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熹微,炭治郎从睡梦中惊醒,梦里的无边血色仿佛是上天对他的警告。心里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这让他再也按奈不住,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回家的路上跑。
在接近家的时候,他敏锐的嗅觉闻到了似有若无的血腥味,顿时警铃大作,昨天听到的食人鬼传闻不受控制的涌上脑子,心脏几乎要蹦出胸口。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却在树林中见到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是一直昏迷的那个女孩子,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一把刀射过来,钉在了炭治郎脸侧的树干上,这一手吓得他冷汗直流。他看着面前两张如出一辙的冷淡面孔,默默地举起了双手,只能摸不着头脑地干笑:“那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
时间回到半夜,我和这户人家交换了名字,并成功劝她们睡下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而自己则是悄悄出了门,凭借青鸟一日千里的速度找到了一家比较富有的商户,祓除了那里的几只咒灵,并拿了一小部分财物作为报酬。
在回来之前,我仔仔细细地巡逻了一遍附近的城镇,企图发现鬼舞辻无惨的踪迹,不过很遗憾,除了一只连基本交流都做不到的食人鬼,我并没有任何发现。
冬日里野生动物都纷纷藏了起来,不过这对我没有多大影响,也只是稍微废了点时间,就成功捕猎到了一头野猪。据我观察,灶门家生活过的很艰难,而且作为被照顾了一年的人来说,于情于理,我都应当照拂一二——财物和食物是最直接的东西了。
我拖着一头有半人高的野猪尸体慢慢地往前走,脑子里在思考着该怎么在这个时代迅速找到哥哥,还没等我定好计划,一道凛冽的刀光裹挟着雷霆之势向我劈来,一通出现的,还有一道熟悉的声音:“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击!”
我几步退开,偏头仔细看了看突然出现的青年,随即失望地撇开了视线。是我刚才想哥哥出现幻觉了吧,怎么感觉好像听到了哥哥的声音
刚刚一闪而过的刀身上镌刻着“恶鬼灭杀”四个字,再加上那统一的武器样式,不用多想就知道出现的青年是鬼杀队的人。鉴于我身份特殊,本身并不想和鬼杀队有过多的纠缠,于是我只是轻飘飘地挡下了他的后续攻击,放了只一级咒灵好让他不再挡我的道。
谁知我刚转身踏出一步,身后的青年突然大声叫住了我:“慢着!!”
?
又出现幻觉了?
我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这才正视这个声音和哥哥十分相像的青年。因为一点奇妙的移情,我准备耐心听完他的话:“怎么了?”
过去了两分钟之久,除了天空上乌鸦飞过的叫声,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刚刚安静下来的咒灵又开始蠢蠢欲动,我皱了皱眉,在耐心耗光之前再次询问:“我停下来了,所以你是有什么事吗?”
这次他终于出声了:“你,跟我走。”
我眯了眯眼,微笑又回到了我脸上:“你是在命令我?”
青年如同一块木头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波动,但憋了半晌,只蹦出来一句:“不是,但你必须跟我走。”
哎呀,我内心平静地提出了疑问:难道我是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人吗?
于是我动了动手指,让咒灵在他肩头撕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不再和他废话,准备离开。但是很明显,他又叫住了我。
我额角冒出了青筋,心说最起码不要在灶门一家住的山上杀人,而且他声音和哥哥听起来一模一样,死了多不吉利我忍住将此人丢出山外的冲动,夺过他手上的刀架在他脖子上,一边面无表情地威胁:“快说,我现在没什么耐心。”
一片寂静。
我都要被气笑了,鬼杀队的人都是这样的人才吗?那还真是辛苦产屋敷这代当主了。我冷哼一声,把刀尖对准了他的脸:“我刚醒不久,现在还不想杀人,滚吧。”
他张张口,然后又闭上,讷讷地盯着我手上一小块被太阳照到的皮肤,整个人陷入了呆滞中。
看着他这一幅失去灵魂的模样,我突然很诡异地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搞错追杀对象了好尴尬。
这真是令人无语,还有点好笑。
正当我大度地想要放他走时,我听到了有人奔跑的声音,估计这是鬼杀队另外的队员,于是脸上愈发冷淡。随手将刀钉在过来的人脸侧,正准备开口嘲讽,却因为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陷入了沉默——这不是那把红色日轮刀的主人吗?
