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
冬日里柔和的太阳照耀在街道上,气温开始回升,连巢里的麻雀都出来活动活动翅膀,却基本看不见什么人——寥寥几个也是行色匆匆。
今日上午,当我赶到东边的时候,山里已经没有了鬼舞辻的踪迹,只能堪堪抓到一点时空波动的尾巴,只好打道去另一个疑似上弦存在的地点。
这个地点,正是吉原游郭。
一整晚没睡,夏油杰和炼狱杏寿郎被我勒令在旅馆里休息,顺便放了只咒灵守在他们身边,自己则悄悄出了门。
夜晚的吉原繁华热闹,在白天却是一副寂静萧条的模样,户户门窗紧闭,只能在偶尔的窗帘晃动间瞥见女子曼妙的身影。
我收回视线,拐进一条背阴的巷子,三个女忍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几个小时前,鬼杀队的鎹鸦主动找到了我,说明花街里已经有三位队员潜入调查,是三位分别叫雏鹤、须磨和牧绪的女忍,如果有时间可以在今天汇合。
她们身着华丽,迅速而有条不紊地各自叙述了所卧底的游女屋的可疑之处。牧绪和须磨所潜入的狄本屋和时任屋问题不多,唯独雏鹤所在的京极屋疑点重重。
京极屋的花魁“蕨姬”盛名在外,吸引了不少客人来到吉原,散尽千金只为见她一面,是当之无愧的摇钱树,京极屋的老板也因此将其捧到了天上。
“不过,”雏鹤凝重地说:“老板对蕨姬更多的是恐惧。几年前,京极屋还是现任老板的妻子在打理,只不过后来出了意外,从二楼摔下不幸去世,这才轮到老板接手。看他对蕨姬的态度,我怀疑当年那件事有内情。”
“而且京极屋的游女和秃的失踪率远远高于另外两家,氛围也格外压抑。还有一点,蕨姬三日后本有花魁游街,但她不知为何执意提前到今天晚上。”
我心里大概有了数,如果蕨姬是鬼,那么必定是个上弦。现在上弦满打满算也只有五个,一旦单独被我遇上只有死路一条。
而新提上来的上弦实力不足,这种情况下鬼舞辻八成会选择召集上弦这种珍贵战力,蕨姬执意提前游街也情有可原。
“她昨天就出了门,”雏鹤一顿:“至今未归。”
也是这样,她才能找到机会偷跑出来。
“不在啊,怪不得我到现在也没有感觉到有鬼的存在。”
我眨眨眼:“不用着急,既然她今晚有游街,我们守株待兔就好。”
雏鹤点点头,并没有表达出疑问,只是:“大人是准备在游街时动手吗?那时会有很多人围观,还请大人留给我们疏散人群的时间。”
“无事,我会在游街结束后动手。”
她松了口气,单膝下跪,微微低头:“祝君武运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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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敛好气息,回到旅馆,就看到本应该在休息的人抱胸站在了门口。
夏油杰靠在门框上,拿眼睛斜睨我:“御迭不是说好了要监视我的吗?原来是拿咒灵监视啊,也太不近人情了些吧。”
我翻个白眼:“哥哥已经不是做什么都要大人陪的小孩了哦,再说了我也没有走多远,只是见了几个鬼杀队队员罢了。”
夏油杰沉思:“啊,我想起来了,音柱宇髄天元不久前找我说过这件事,前来花街潜伏的好像是他的三个老婆。”
“不错啊你,”我绕开他往里走:“这种任务机密也和你说?看来我要刷新对你的认知了。”
“好歹是前教主嘛,糊弄人还是有一套的。”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么说来也是呢,悟不止一次和我吐槽过你那件袈裟和扮相哦。”
夏油杰傻眼:“什么?”
“别装傻了,在神奈川我碰到过羂索,确实是一副悲天悯人随时准备忽悠人的样子。话说,哥哥真的很喜欢五条袈裟吗?我是没问题啦,就是悟可能会偷偷把你的衣服扔掉。”
他抽抽嘴角:“这种事他完全能做得出来。不,这个家伙,该不会已经干过这种事了吧?”
