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州感受着胸口隔着校服传过来的温热,很舒服,心率还是很快,有在平静下来了。
自己揉就没有效果,同桌揉就有好转,果然还是自己手法不对。
将手心贴在他的手背上,随着手下的经脉感受揉抚的力道。
路平清挑眉,看着压在自己手上的白嫩小手,眼神微黯,这小孩知不知道这样做很让人遐想,真是不知者无畏。
把头偏移,两颗脑袋凑得极近,看着一脸舒畅的由州,心里有些无奈发笑,低沉着音线,“你在占我便宜吗?小州。”
由州还沉浸在被抚顺的极致喟叹中,就被他的一句话惊到,什么叫占他便宜?赶紧摇头——他没有、他不是、他不会。
瞪着大大的黑漆漆的杏眼,就差把真诚写在上面了。
也没察觉两人的距离又缩短了。
路平清轻笑,眼尾微翘,带着揶揄的暗示瞥向那紧密相贴在一起的两只手。
由州不明白,顺着他的视线也将眼神汇聚在那两只手上,一大一小两只手,下面的手背呈健康的小麦色,上面靠着一直白皙纤细的小手,在两道灼热视线的探究下,白嫩小手泛着羞怯的粉色,后知后觉起来。
这样贴着他的手好像不太好,肌肤的触感细腻温热,带着丝丝缕缕的暧昧,确实像占便宜,想把手缩回来。
路平清嘴角微扯,绽出一丝邪笑,到嘴的小羊羔怎么可能让他从嘴边溜走。
在由州把手抬起来的瞬间,将手掌一个翻转,擒住那抹要离开的白色,指骨微弯插进对方的指缝,一个收拢并入,十指紧密相贴。
由州被他的反向操作给整懵了,手又抽不回来,疑惑的看向他,“怎么了?”
“你占了那么久便宜,不许我讨回来?”路平清戏谑的反问。
由州一张小脸泛着粉,他不是个小气的人,占了别人便宜还不让人讨回去的,就是握着手而已,不要想太多。
“给的,”缓了一秒又接着道:“你想握多久都行的。”
机会来了!
“真的?多久都行?”再三确定。
他想也没想的点头,差一点就碰到了路平清的脑门,赶紧向后仰了一点。
路平清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直视着由州,不退不让。
“那就由我决定了。”
把手指松开又拢紧,指尖捻着纤嫰的手指□□,像是在把玩自己最珍惜的物件,爱不释手,不愿放手。
由州被这色气的操作弄得浑身燥热,手掌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柔若无骨的由着路平清摆弄,使不上劲。
“可、可以不捏了吗?”弱弱的发问,两只杏眼湿润润的,带着一丝不受控制的委屈。
路平清很喜欢他的眼睛,第一次见到就被这迷途又泛着亮光的眼眸吸了进去,干净又带着忧郁,让人想去探究、想去保护他,更想占有他,牵着他的手划向他的脸侧,轻轻扫过,“不喜欢?”
由州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不知道。
“手软、没力气,身体热、难受。”
“过来,来听一听。”
用力一拽,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贴紧、没有一丝细缝,带着侵略性高的荷尔蒙气息裹挟着躯体的热意冲击过来,在夏日的尾巴里,热浪滚滚。
由州贴着对方,热感相通,还有一声胜过一声的搏动,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还有他的,两向冲撞,带着青春的冲动和此刻的心动,心跳声不亚于自己。
“感受到了吗?它也很紧张。”路平清没有丝毫掩饰,轻昵的在他的耳畔自白。
他感受到了,那一声一声强劲有力的的脉动声,像涨潮时的海水被推着一下接一下的拍击着海岸,溅起肆意的浪花,砸在他的心潮里,一湖静水,荡起阵阵涟漪。
他把头一低,埋在路平清的颈窝里,闷闷的“嗯”了一声。
路平清也不想逼的太紧,握着他的手垂放下来,用下巴轻蹭毛茸茸的碎发,眼睛愉悦的微咪。
此刻静谧,藏不住两人懵懵懂懂的悸动。
“——由哥!”
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从老远就传过来了。
由州被这声音喊得一个激灵,赶忙拉开距离坐起来,想要收回手却被牵制,轻轻摇晃小臂,两眼巴巴的瞅着路平清,求饶意味明显。
有人来,先松开,好不好?
路平清一个挺身也坐起来,校服歪歪斜斜的挂在身上,假装要整理衣服的,动作自然的松开了交握的双手。
由州也低头拉扯一下自己的校服的褶皱,看起来正常些,嘴角却不受控制的微扬,显示着他的好心情。
肖玫推开门就看到两人,一人靠着墙站着、一人坐在病床上,好像和谐无比,又透着一丝怪异。
把那一点疑惑收下,他是来看由州有没有受伤的。
“我听别人说你被人打了?受伤没?”肖玫喘了一口热气,走到由州旁边,有些担忧的皱眉询问。
由州顶着还微肿的脸蛋,不想让他紧张,嘻笑着说:“没事,已经擦过药了。”
肖玫没看到他的脸还好,这一看简直火气上涌,拳头也咯咯作响。
由州长得白皙,温柔眉眼下嵌着一弯清湖,往那一站就像一个矜贵的小少爷,现在脸上红肿一片,两边一对比尤为明显。
他可是知道事情的起因才来的,说到底都是路平清的错,不是他来招惹由州,怎么会有这些事。
恶狠狠的瞪向一旁的人,要不是由州在场,他肯定一拳揍上去。
由州看他警惕的盯着路平清,以为是将路平清当成打了自己的人,赶忙解释道:“多亏了路平清,是他帮我的,还带我来医务室。”
肖玫磨了磨后槽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路平清,语气冷硬硬:“那还真是谢谢你了,路同学!”