眼见着小少年冷汗都要冒出来了,我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拎起不远处那只野猪,十分自然地打招呼:“你一定就是灶门炭治郎了吧,葵枝夫人和我说过你。天大亮了,夫人可能会找我,先走一步,告辞。”
我走的很快,往咒灵身上一坐用不了一分钟就能到灶门家,于是也不知道后面那两个人居然会结伴过来。
炭治郎看着我消失的背影,内心的不安奇异地平静了下来。于是他看向还处于尴尬中无法自拔的青年,发出了邀请:“要来我家坐坐吗?”
“啊”青年慢半拍地想到自己的目的,答应了下来:“好。”
而早在阳光照射下来却没有人或者鬼消失的时候,他的鎹鸦就已经紧急启程,飞往鬼杀队总部。一条消息飞速被传往产屋敷当主产屋敷曜哉手上——不怕阳光的鬼,出现了第二个。
产屋敷曜哉听着队员传来的消息,微笑着吩咐新的鎹鸦:“请务必将那位小姐请过来,我们有要事相商。”
台阶下的队员满脸不赞同,却在当主温柔的注视下逐渐败下阵来,领命告退。
“杰,”产屋敷曜哉眼神虚虚地望向藏在阴影中沉默的高大男人,无奈地笑了笑:“要找到妹妹了,该高兴才是啊。”
而此刻的灶门家中,我坐在桌子边和青年大眼瞪小眼。良久,我端起一杯水,暗地里用术式加热,不咸不淡地聊天:“你叫什么名字?”
“富冈义勇。”
“你是鬼杀队的人吗?”
“是。”
“我是鬼你知道的吧?”
“知道。”
“那你找我干什么?”
“把你带回去。”
“为什么?”
“”
受不了了,这人是一块长了嘴的木头是吗?我重重地放下茶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外。、
炭治郎听见声音,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看见只有富冈义勇一个人坐在那里,有点迷惑,但很快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富冈先生还要等一等,马上就能吃饭了!”
富冈义勇也很疑惑,为什么聊着聊着人就走了,听到有人说话,他也只是迟钝地点了点头——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和他聊天总是走的特别快。
灶门弥豆子被哥哥灶门炭治郎从厨房里赶了出来,说女孩子总做这些不好,要不是还需要妈妈来掌勺,炭治郎肯定也会把妈妈给推出厨房。弥豆子很无奈,同时也感觉到哥哥的关心,只好出来找名雪迭。
名字是我随便取的,考虑到时间悖论,除了本就会在这一段时间被祓除的鬼舞辻,我不打算留下任何痕迹。也是因此,我在消除咒力残秽方面下了很大功夫,而且帐的范围越小越好,帐上附加的条件也不能太多,存在时间更是短之又短。这一切都是为了杜绝被此世的咒术师找上门。
此时我正操控术式堆了一个又一个雪人,然后尝试精准快速地消除残秽。听到弥豆子过来的动静,我停止运行术式,只留下了雪地上几个憨态可掬的精致雪人。
大概女孩子的天性如此,一看到可爱的东西就走不动道,弥豆子也是这样。不过稍显差别的是,屋里几个小孩子此时也跑了出来,于是作为长女的弥豆子还承担着看护弟弟妹妹的职责。
几个小孩围着雪人转起了圈,唱起了童谣,姐姐则在一旁替他们鼓掌,一边轻轻和着。
我看了看,凭空捏了个小雪人,放在了弥豆子手上,告诉她想带进房间也没关系,不会化的。
她很惊喜地瞪大了眼,开心地向我道谢。
我垂下眼,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高专的大家。
还想起了……五条悟。
过去了一年,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悟当时就在旁边,亲眼看着我消失却遍寻不着,可能会着急吧,说不定还会以为我被封印在狱门疆里……而且我现在的情况,很奇怪。
说是过去了一年,可我发现就连头发都没有长长哪怕一寸,更别说别的,仿佛时间的流逝在我身上不存在一般。对于怎么回去我也毫无头绪,如果真的要在这个时代永远待下去的话,那未免也太残酷了些——对我来说永生不亚于一种折磨。
我呼出一口气,形成一片白雾,消散在空中。
说到底,还是因为发现自己孤身一人在一个陌生的时代,有些孤独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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