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甜儿听着耳边传来的说话声，渐渐的就在她娘的怀里睡着了。
“娘，这真是咱家的房子？”石墩抿着小嘴不敢置信的问。
“爹是不是接了看房子的活计，逗我们开心呢？”石柱上蹿下跳的四处看看。
“你说什么傻话呢？谁家这么大点的院子雇人看啊？”周氏拍了二儿子一下。
“那咱家是不是当地主了？”石柱问李大牛。
“当你个鬼，你见地主家就一处房子啊！”没等李大牛说话，周氏就又狠狠的拍了二儿子一下。
“真凶，问问都不行……”石柱躲在他哥身后，小声的嘀咕道。
“媳妇儿，累不累？把甜果给我吧。”李大牛放下挑着的箩筐，想把小闺女抱过来。
“我不累，你喝口水歇歇，一会儿还要去卖菜呢。”周氏轻轻的拍了拍甜果，没让自家男人接手。
“爹，我也要去卖菜。”石柱一听要去卖菜好奇的就要跟去。
“我给你个鞋底子挂脸上，你卖不卖？”周氏瞪了眼二儿子，没好气的说道。
“那…那还是算了…”石柱摸摸自己还算光滑的脸，还是决定不和他爹去卖菜了。
等李甜儿醒来已经是晌午了，周氏用从家里带来的面、鸡蛋和青菜下了一锅面，石墩和石柱嗅嗅鼻子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今天有个大婶说要是咱们的菜是洗干净的，她还愿意按照原来的价钱来买。”李大牛唏哩呼噜的把碗里的面吃下后，抹抹嘴对媳妇儿说。
“这现在的青菜要是在家就洗好了，怕是到城里就不新鲜了…”周氏固然是想赚钱，但是这菜要是不新鲜了谁还会买，自家男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口碑怕是就没了。
“谁说不是呢，你说这城里的人洗菜都懒得洗？”李大牛也知道洗干净的菜不禁放，就是没想到城里的人能这么懒。
其实这也不是城里人懒，李大牛卖菜的地方是本就官吏读书人云集的东城，他时常卖菜的那几条巷子虽然是普通人家，但这些人家里大多都有人在衙门里工作，或是些童生，秀才，举人家，有的家里甚至还有那么一两个下人侍候，家里人多每天用的青菜就多，费的水也就多，找人上门送次水就要一文钱，这样算来还不如从李大牛这直接买干净的菜划算。
李大牛和周氏夫妻不懂这城里的事，但一旁吃面的李甜儿略微一琢磨就明白了这期中的关键，她想了想觉得这生意能做而且也打眼，再加上她家这处东城的房子。
“吃瓜瓜…”李甜儿左右看了看，正好看见一旁的箩筐里有半颗黄瓜，于是伸出她的小胖手指着黄瓜，对着她娘要。
“好，甜果吃黄瓜，等娘给你洗一洗就能吃了啊…”周氏拿起半颗黄瓜到院子里洗，洗着洗着突然一拍脑门，对呀，她怎么就没想到可以把菜放到这来洗呢。
“他爹，咱们可以卖洗过的菜了…”周氏拿着半颗黄瓜高兴的回到屋子里。
“啥？”李大牛一口面还没有咽下，不明所以的看着媳妇儿。
“你早上把菜担到这来，我洗干净了你再拿去卖，这不是很便宜嘛…”周氏一脸开心的说道。
“好是好，就是咱俩都出来了，几个孩子怎么办？”李大牛看着正闷头吃面的两个儿子，略微发愁的说道。
“嗯……嗯……，不是说这附近有个私塾吗？咱们去问问收不收他俩，要是收就送他俩过去识几个字…”周氏本来是想在等个一年半载的，家里的钱松快松快再送孩子去念书，但现在也只能咬咬牙，把这两个皮猴送出去了。
“行，我听媳妇儿的…”李大牛想着自己要是能继续卖菜一天怎么也有个二三百个大钱，应该是够交束脩的。