路平清挑眉,他向来敏感,也看得出来他对自己恶意很强,微抿唇角,凤眼无畏的直视他,“不客气。”
转个方向,对着由州道:“对同学伸出援手是应该的。”
这可把肖玫气得啐了一口银牙,就是个祸害,还假装正义天使。
见由州对他感激的弯了弯眉眼,气得对着路平清那张人畜无害的俊脸翻了个白眼。
“要不要回家,我给由大哥打电话。”
在肖玫眼里,由州就是个易碎的瓷娃娃,从第一眼见到他,就跟个奶团子似的,长大了,脸也张开了,还是那般招人喜欢,从小到大,他爱玩他就陪着,也算是在护着他,给他挡掉外面的乌烟瘴气。
“不用不用,我等下要回去上课的,千万别告诉我哥。”由州可不答应,这要让他哥知道了可得了。
想到由原的弟控属性,坚定又决绝的表示自己没事,就差伏在地上做几个俯卧撑了。
。
肖玫见人还活力四射的,心也松了。
“没事就好。”
“你想在这休息还是回教室?”他是找借口翘课出来的,不能久待,等下还得跑回去,不然四眼师太能在他耳边念一上午‘经’。
由州脑袋瓜一转悠,肯定是会教室听课比较实在,都缺多少知识点了,要补习的内容又增加了。
内心叹气,书生太难。
“我要回教室。”
转念想起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肖玫应当是逃课在看自己的,也不好让人因为自己耽误了学习,两腿一蹦,从病床上站起来,“我没事了,回去吧。”
“嗯。”肖玫没意见。
“我有点事找路同学,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好吗?”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友善些。
由州没那么多心眼,乖巧的点点头,坐回病床上,晃着两个小脚,挥手催促道:“你们去吧、去吧。”
肖玫走在前头,路平清双手插在校裤兜里,拽拽的跟着出去。
在离开由州的视野范围后,肖玫一个转身,大力扯着他的衣领把人撞到墙上,眯着眼威胁道:“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你给我离由哥远一点,再让他受伤我可不会再忍着了。”
路平清发出冷笑,嘲讽道:“忍着?你打得过我吗?”
肖玫这下真的是气得牙痒痒,攥着衣领的手青筋暴起,气血上涌,一张脸涨的发红,想到什么,压着声音哼道:“你和他不是同类人,你们,不可能的。”
这句话成功让路平清阴沉了脸,他这人最讨厌被人威胁,人,他是要定了,让他放手,没可能。
蓄力将人推开,被人制着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那要是由州喜欢呢,你能拦着?”抬眸轻蔑的回了一句。
肖玫不防被他推开,有些气恼,又听到这句能让他笑掉牙的话。
“不可能!由州喜欢的是女生,你别痴心妄想了,我好心告诉你吧,他心里有人了,你离他远一点。”
他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
路平清心里慌了一瞬,又马上恢复了冷静,他不会自乱阵脚,相比从别人口中知道,他更想由州亲口告诉他。
“肖同学,你管的有点多了呢,难道你……”
“你你你住嘴,你可别胡说八道,我跟由哥纯纯的社会主义兄弟情,你可别想挑拨离间。”肖玫就没见过这么狗的人,说出来的话不气死人不偿命。
路平清这人就是忒损,你不让他好过,他就让你也不好过,“肖同学,这可是你自己想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哦。”
肖玫简直要被气出内伤,手指微颤很想运动一下,特别是想跟对面这人的脸来个亲密接触,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自己的现在这踩了狗屎一般的气结心情。
气到语塞找不到发言权,烦躁的抓了几把自己的小短发,也不想跟这人多掰扯,他说不过他。
重重的“哼”了一声,“你别激我,反正你给我离他远点”,说完就撂下人进去叫由州。
路平清无所谓的耸耸肩,谁理你啊。
回教室的路上,肖玫就插在两人中间,隔绝两人的身体接触。
由州看他像防着什么,有些好笑,太过谨慎了,太夸张了,不过也没去制止。
到了三楼,肖玫跟由州咬耳朵,一边瞪着后面那头大灰狼,“别信任何人,特别是刚认识的,知道了吗?”
由州听得懵懵的,不太理解,就把他的行为归咎于太过紧张自己了,便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肖玫上楼后,才转头跟路平清无奈的说:“他就是太担心了,我们进教室吧。”
路平清好似想到他们会说什么,意味深长的看着由州,“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嗯。”
“谢谢你。”由州知道他很可靠,每一次都像神邸救赎自己。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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