个受尽嘲讽的实心球。
徐楠看着还是满脸受了惊的老师,满脸羞愧,这么大年纪了,就还挺不好意思的。旁边人见没事,缓过神一阵哄笑,如果徐楠不是当事人,肯定也会笑个不停,现在她想跑。
不好意思的看着惊恐未定的老师,试探着开口,“老师?”
老师回神,看着徐楠百感交集,看了徐楠好几眼,无力说道:“你再好好想想要点吧。”摆摆手让徐楠离开了,徐楠看着老师,突然觉得他好像沧桑了不少。
徐楠垂头丧气的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太丢人了,她简直就是来搞笑的。
“你可以啊。”
徐楠还哭丧着脸,闻声看过去,江野靠在一旁的树上,姿态懒散,满脸笑意,徐楠就知道他在嘲讽她,扭头就走。
江野低笑两声,快步跟过去,站在徐楠身侧足足比徐楠高出一个头,手放在徐楠肩上,语气欠欠儿的,“别灰心啊,这才刚开始。”徐楠心烦的将他的手打掉,憋闷道:“我体育一直很差,但我也没想到差到这个地步啊。”
脸都快皱在一起了,江野看着她收了笑,漫不经心道:“没事,没坏到彻底,你化学现在不也还行吗,就没过不去的坎。”停了下,又声音缓慢,带着以往的随意,“要是过不去,那就改用翻的。”仔细听还能品出些狂傲的意味在里面。
徐楠先是无语,哪有他说的那么简单,但是又想了下,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现在才刚开始,一切还都未成定局,万般皆有可能。
徐楠重新燃气斗志,满脸坚定,“你说的对,一定会好的。”江野看着她生龙活虎像打了鸡血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拍拍她的脑袋,老气横秋道:“这就对了,以后哥带你练。”
徐楠不满的去抓他作乱的手,扑了个空,皱眉道:“干嘛老拍我脑袋。”
江野笑着又拍了两下,嘴上一副为你好的说辞,“说不定就给你拍激灵了,万一在顺带给你运动神经打通,多好。”
徐楠:
听你在这胡诌。接着神色又紧了几分,一脸认真道:“你带我练,我也没好处给你。”
江野假装认真想来下,“那就免费,就当给你的保护费怎么样,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吃白食。”言语吞吐像个混迹社会的流氓,一点不正经,徐楠看着他一副不良少年的模样忍不住心动,他就是这样,明明是一副痞坏的样子,却让人看了移不开眼,止不住心动。
徐楠说了他一句不学好转身走了,江野也不往心里去,眉梢微挑,还挺骄傲。
后来徐楠发现实心球远不是结束,让她更加崩溃的是八百米,她总是最后过线,少了半条命似的喘个没完没了,斐像是随时会炸掉,连腿都是酸软的像脱了节,走路都费劲,她每天拼命的练,这条路又黑又崎岖,看不到尽头。
刚开始徐楠被□□折磨的总下倒下,总想哭,那时候老师最常说的就是“只要不死就不要停下。”
虽然话是刺耳的难听,但对徐楠刚好,就这样徐楠日复一日竟坚持到了现在,一个多月过去,该吃的苦都吃了,一点没少练,可是成绩还是不见起色。老师无力惋惜的眼神像是在告诉徐楠她的结局,那种感觉有多难受只有徐楠自己知道。
差不多所有人都测试完了,难得的轻松一下,都高兴着去吃饭了,喧嚣声渐渐远去,江野看着坐在操场边沿的徐楠,神色晦暗,有风但不大,微微扬起女孩儿发丝,像是迷失了方向一样无助。
江野慢慢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什么也没说就陪着她吹风,已经五月了,风也带着丝丝微热,并没有凉爽的感觉,就这么一坐就坐到了太阳尽退,只剩红透半边的烧云发着微弱的光,昭示着明天依然美好。
徐楠深吸一口气,声音淡淡,“走吧。”
江野看了一眼她被黄昏映的柔和的脸嘴角浅勾了下,随她起身。
黄昏很美,两人沉默的并肩走着,步伐不紧不慢,身影绰绰,旁边是绽放着生命的绿,美的像是一副静止的话。余光将两人身影打在地上,拉的修长,像一辈子那么长。
那天以后,江野以为徐楠会打击的一蹶不振,所以当时并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可是他还是小看徐楠了,她还是一如往常拼命的练,不,是比以前更不要命了,江野看着她眉都挤在一起了。
这还不算,这周徐楠来了学校可是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江野看着她的脚踝,嘴角抽了几下,“你这是什么操作?”
徐楠:“有人说这样可以训练耐力,会跑的快些,我试试。”
江野一脸出奇的表情,迟疑道:“那就算绑沙袋,好像也不是这个绑法吧?”
“我知道,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它总往下掉。就这样吧,效果都一样。”徐楠无所谓的说。
江野:,看着她脚踝被裹得粗重的像个变形金刚似的,都不知道该不该劝她拿下来。
只是上天好像和她故意过不去似的,徐楠沙袋带了没几天,脚踝就磨破一大片,嫩红的鲜肉裸露着,触目惊心。
江野脸色凝重,看着她的伤,沉声问:“怎么回事?”
