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两人是兄弟,曾匿属于盘星教,在哥哥身死后失踪。佐藤进查到的资料里显示,这二人在暗杀了一位议员后身受重伤,被哥哥搭救,此后负责筛选盘星教面见教主的教众。
是一个很适合挑起哥哥对普通人仇恨的位置呢。
思绪一闪而过,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决定速战速决。但就像我和哥哥之间的血脉牵连一样,这兄弟二人的术式联合起来有些麻烦。杀伤力不大,但很难缠,类似于封印。
四周蔓延开的赤红丝线互相缠绕,迅速结成了阵,发出暗沉的红光。阵内的树木枯死,对方带过来的几只咒灵也都化为灰烬,以此为代价,来达到对我所在的这片空间的封锁。
我能感觉到这片土地上的生命力被吸干,阵的目标很快就变成了我。磅礴的咒力涌动在我身上,密集的冲击轰向周围的结节。
两个诅咒师嘴里呕出大片鲜血,跪倒在地,立马进行了术式公开:“我们的术式,是借助血脉连接之力,结成血阵,阵内所有力量都能被吸收,反馈在阵上使其变得更强大,直到阵内不存在可吸取的对象。”
他们抬起头,眼神变得狠厉:“不管你是夏油杰的什么人,今天都会死在这里!”
结节的效用随着他们术式的公开变得更加有力,身体逐渐变得虚弱,又迅速恢复。但这么耗着不是办法,咒灵也不能放出来,反正这二人必死无疑——
我放弃了使用咒力,使自己进入完全鬼化的状态,凭着强大的□□力量硬生生砸开了结节。尽管手上鲜血淋漓,还造成了几次骨折,但这些伤害在转眼间就已经恢复,我在对方愕然的眼神中飞速靠近,扼断了他们的脖子。
如果我真的是一个只依靠咒灵作战的召唤师,面对这种情况一时半会恐怕无能为力,少说也要被拖个半小时,到时候很多事情就都迟了。看,这就是隐藏情报的好处。
此时距离袭击开始才过去五分钟。我甩甩手,跳上青鸟,向惠的方向赶去。
从外围进来的诅咒师有老师们帮忙拦截,当务之急是落单的学生。随着距离的飞速缩短,我感觉到了熟悉的咒力——担心的情况出现了,来袭的咒灵是花御。
我不可能对它动手,正好惠、狗卷和加茂正在西宫桃的支援下逐渐与东堂葵和悠仁汇合,我也不再多管,而是转头支援老师。
一番来回下来多少浪费了一点时间,我选择先去支援战斗力较弱的歌姬老师,至于乐岩寺嘉伸?谁管他,死了那是他自己实力不行。
我其实很记仇的,毕竟那帮学生里看起来没几个人真的想杀了悠仁,那肯定就是这个老头逼得咯。
歌姬老师正在艰难地和一个金色歪马尾的少年近身打斗,情况有些诡异。歌姬老师没有用术式,本人体术也不是很好的样子,攻击还时不时落空,导致她几乎是在被压着打——可能是因为对方的术式。
就在我进入这片区域的一刹那,歌姬发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困扰着她的术式突然消失,于此同时,重面春太双眼下的水滴纹瞬间消耗一空,局势立马反转。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看着迅速向自己逼近的咒灵,意识到同伴围困住夜蛾御迭三十分钟的计划大失败,并立马做出了逃跑的决定。但是青鸟可是以速度为优点的咒灵。
我放出了另一只诞生于人类对刀剑等利器的恐惧的咒灵,紧跟着青鸟的步伐,将其绞杀。我走近歌姬老师的身边,让她能扶着我休息一会儿:“歌姬老师辛苦了,出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我,不用担心。”
歌姬缓了缓,事情结束的太快导致她现在气都还没喘匀,但听到这样的话还是立马拒绝:“我是老师,你还是学生,哪有抛下学生自己逃走的道理。”
原来是个很有责任心的老师,看来京都校还是有正常人在的。我笑了笑,心情变好了一点点:“也好,那歌姬老师去支援乐岩寺校长吧,我先去解决那只特级咒灵。”
歌姬点点头,朝一个方向跑去。我也不再逗留,朝同学们的方向飞去。既然是花御的话,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我曾经答应过它,无论如何不会对它出手,就算如今阵营对立,但我也会遵守自己的承诺。至于花御?它更不可能,这个诺言并不是我单方面作出的,虽然它从没说过,但我知道它永远不会伤害我。
很难理解吧?身为咒术师,和我关系最亲密的对象竟然是一只咒灵。
花御很清楚我和它心照不宣的约定,在看到我的时候应该就会主动离开,我只要注意别让其他人发现我放走了它就可以。
我整理好思绪,停在战场不远处,静静注视着他们。
花御对我的咒力无比熟悉,在看到我没有攻击的时候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有再试图纠缠,而是放出了一片花海,趁着众人陷入飘飘乎的状态时迅速逃离。
我目送着它走远。
下面的东堂葵最先清醒过来,转头盯着我不为所动的身影,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而扑向了他新鲜出炉的、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众人陆陆续续醒来,看到身后的我纷纷明白过来,一个个都松了口气。野蔷薇最先围上来,担心地询问我怎么样。
我好笑地转了个圈,向她展示我几乎是干干净净的衣服:“我这哪像是有事的样子啊?而且我会反转术式忘了吗?”