不过一两天李大牛就安排好了两个儿子读书的事，他家东城这处房子位于东城的乐羊巷的巷口，说来赵中人是真没蒙他，就在他家斜对面的角里巷的尽头住着一位孙秀才。说来孙秀才也是让人惋惜，他当年二十五岁就中了秀才,本是远近闻名的才子，但是因为意外瘸了脚却从此无缘科举，不能科举了日子还是要过的，孙秀才就把自家的祖宅修整了一部分开办了私塾，因着周围都是知根知底的邻居，倒是都肯把孩子送过来读书识字。李大牛和孙秀才家的门房打听了一下，一个孩子每月收一两银子的束脩，有些孩子的家里逢年过节也会送些年礼来。
石墩和石柱两兄弟对于能去私塾识字还是挺向往的，当初大爷爷家的堂哥去念书后特别神气的在给他们展示写着自己名字的书本，他们想摸一摸都不让咧。
“你们两个去了先生家要听话…这两本书怎么这么贵？”周氏给两个孩子准备了两个编好的箩筐放笔墨和书本，光这些就花了有近三两的银钱。
“还好咱们是两个一起去，我和先生商量让他们坐一起，虽说纸张的钱肯定是省不下了，但是书本和砚台却是准备一套就够用了。”李大牛也是没想到一本书就要八百个大钱，这还是书铺的伙计，知道他是给孩子读书用后帮他找的旧书，要是新的要足足一两银子一本。
“嗯嗯…娘…我们会听先生话的…”两兄弟自然知道读书的这个机会对他们有多难得，对着爹娘狠狠的点头。
周氏把额外给先生家准备的两斤肥猪肉用荷叶包好放在竹篮里，觉得有点少又把自己刚刚洗干净的两捆青菜放了进去。送父子三人出门后，周氏一边快速的洗去青菜上的泥土一边想着两个孩子在城里读书，每天早上辰时就要到学堂，要是每天再让两个孩子卯时就起来和他们一起往城里赶也太早了，怕是时间长了身体要吃不消，可要是让她陪着孩子住在城里，那家里的一摊子事也要有人干，再说时间长了村里人知道家里总是没人怕也要有闲话传出。这个时候周氏深深的感觉到公婆搭不上手的无力感。
“娘，这真是咱家的房子？”石墩抿着小嘴不敢置信的问。
“爹是不是接了看房子的活计，逗我们开心呢？”石柱上蹿下跳的四处看看。
“你说什么傻话呢？谁家这么大点的院子雇人看啊？”周氏拍了二儿子一下。
“那咱家是不是当地主了？”石柱问李大牛。
“当你个鬼，你见地主家就一处房子啊！”没等李大牛说话，周氏就又狠狠的拍了二儿子一下。
“真凶，问问都不行……”石柱躲在他哥身后，小声的嘀咕道。
“媳妇儿，累不累？把甜果给我吧。”李大牛放下挑着的箩筐，想把小闺女抱过来。
“我不累，你喝口水歇歇，一会儿还要去卖菜呢。”周氏轻轻的拍了拍甜果，没让自家男人接手。
“爹，我也要去卖菜。”石柱一听要去卖菜好奇的就要跟去。
“我给你个鞋底子挂脸上，你卖不卖？”周氏瞪了眼二儿子，没好气的说道。
“那…那还是算了…”石柱摸摸自己还算光滑的脸，还是决定不和他爹去卖菜了。
等李甜儿醒来已经是晌午了，周氏用从家里带来的面、鸡蛋和青菜下了一锅面，石墩和石柱嗅嗅鼻子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今天有个大婶说要是咱们的菜是洗干净的，她还愿意按照原来的价钱来买。”李大牛唏哩呼噜的把碗里的面吃下后，抹抹嘴对媳妇儿说。
“这现在的青菜要是在家就洗好了，怕是到城里就不新鲜了…”周氏固然是想赚钱，但是这菜要是不新鲜了谁还会买，自家男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口碑怕是就没了。
“谁说不是呢，你说这城里的人洗菜都懒得洗？”李大牛也知道洗干净的菜不禁放，就是没想到城里的人能这么懒。