“不愧是挚友,很了解嘛。”我背对着他忍笑:“差不多,是和二年级的狗卷一起偷穿了真希和野蔷薇的裙子,还仗着自己有无下限在暴怒的真希面前晃悠,最后才被赶来上课的夜蛾校长制裁。”
“御迭以后记得离他远点。”
五条悟这种脏东西,几年不见超进化了是吗。决定了,以后不能再让御迭和他混在一起了,万一被这种不要脸的东西传染了该怎么办。
“今晚有花魁游街,打头的花魁多半就是我们要找的鬼。不过届时人太多,不方便动手,或许可以先去逛一逛,等差不多都散了再去找。”
夏油杰觉得很不错,他还没有和长大了的妹妹一起出门逛过街,因此这个选项听起来就格外诱人。
他装作漫不经心地抱怨:“可是三个人的话会不会有点太显眼?而且身为柱很容易就会被上弦鬼认出来吧?不如今晚就让炼狱先生休息如何,反正我们两个就已经足够了。”
我摊手:“我没意见,你去和炼狱先生说。”
夏油杰笑得像只狐狸:“放心好了,我保证他不会有意见的。”
只要卖卖惨,以炼狱杏寿郞那样的性格根本不会拒绝嘛!黑心的教主理所当然地想。
于是在天黑下来之后,炎柱炼狱杏寿郞非常自觉且主动地提出分开行动这种方法:“蝴蝶先前拜托过我,希望能在大城市替蝶屋的几个小姑娘购买一些时兴衣物,不如……”
夏油杰接过话头:“炼狱先生放心吧,这里有我们。”
炼狱杏寿郞双手叉腰,大声道:“对,就是这样,那么夏油君、名雪小姐,告辞!武运昌隆!”
我挥挥手,笑眯眯地回答:“慢走。”
“好啦,”夏油杰一拍手:“能够来到一这里也是一次很有意思的经历,来体验一下百年前的街道吧。”
我的脚步慢悠悠地穿梭在人群中,偶尔会在摊位前稍做停留:“看起来很有经验呢,是经常和双胞胎一起出来吗?”
他三言两语将我仔细盯着的小玩意儿买下来,一边回答:“一般来说,那两个孩子负责挑选,我只负责付钱,不过次数一多也逐渐熟练起来了。”
“这倒是提醒我了,你用的是我的钱吧?”我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背。
一个小玩偶被塞到我手里,阻止了我细长的手指:“阿拉,就当作是哥哥借的吧,回去了加倍还你哦。”
“很乐观呢杰,等回去了很有可能是被抓着打白工,一分钱不给的那种。”
“那就没办法了,”他摊手:“只能靠地位斐然的妹妹养我这个废物哥哥了。”
他又沉思,提出全新思路:“不过我说不定可以骗……不是,借悟的钱,听说五条大少爷一件衬衫都有几十万啊。”
“暴露了,杰,不要脸程度和悟不相上下呢,怪不得硝子医生和歌姬老师都说你们是两个人渣。”
他很无辜的笑:“有吗?哈哈哈我和悟可不一样,我对待女生一向很绅士的。”
得了吧,听到这话歌姬老师真的会哭的。
隔了一会儿,原本就吵闹的人群开始变得更加喧嚣,多数人都在向一个方向缓慢移动着,还能在嘈杂的声音里捕捉到“花魁”、“蕨姬”和“京极屋”这样的字眼。
我们对视一眼,默契地随着人流前进。我尚能完美隐藏在人群里,可夏油杰足矣傲视九成日本人的身高显然不允许他和我采取一样的办法。
不得已,他只能临时买了个面具,十分草率地做了一下遮掩,随即待在我身边不愿意动了。
行吧,反正也不碍事。我百无聊赖地看着道路尽头逐渐出现的仪仗,鼻尖尽是游女们身上的脂粉气。
到了这个距离,我百分百能确定花魁蕨姬是一只上弦鬼了,比上次抓到的那只更弱,可能和高桥优不相上下。
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拿了串糯米丸子,见我转头,十分自然地把丸子凑到我嘴边:“还热着的,试试看喜不喜欢?”
我低头咬下一颗,丝丝甜味浸润着味蕾,表情不自觉放缓:“还不错。”
夏油杰仔细观察着,心下了然——又是一个嗜甜的家伙,他身边的甜度要超标了吧?
不过没关系,又不是五条悟那种甜食怪物,小女孩爱吃甜罢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一次投喂长大版妹妹的夏油杰感到一种老父亲般的满足。
我看了浑身散发出蜜汁气氛的夏油杰一眼,扯扯他衣角:“是中术式了吗?别人看过来了啊。”
我还想再多看一段时间的热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开打。
他回过神,仗着自己有面具光明正大的笑,一边又迅速掏出一碗关东煮:“来试试这个吧,我有听到周围人评价说好吃。”
“杰,”我面色微妙,有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你平时也是这么投喂美美子和菜菜子的吗?”
眼睛里好像充满了老来得子的欣喜。
我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打住不再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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