徐楠神色淡淡,“应该是沙袋松,来回摩擦破了。”徐楠倒是没太在意。
江野就不行,语气强硬道:“拆了吧。”
“不行。”几乎是立马回应,拒绝的干脆利落。说完江野的脸色更难看了。江野对上徐楠干净又坚定的眼睛,耐着脾气道:“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
“万一呢?”徐楠反问,她就是这样,认定的事,死都不肯回头。
江野见她执着不肯听话,脾气有些失控,“万一?那万一没用呢?都破了,你是不知道痛吗?”几近低吼。
徐楠被他的情绪吓得瑟缩了下,而后笑了,笑的释然,她说:“有没有用得试了才知道不是吗?”她声音很轻却又带着不容置喙。
江野强忍着脾气,逼问她:“徐楠,你就是要死磕是吗?”
徐楠看着他眼底狂躁的怒意,神清清冷,好像许久都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了,徐楠有些怅然,看着他的眼,有些哀求的说:“江野,我就只剩这一点希望了。”
江野看着她退下所有的骄傲,告诉他,她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上面了,江野知道,她或许不是相信这个方法,她只是想给自己一年希望,念想,让她坚持下去。
江野看着他好一会儿,嘲讽的笑了下,离开了。徐楠坐着没动,神色不变,只是她知道此时心里难受的连呼吸都事困难的。
江野站在操场上,嘴里吊着烟,眸光暗淡,好像又看到那天坐在那里像失去了所有光的徐楠,没有了朝气,那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现在也是,也拦不住她,他生气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
风吹过来,发丝随风张扬,碎发作妖似的贴着睫毛,只要稍微闪动就能扎进眼睛,又痛又痒,江野心烦的猛吸一口烟,烟头发出盈盈火光,烟在嘴里残存几秒就被吐了出来,烟雾弥漫,江野半眯着眼,将快要燃尽的烟头仍在地上用脚捻灭,转身离开。
江野将手里的东西丢给徐楠,拉开椅子坐下,还是满脸的清冷淡漠。徐楠看着桌上的药,怔了两秒笑了,“谢谢。”
第一次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江野见她识趣,心里阴郁少了几分,冷哼一声没说话。其实徐楠江野不知道,徐楠因为训练过度,两个脚趾甲脱落了,这还是体育加试结束后的事了,结束很久徐楠才缓过身上的痛,剪脚趾甲的时候才发现指甲有些怪,然后发现它竟然空了,剪着剪着就全剪完了,不过后来长出新的了,这件事徐楠谁也没说,就连她母亲也不知道。
一开始许多人对徐楠这种另类拼命的做法是嗤之以鼻的,徐楠也不在意,一门心思全在训练上,后来人们议论声就淡下去了,也有不少人开始学徐楠这种做法,老师难得见学生这么上劲别提多高兴了,恨不得去烧香拜佛。
徐楠的脚踝也是磨难多多,伤势刚见好,结痂没几天就会被抹掉,像从肉上撕下一样难挨,那种痛比磨破还要疼上百倍,伤势往复,徐楠开始疼到会忍不住痛呼,后来就像麻木了一样,面不改色的解决这些伤。
六月中旬,天气热的像是要把人烤熟,一点风没有,连树叶都没了精神,无力的垂着,树下挤满了避暑的人,神色紧张的看着操场上的情况。
这组应该就是江野所在的那组了吧。徐楠在心里算着,眼神张望着寻找江野的身影,在人群喧嚣处看到了江野,他一身运动服,置身阳光下,比炙热的阳光还要明亮,隔着这么远,人来人往,徐楠还是可以找他。江野像是收到感应一般,像徐楠的方向望过去,阳光晃眼,江野半眯着,看到徐楠小小的,站在人群最前面,树荫几乎遮不住她,手里不知道哪来的广告纸放在头顶遮住了阳光。江野嘴角不动声色的勾了下。
一声枪响,炙热的少年肆意挥洒汗水,脚下就是他们的征程,而他们则心无畏惧,勇往直前。江野跑在最前面,风将他的碎发吹在后面,露出高挺的额头,不见疲色,面色清冷,徐楠觉得周身都没那么燥热了。
江野快速飞奔过,这样的他是炙热,鲜活、带着少年朝气的,成了全场焦点,引得不知哪个学校的女生尖叫不断。徐楠视线一直在他身上,听着身边的狂呼,她的心跳快的震得胸腔都是震动的。徐楠笑了,这是她偷偷喜欢着的少年,比任何人都明亮。
体育对江野就是小意思,跑完来到徐楠面前,还在喘着气,寒顺着鬓角落下,像是很热,他的短袖被他随意撩在肩上,露出劲瘦,肌肉线优越的手臂。徐楠拿水给他,江野伸手接过,猛灌了几口,太过着急,有水顺着嘴角流到脖颈,随着喉结滚动,看的徐楠一阵羞涩,目光都不自然了。
江野随意的擦了下嘴,看着她红的不正常的脸,皱眉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徐楠像被人点破似的,更加不自然,磕巴道:“没,我我去准备了。”
走出几步,江野叫住她,徐楠回头见他脸上带着浅笑,随后他磁性低沉的声音传来,“放轻松。”
徐楠心突然就安定了,看着恣意的少年,笑着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