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给蔡明从井底里打好了水,放在木盆之中。
倒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好心肠,只是苏公公交给他们让他们二人带着蔡明和二皇子去赴宴。
若是因此时耽误了时辰,恐怕他们小命难保。
蔡明上前,那其中一位太监把木盆推到他跟前,说:
“蔡使臣,您先洗把脸吧,咱们就要走了。”
蔡明道了谢,将脸上的墨水洗干净,又进去拿了布随便擦了擦。
又去了谭录深面前,道:“二皇子,两位公公来请我们了。”
那谭录深听了这话,见他毕恭毕敬才慢慢起身,随他出了门。
二人被两个太监带领着,转了不知多久,来到那宛若人间仙境之地。
只见那上面已经来了些大臣,坐在各自的坐垫上正相谈甚欢。
谭录深四下看了一眼,却不见谭健三。
他问道前面的小太监道:
“我们倭国的太子怎的没过来?”
那小太监在前面引着路,一边看着脚下,一边回答说:
“回二皇子的话,已经去请过太子了,太子称病,才没有过来。”
谭录深嗤笑一声:
“病?我看是他脑子有病,竟然要求在这大雲朝境内当质子,果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蔡明却收敛了目色,在背后老实跟着谭录深,没有做声。
二人来到两个案台前坐下,只因皇上一众人还没到全,他们也是坐着拿些吃食来打发时间。
原本这些大臣们就对以玉换皇子这事心中不满,就算是人来了出席,却没有一人凑上前来。
不过幸亏的是谭录深也并不在意这些琐碎礼节,只自顾自的喝酒。
水亭中央,来了几个身穿桃粉水袖的舞女,随着那琵琶声,甩开了袖子翩翩起舞。
这舞种倒是与倭国大不相同,多了一丝柔美,谭录深看的倒也不无聊。
不过多时,大臣们纷纷到了场,毕炎赫也掺杂其中。
他从左边靠近皇上的位置找了自己的座坐下,便见那谭录深正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看。
而刚要伸手拿了面前的杯子要喝一口茶水的时候,却发现身后的祁明源在幽怨的盯着自己看。
毕炎赫:
他本想要无视前后夹击的目光,却只听闻那谭录深倒是先向他打了招呼:
“首辅大人,您怎么来了?”
毕炎赫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对上他戏谑的目光,只道:
“同为大雲朝臣子,我为何不来?”
谭录深嗤笑一声,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讽刺意味明显。
众大臣虽都在做自己的事,或低头饮酒,或三五成群,却都竖起耳朵朝这边听着,生怕漏听了一句话。
“首辅大人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是我朝之栋梁,怎可能不来啊?”
一个声音突兀传来,大家纷纷回头看去,只见一人身穿一见明黄长袍,手中摇着白色山水折扇。
只见恍惚间,那扇子上提着“清风月明”四个字,倒是符合他今晚的这一身装扮。
只是别人都是穿着正装,就他穿了一身明亮衣服,倒是显得格格不入了。
不过这倒符合他一贯的做派,他一边朝这走着,还顺便同路上经过的大臣们一一打了个招呼。
毕炎赫不用回头,只是听这声音便知道,出了轩辕瑾在没人敢当众与这二皇子作对。
跟别说还是帮自己了。
他回头,与匆匆赶来的轩辕瑾在空中眼神对视了一瞬,又立马错开。
轩辕瑾朝谭录深拱了拱手,道:
“二皇子,明日便要启程回倭国了,此间也没能带你去京城转转,实在可惜。”
谭录深只是歪着身子,单手靠在案台上,懒懒看着轩辕瑾,道:
“本王还需要在你京城看这些东西?我们倭国遍地都是。”
轩辕瑾倒是也不生气,只是看都没看就在毕炎赫身边坐下,笑道:
“那是自然,倭国地界确实风景如画,有时间本王一定过去欣赏一番。”
另一边不知道轩辕澈什么时候坐了过来,只道: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去别国看风景,游山玩水岂是君子之相?”
轩辕瑾摊摊手,一脸无所谓模样:
“所以臣弟如今事事不如皇兄,我志不在此,不如风景美人来的自在。”
话刚出口,头便被人从后面指了一下,只听头顶传来一道软糯女音:
“皇兄真是没脸没皮,这种事也是在这地方能说的?”
轩辕瑾抬头看去,却见那来人不是轩辕怡又是谁?
他摆了摆手,推搡道:
“去去,去你的座位,好好坐着,待会父皇该来了。”
轩辕怡顺着他的力道朝前走去,眼神却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轩辕瑾身边的毕炎赫。
他今日也是跟众大臣一般穿了一身玄衣,头发高高的束起,在头顶插了个玉头簪子,只是平平无奇。
却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出众。
轩辕瑾的手劲儿大,轩辕怡只来得及匆匆一眼,便被推去自己的座位,何琪琪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的伺候着。
轩辕怡不情愿的坐下,轩辕瑾只是朝她看了一眼,眼神之中全是警示之意。
轩辕怡噘着嘴低下了头,不再言语,只是拿着桌上的小点心小口吃着。
轩辕怡刚落座,只见东边便乌泱泱走来了一堆人。
那重重丫鬟和太监簇拥之下的人,身穿一身龙袍,头上却只带了个龙冠,并没有待玉帘。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走来,而水亭中央的舞女不知将那舞蹈跳了几遍,见皇上过来,才被人掌事叫着,匆匆下了台,换了另一批舞者上来。
而四角之处弹琵琶的人也都换了曲子,一改方才的柔情,反倒是雄壮起来。
不知从哪冒出几个壮汉,身上挂着腰骨,分布在边缘之处有节奏的敲打着。
谭录深嗤笑一声:这皇上搞的阵仗还不小。
只见皇上慢慢走近,才看清他身旁还跟着一个女人,正挽着他的手臂,缓缓而来。
那女人风情万种,眉目含情,一眼望去,便知道是个厉害角色。
只见轩辕怡小声跟身后的何琪琪嘀咕:
“她怎么也来了?”
何琪琪叹了口气,还是如实道:
“公主,皇后重病在床,能有资格陪同皇上出席这种场面的只有祁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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