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唐小姐的面前,唐小姐被长舌女鬼困住,动弹不得,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她再无之前的嚣张模样,她一边颤抖,一边向我哀求。
“陈先生,别……别杀我,我知道错了,您开个条件,只要能放过我,多少钱我都给……”
“你个贱人!”
胡眉恼怒的走上前,扬起手掌就要给她一巴掌。
然而她的手没能落下,我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
胡眉不解的问我。
“你拦我干嘛,我给你出出气!”
“会留下痕迹的。”
我这话一出,唐小姐猛的睁大了眼睛。
她被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哀求的声音更大。
“陈先生!我错了!我错了!您别杀我,别杀我!我给您一百万行不行?两百万……三百万也行!”
唐小姐开出的筹码很诱人,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可我,一点都不心动。
“堵住她的嘴。”
长舌女鬼的舌头伸的更长,在唐小姐脸上,多缠了两圈,堵住了她的嘴。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钟了,再过一会儿,就会有早早退房的客人,来地下车库取车。
现在,我必须做出抉择了。
破肚鬼开口道。
“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杀了就是!你可别怜香惜玉,在我们赶来前,这女人可没对你客气吧?”
他说的没错,在他们赶来前,唐小姐对我始终只有一个态度——要我死!
破肚鬼摩拳擦掌,他问我。
“要动手吗?我可以代劳!”
我回答道。
“不能杀她。”
破肚鬼不解的问道。
“小子,你该不会是对她动了心吧?这女人姿色是不错,我要是活着,肯定也心动,嘿嘿……”
人都有怜悯之心,尤其是对漂亮的女人,我相信,唐小姐为了活命,愿意满足我所有的要求,现在的我,可以求钱,甚至可以图色。
但我非常肯定,如果我饶过了她,等她缓过劲来,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报复我。
所以,我不会怜悯她,人不狠,站不稳,我要做的只有一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但我还明白一个道理,不管心中有多恨,都不能失去理智。
师父陈田杀我亲生父母,我尚且能保持冷静,用计谋反杀,更何况是面对唐小姐呢。
我之所以不杀她,是因为她一死,我会有大麻烦。
在华夏,人命关天,唐小姐一死,官府肯定会介入,酒店的电梯和地下车库都有监控,只要想查,肯定能找到我。
所以,我得想一个,既能解决威胁,又不会给自己惹大麻烦的方法。
我问破肚鬼。
“你们有没有办法,把她变成傻子?”
破肚鬼看向我身旁的胡眉。
“这你得问她,给人洗脑,可是狐狸精的特长。”
我问胡眉。
“能做到吗?”
胡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交给我吧!”
胡眉走到唐小姐面前,与她对视。
唐小姐惊恐的闭上眼睛,因为太用力,眼角鱼尾纹都皱出来了。
她唔唔的呼喊,奋力挣扎,可被长舌女鬼的舌头捆着,她根本无法逃脱。
胡眉对长舌女鬼说。
“让她睁开眼睛。”
长舌女鬼阴森一笑。
“没问题。”
长舌女鬼的舌头再次伸长,她用舌尖,抵在唐小姐左眼眼角上,往上一舔,唐小姐的左眼就睁开了。
胡眉把脸凑上去,两个女人几乎是脸贴脸,胡眉身上冒出浓烈的妖气,随后,她的眼睛变成了湛蓝色。
唐小姐不敢与胡眉对视,她拼命的上翻眼球,但很快,她的眼神就变得呆滞起来。
只过了一分钟,唐小姐仿佛睡着了般,眼中没有一点光。
胡眉后退两步,深吸一口气,她的尾巴缩了回去,眼睛也变回原本的颜色。
她满脸疲惫的对我说。
“成了。”
长舌女鬼收回自己的舌头,唐小姐瘫倒在地上,脸上露出痴痴的笑容,口水顺着嘴角往外流。
“嘿嘿嘿……嘿嘿嘿……我要吃糖……要吃糖……”
唐小姐现在的模样,真的很像一个傻子。
我问胡眉。
“她还能恢复吗?”
胡眉摇了摇头。
“我用法术抹去了她的记忆,现在的她,心智只有一两岁,就算是大罗神仙降世,也没办法把她恢复正常。”
听胡眉这么说,我松了口气。
“去帮我把戒尺和两块木头做的骰子找回来,不能留下任何与我有关的东西。”
胡眉和两只鬼去做了,把东西找齐后,我们离开了地下车库,回到酒馆。
我回酒馆后第一件事,就是睡觉,熬了一夜,又经历生死对决,我实在是太累了。
这一睡,直接从太阳升起,睡到太阳落山。
我起床的时候,胡眉正在准备晚上营业用的酒。
她看到我醒来,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浑身酸痛,没什么力气。”
胡眉安慰我。
“你毕竟被小鬼咬了一口,虽然阴毒已经排出体外,但想要完全恢复,最少要休息一两周。”
她给我倒了一杯高粱酒。
“尝尝这个,能让你舒服点。”
我喝了一口,高粱酒像是一团火,从我的口腔一直烧到胃里。
放下酒杯,我问胡眉。
“李广来过吗?”
胡眉摇了摇头。
“我给他打过电话,没人接。”
她好奇的问我。
“你们总共赢了多少钱?”
“两百万。”
胡眉眉头一挑。
“他不是答应你,只赢欠债的钱吗?他会不会拿着多出来的二十万,跑掉了?”
胡眉的猜测并非没有道理,赌徒任何承诺,都是不可信的。
胡眉揶揄道。
“如果李广真的不回来,你会后悔吗?”
“会。”
我的回答没有一点迟疑。
我之所以帮李广,除了荒山四鬼需要超度,更重要的原因,是李广女儿的哭泣,让我动了恻隐之心。
为了帮助李广,我差点丢了性命,如果他真做一只白眼狼,我肯定会后悔的。
我甚至会强迫自己变得冷漠,以免重蹈覆辙。
叮铃铃。
挂在酒馆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有客人来了。
胡眉下意识的喊道。
“欢迎光临!”
可等她看向门口时,忽然瞪大了眼睛。
她拍了拍我,示意我回头。
我扭头一看,走进酒馆的,是我们正在议论的李广。
“老板,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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