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从后窗回到自己房间,冉彤云重新跑到床上躺好。
叶寒星则去开门,叫了一个门口的守卫:
“你好大哥,麻烦请你们田阔将军来一趟,就说冉小姐有情况了。”
大雨还未停,那士兵便不敢怠慢的匆匆冲入雨中,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叶寒星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雨水溅落在他起伏的盔甲上。
心中五味杂陈,沉着脸色关上了门。
那士兵一路绕到彭城墙后面,才找到田阔。
只见他站立在雨中,亲眼看着执行殡礼的士兵们将陈光身上的两把短剑拔了出来。
将它们放在早已准备好的托盘上。
那拿着托盘的士兵将托盘拿到田阔眼跟前:
“将军。”
田阔凝视着那两把短剑,抬手将他们窝在手中,掂了掂分量,仔细观察了它们的剑身。
将这模样深深刻在脑海之中。
他抿着唇,沉声道:
“将他们放我房中。”
那士兵点头领命,转身远去。
在这空挡,陈光身上的盔甲已经被脱了下来,放置到一边。
屋内的士兵替他将染满鲜血的里衣脱下,用干净的布擦干净了身体。
又给他换上新的寿衣。
一名将士上前,将早已准备好的崭新盔甲双手奉上。
那两名士兵接过,替他换上,将衣物理顺整齐。
再将他的血衣和盔甲放到一个干净的盒子中,封存起来,一并拿到了田阔房中。
准备仪式做完,一众人在田阔的带领下来到焚化场。
陈光躺在石床上,周围架起了层层木柴。
田阔一声令下,一支火把扔到其中。
屋内燃起熊熊大火,屋外大雨滂沱。
所有人低头静默着。
不论是是何处的士兵。
为这一位身经百战的年轻将领默哀。
大火整整燃烧了一个时辰才消下去。
田阔看着几个人将那骨灰收集到一个小小的盒子中,递到自己面前。
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是觉得惋惜。
他抬手轻轻扶上那盒子,却突然从屋外跑来一个士兵,不合时宜的进来就开口:
“田将军,冉小姐那边”
田阔听闻冉小姐那边有消息,便吩咐眼前的士兵:
“将陈光将军的骨灰盒,也放入我房中,我去去就来。”
说完便跟着那士兵回了冉彤云的房间。
在门外敲了几声,屋内一女子打开了门迎自己进来,随即关上了门。
田阔正觉得纳闷,却听见身后有动静,转身一看。
却是本该昏迷在床的冉彤云若无其事的坐了起来。
与平常并无两样,只是人看上去虚弱了许多。
他登时眉头皱起,一个箭步上前,一瞬间近了冉彤云的身。
腰间的佩剑不知何时出鞘,抵在冉彤云的脖颈,压着声音道:
“你这女娃,竟是装死?害的首辅大人险些得罪了皇子!”
叶寒星追在他身后,却发现这田阔身法出奇的快,她都没有反映过来。
见冉彤云被挟持,着急道:
“田阔!你干什么?毕炎赫对彤云什么样你不是不清楚,你这样不怕毕炎赫怪罪你吗?”
那田阔嗤笑了一声,道:
“首辅怪不怪罪我,自然是首辅大人说了算。但若是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蒙骗首辅,就别想或者出这个门!”
叶寒星听他这样说,又气又急,还要说些什么,却见冉彤云摆了摆手,道:
“寒星,没事。田阔将军一心为主,是好事。”
她看着面带疑惑但不敢松懈的田阔,道:
“田阔将军,果然是好身手。我没有其他意思,这次请你过来其实是有事让你帮忙。
但在此之前,你若对我的身份、动机有所怀疑,那我也可以先解释一番,你愿意听吗?”
田阔见冉彤云并没有反抗的意思,这屋中并没有谁能与自己对抗。
只要自己愿意,稍动一动手,就能把冉彤云纤细的脖颈隔断,了结她的生命。
田阔犹豫了一会,见冉彤云一脸真诚,倒是没有恶意,才说:
“你说便是。”
冉彤云见他松口,也舒了一口气,慢慢道来:
“我当时确实是昏倒了,只是方才之时才醒过来。其中缘由我还没有摸清楚门道,但首辅大人是知道一二的,不信你可当面问他,反正我们两个只是普通女子,肯定敌不过你,要是有半句假话,你直接将我们两个杀了就行。”
田阔听着她如此实在的说法,思虑片刻,倒是不无道理。
他点了点头,示意冉彤云继续说下去。
对方才继续道:
“这次想请你帮忙,是因为首辅大人交给小盼她们一个任务。”
冉彤云将自己的计划详尽的说与田阔听,对方才逐渐打消对她的怀疑。
虽然身份不确定,不知做此事是何动机,但单从解救了身受重伤的刘策将军来看,就可暂且一信。
冉彤云话音刚落,田阔便将抵在她脖子上的剑放下,道:
“若是首辅大人吩咐,末将当然愿意做。”
冉彤云点了点头,道:
“那再好不过了田将军,此番一去,需要您准备好拿手的武器。因为很有可能会遇上杀死陈光将军的凶手——鬼遇回兄妹二人,需做好万全之策。”
田阔捏了捏胡须,大手一张,道:
“多谢冉小姐提点,我这便回去准备,午夜随二位姑娘出发。”
冉彤云朝田阔点了点头,道:
“多谢田阔将军相助,有了您,这事便成了一半了。”
田阔不太受用这种夸赞,只是摆了摆手,转身出了门,一边说着:
“冉小姐不必谢我,我也想为陈光将军报仇,不想他枉死在这边疆之处。”
说完便消失在门口,只留下二人看着他的背影。
叶寒星将门重新关好,忍不住吐槽:
“这田阔,脾气也太暴躁了,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冉彤云摇了摇头,道:
“没事,只要他肯来就行。不要小看田阔,他可是大雲朝排名前十二的大将军其中之一,很厉害的。”
叶寒星翻了个白眼:
“那神气什么?不还是大块头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冉彤云笑了一声,道:
“诶?你还真错了,这田阔真不是那种有勇无谋之辈。听说他从小就饱读兵书,三十六计在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滚瓜烂熟了。而且他还有一个厉害之处就是,他的武师跟毕炎赫的伴读武师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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