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炎赫直言道:
“这些只是其中一些物件,若是还不相信,可以派官员去彭城和亳州查便是。
路上难民比比皆是,也可沿途询问。
随我等一同前去的士兵,也可随意抽几个审查。”
众官员哗然,都去偷瞄皇帝的脸色。
只见玉帘下的一双眼睛瞧不出一丝情绪。
他们纷纷远离了王崇远,躲到一边去,生怕牵连到自己。
轩辕瑞和轩辕澈也四下看了看,在原地没动,也不说帮,也不说不帮。
王崇远见如此景象,早已吓得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看着皇上。
只是无力的喊着:
“皇上臣知道错了求皇上饶命!”
太监见皇上摆了摆手,便把那些东西都撤了下去。
毕炎赫扫了一眼成王和轩王,就算二人再极力拦截,也是无用。
这三项单单拎出来哪一项都是抄家的罪行。
别说是京城富甲一方的王太傅王家,就是他首辅府出了这档子事,皇帝也是不容的。
却看见皇帝揉了揉额头,像是既不愿意看见那王崇远的身影。
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王崇远王氏教子无方,致使边境百姓受难,残杀官员和百姓,罪不容诛。既然如此,那便抄家吧。”
说罢,从案台上随手将那带着“杀”字令的令牌扔了下去,像是早已准备好一般。
王崇远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听着那几个刺耳字眼,犹如晴天霹雳。
他不顾形象的朝前爬去,哭喊道:
“皇上,皇上,是臣教子无方,都是臣的错,求皇上网开一面,再给臣一次机会吧,皇上!”
他的求助并没有任何效果,皇上一脸倦意,只是看着他,任由他哭闹。
王崇远在皇上这里看不到希望,便转眼投向轩辕澈那边,道:
“轩王,轩王!救我!救救我!我是您这边的呀!您不能坐视不管啊!
咱们两家结缘,好歹是亲家!我女儿还是您的正妻啊殿下!”
但轩辕澈只是偏过头,显然不想顾及这份亲家轻易,一副置身事外的做派,并不想管他。
王崇远拼尽全力嘶吼着,被朝堂之外进来的几个侍卫拉了出去。
殿堂之上的丧嚎之声哀转久绝,回荡在众人耳中。
众官员纷纷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毕炎赫扫了一眼一直躲在暗处的冉丞相,冷笑一声,回归到原位。
只见皇上像是乏了,朝轩辕澈深深的看了一眼。
那眼神像是警示,又像是威胁。
轩辕澈被吓得一激灵,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皇上见他反应,起身出了朝堂。
旁边的公公立马喊了一句:
“退朝!”
然后立马去追前面的皇上,生怕慢了惹皇上发怒。
朝下的人见皇上离去,在宫殿之内又站了不多时,才见二皇子轩辕澈先动了身。
转过轩辕瑾时,还不忘说一句:
“三弟真是,好本事。”
说完,一甩袖,冷哼一声走了。
轩辕澈一走,他派下的那群人便纷纷跟着出了朝堂。
毕炎赫也转身出去,刚走到门口,便被一人喊住名字。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田阔。
只见田阔从后面急匆匆追了上来,道:
“首辅大人,方才多谢您相助。”
他知道原本毕炎赫是不必掺这趟浑水的,只是不知为何,竟愿意冒这样的风险挺身而出。
自己能找到的唯一的理由便是冉丞相之女冉彤云。
但以毕炎赫的秉性,断不会因为一女子就把自己置身此种境地。
田阔虽百思不得其解,但总归是首辅帮了自己,才保住了陈光的追封。
毕炎赫单手托住他的手臂,道:
“随手之劳,田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田阔道:
“陈光将军那里,请您放心,我一定跟其母亲也说明情况,多亏有您。”
毕炎赫对这个并不感兴趣,名声对他来说如同浮萍,只是单单说了两个字:
“无妨。”
轩辕瑾这时也走了出来,见毕炎赫在此,道:
“首辅大人,我刚要叫住你呢,方才之事”
毕炎赫最头疼的便是这个,像是猜到了轩辕瑾要说什么,直接道:
“殿下,臣只是说了自己该说的,无需多谢。”
田阔见轩辕瑾还想要说什么,便主动退下:
“那殿下先跟大人聊着,末将先去内务府领了那花铃的头颅,送到陈光府上。”
轩辕瑾点了点头,道:
“我叫小允子从我那拿点东西,待会也给陈光将军送到府上,聊表心意。
陈光将军为国捐躯,若不闻不问,让众人知道了也心寒。”
田阔谢过轩辕瑾,转身便去了内务府。
轩辕怡刚回了自己院中,便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毕炎赫在朝堂之上与轩辕澈争辩。
因王彦青之事,呈上了几样证据,引得龙颜震怒,还将王崇远王氏抄家了。
轩辕怡坐在铜镜前,看着何琪琪将自己头上的头冠取了下来。
头上瞬间轻松了许多,本来已经多月未见毕炎赫,今日他凯旋归来,借着群臣聚集的机会,想着穿着隆重一点,好让毕炎赫注意。
但他却好像没有看到自己,只是急匆匆的朝那朝堂去了。
一定是因为人太多,路途太累。
轩辕怡回来之后便如此安慰着自己,更是不放心的派了人去那朝堂,一有风吹草动就告诉自己。
朝堂之上专起草书的太监小连子跟自己宫里的秋菊向来关系不一般。
二人总是有什么吃的玩的就凑到一块。
轩辕怡不是不知道这事,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是为了平日里让秋菊去给自己打探个消息方便。
秋菊急匆匆回来,便说了这一通,轩辕怡只是听个乐子,她知道毕炎赫的脾气,定不会叫谁欺负了他去。
何琪琪却是一脸凝重,其中并未提到冉彤云的名字,但她总是觉得出了什么大事。
这几日顾小盼她们倒是都没有主动跟自己联系过,偶尔说过一两次话,也都是报平安。
只听轩辕怡用手帕捂住嘴嗤笑了两声,道:
“原是如此,没想到我这二哥哥能言善辩,倒是也败在了赫哥哥的手下。三哥哥虽然平日里话多,但在朝堂之上却是个不善言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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