其实这也不是城里人懒，李大牛卖菜的地方是本就官吏读书人云集的东城，他时常卖菜的那几条巷子虽然是普通人家，但这些人家里大多都有人在衙门里工作，或是些童生，秀才，举人家，有的家里甚至还有那么一两个下人侍候，家里人多每天用的青菜就多，费的水也就多，找人上门送次水就要一文钱，这样算来还不如从李大牛这直接买干净的菜划算。
李大牛和周氏夫妻不懂这城里的事，但一旁吃面的李甜儿略微一琢磨就明白了这期中的关键，她想了想觉得这生意能做而且也打眼，再加上她家这处东城的房子。
“吃瓜瓜…”李甜儿左右看了看，正好看见一旁的箩筐里有半颗黄瓜，于是伸出她的小胖手指着黄瓜，对着她娘要。
“好，甜果吃黄瓜，等娘给你洗一洗就能吃了啊…”周氏拿起半颗黄瓜到院子里洗，洗着洗着突然一拍脑门，对呀，她怎么就没想到可以把菜放到这来洗呢。
“他爹，咱们可以卖洗过的菜了…”周氏拿着半颗黄瓜高兴的回到屋子里。
“啥？”李大牛一口面还没有咽下，不明所以的看着媳妇儿。
“你早上把菜担到这来，我洗干净了你再拿去卖，这不是很便宜嘛…”周氏一脸开心的说道。
“好是好，就是咱俩都出来了，几个孩子怎么办？”李大牛看着正闷头吃面的两个儿子，略微发愁的说道。
“嗯……嗯……，不是说这附近有个私塾吗？咱们去问问收不收他俩，要是收就送他俩过去识几个字…”周氏本来是想在等个一年半载的，家里的钱松快松快再送孩子去念书，但现在也只能咬咬牙，把这两个皮猴送出去了。
“行，我听媳妇儿的…”李大牛想着自己要是能继续卖菜一天怎么也有个二三百个大钱，应该是够交束脩的。
不过一两天李大牛就安排好了两个儿子读书的事，他家东城这处房子位于东城的乐羊巷的巷口，说来赵中人是真没蒙他，就在他家斜对面的角里巷的尽头住着一位孙秀才。说来孙秀才也是让人惋惜，他当年二十五岁就中了秀才,本是远近闻名的才子，但是因为意外瘸了脚却从此无缘科举，不能科举了日子还是要过的，孙秀才就把自家的祖宅修整了一部分开办了私塾，因着周围都是知根知底的邻居，倒是都肯把孩子送过来读书识字。李大牛和孙秀才家的门房打听了一下，一个孩子每月收一两银子的束脩，有些孩子的家里逢年过节也会送些年礼来。
石墩和石柱两兄弟对于能去私塾识字还是挺向往的，当初大爷爷家的堂哥去念书后特别神气的在给他们展示写着自己名字的书本，他们想摸一摸都不让咧。
“你们两个去了先生家要听话…这两本书怎么这么贵？”周氏给两个孩子准备了两个编好的箩筐放笔墨和书本，光这些就花了有近三两的银钱。
“还好咱们是两个一起去，我和先生商量让他们坐一起，虽说纸张的钱肯定是省不下了，但是书本和砚台却是准备一套就够用了。”李大牛也是没想到一本书就要八百个大钱，这还是书铺的伙计，知道他是给孩子读书用后帮他找的旧书，要是新的要足足一两银子一本。
“嗯嗯…娘…我们会听先生话的…”两兄弟自然知道读书的这个机会对他们有多难得，对着爹娘狠狠的点头。
周氏把额外给先生家准备的两斤肥猪肉用荷叶包好放在竹篮里，觉得有点少又把自己刚刚洗干净的两捆青菜放了进去。送父子三人出门后，周氏一边快速的洗去青菜上的泥土一边想着两个孩子在城里读书，每天早上辰时就要到学堂，要是每天再让两个孩子卯时就起来和他们一起往城里赶也太早了，怕是时间长了身体要吃不消，可要是让她陪着孩子住在城里，那家里的一摊子事也要有人干，再说时间长了村里人知道家里总是没人怕也要有闲话传出。这个时候周氏深深的感觉到公婆搭不上手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