惠在一旁,灰头土脸地抱着手臂,看着我说睁眼说瞎话:“所以你是想说手臂上其实是被泼上的颜料吗?”
早就忘记了的我:“……惠你变了呢。”
野蔷薇佯装生气地牵我耳朵:“怎么能因为会反转术式就当自己没受过伤啊?你这样是要出大问题的!”
我撒娇一般贴上女孩子的脖子,心里涌动着暖流。事情差不多已经结束,“帐”没有限制学生们的进出,我也在路上挑了能讲的内容稍微解释了一下现在的局面。
但有意思的是,走到边缘,才发现有两层帐——里面那层,专门限制我出去。这就有意思了,不出意外的话,外面那层帐是专门限制五条悟进入的吧。如此费劲心思阻止我们发现忌库的事,仅仅只是为了偷六根宿傩的手指吗?
这种针对性的帐对术师水平要求很高,就算是放在咒术界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且帐的效用如此强,术师本人应该就在帐内,现在却冒着被我击杀的风险也要拖住我们,亲自进入,如果没有别的目的的话,这笔买卖怎么看怎么亏。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比起刚才的几个用来挡路的诅咒师,很明显下帐的那个人知道的会更多,那现在就不能让他落到乐岩寺手里,不管是死是活。
帐还没有升起,说明下帐的术师还没有死亡,场地里现在只剩下了一个还未被击杀的诅咒师,和歌姬、乐岩寺嘉伸对战的那个人。
我朝同学们挥了挥手,示意我去解决一个漏网之鱼:“你们先走吧,我去看看歌姬老师那里的情况。”这么久都没杀掉,乐岩寺是当了这么多年校长骨质疏松了吗,不过留他一命正好有用。
尽管东京咒高的大家看起来都很想跟着我去,但被我坚定的制止了,只好先回去找硝子治疗。开玩笑,我这可是去逼供的,残忍的一面不太好让同学们看到。
我速度不慢,但到的时候诅咒师其实已经被抓住了,样子看起来很惨烈,被削没了四肢,正在哇哇地喊着疼——很明显是被当做了俘虏。
这就不太好办了啊……
趁着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发现我的到来,秉承着先下手为强的道理,指挥青鸟叼走他的同时,自己站在了乐岩寺和歌姬的对面:“乐岩寺校长,歌姬老师,冒犯了。”
说实话,当我抬起眼睛看向乐岩寺的时候,我承认这绝对是我今天最惊讶的时刻,敌人的袭击都没让我这么惊讶。因为,比赛前还看起来刻板阴沉的乐岩寺校长,此刻却穿起了无袖背心,背起了电吉他,一副放荡不羁的摇滚(老)男孩模样。
我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打算接下来说的话硬生生哽在喉咙,我短暂的陷入了一种震撼的情绪。不过乐岩寺熟悉的阴阳怪气又很快让我回到状态:“夜蛾御迭,你这是什么意思?和诅咒师勾结上,准备叛逃了吗?”
这帮人真的很忌惮我哥哥的事啊我顺手用咒力封住了地上气息微弱的诅咒师的伤口,摆出虚伪的假笑:“乐岩寺校长多虑了,我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审问他,暂时借走罢了。”当然还不还那可就是我说了算了。
乐岩寺冷哼一声,不吃我这套:“这次袭击事关重大,岂是你可以带走的?这个诅咒师必须交给上层审问。”
我表情不变:“我身为特级咒术师,怎么就没权利带走袭击我的诅咒师了?这个诅咒师下的帐可是特地针对我的,我想调查一下,没什么不妥吧?”
没等他继续呛声,我直接搬出五条悟:“还是说,您想要五条老师亲自带着我上门讨说法?老师的脾气不用我多说,想必您也知道,何必到时候闹的大家都不好看呢。”
我微笑着盯着他,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乐岩寺果然犹豫了,看得出他在衡量。
其他的特级咒术师,在上面这群人眼里只是工具人,能让他动摇的还是只有五条老师的超然地位和……五条家家主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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