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大臣都具有察言观色的能力,看来这次要遭殃的不只是摄政王,还有左丞。
他们望过去,摄政王还是那副模样,不知道的以为朝堂是他王府的后花园,左丞,行,也没什么变化。
如群臣猜测的那样,果真此次祈福一事定然不会如此轻易地过去。
秦阳将寺中的情况改编后才说出口,是他和萱儿在寺庙中遭受人算计,还被打了一顿。
皇帝震怒,群臣纷纷行礼,帝王的威严非一般人能承受。
在皇帝的示意下,秦阳接着道:“儿臣已经掌握了证据,知道那暗处之人是谁。”
群臣震惊,林恒也装着一起,他心中清楚,这就是皇帝和太子的戏码,今日出事是要么是他,要么是季沉渊,实打实的,林恒心中确实慌了几下,但很快又稳住了,若是被揭穿了,那也只能撕破脸皮了。
还不等什么证据呈上和证词说出来,季沉渊面色淡淡:“何必如此麻烦,太子直说是谁便好,本王没空听你的废话。”
朝堂之上,已经出现了暗流。
秦阳和皇帝心中一致地愤怒,秦阳冷笑一声:“看来王爷也知道这真凶是谁了。如此一来,本宫便也不瞒着了。”
秦阳转头看向皇帝,立刻道出了季沉渊的罪行:“摄政王借祈福一事为由,派山贼埋伏在寺中,存心借此教训儿臣。除此,儿臣还望父皇替皇妹做主,摄政王趁儿臣不在,差点玷污皇妹清白,若非儿臣赶到,怕是已被他得逞。”
前面的几句还正常,但最后一句在群臣心里炸裂。
王府一派:发什么疯?王爷和娘娘好着呢,能看上你家那个?
左丞一派:太子的眼睛怕是瞎了,他们家贵妃娘娘天姿国色,摄政王都看不上,还能看上那位长欢公主?
其他大臣:摄政王是有些疯,但不是蠢,他们是惜命,但也不是眼瞎。
林恒扯了扯嘴角,他是讨厌季沉渊,但现在也替他冤枉,想宝贝女儿多好看,季沉渊都没来求娶,能看上什么公主才是有病,皇帝找理由都不会找,果然是昏君。
皇帝满脸怒容:“摄政王,如今证据确凿,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还不等王府一派大喊着冤枉要解释,季沉渊讽刺地看了皇帝和秦阳几眼,眼底无波澜,冷冷道:
“本王不需要解释。你们两父子今日一唱一和不就是想给本王定罪?就你生出来的那个蠢货本王府里的猪都看不上。”他有兴致地欣赏着这些人大变的脸色,又投下了急弹:“至于本王动秦阳,你和他敢在普光寺设计本王,本王便敢杀他。”
“放肆,季沉渊,你是要反了吗?”皇帝愤恨地起身,眼睛瞪大,手气地发抖,拿起手里的章印用力一砸。
此刻无人敢说话,林恒也惊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结果。
皇帝发怒,在季沉渊眼中就是只无能狂怒的虫子罢了,他平静地看向上方:“是又如何?”
话刚出,刚刚还在狂怒皇帝此刻张嘴,指着季沉渊,吐不出一个字,但眼里,是惊惧,愤怒,不可置信,各种情绪。
“秦家的,你们越界了。”季沉渊声音比刚刚要升了一倍:“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动本王的底线。”
他容许他们的算计,不过是群废物的小把戏罢了,左右他能还回去,可他们胆敢动苒苒,他竟然有了几分后悔,早知道当年便上位好了,也不必有今日之忧。
底线,季沉渊的底线是什么,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只要无伤大雅,季沉渊不会发怒,只会跟逗猫一样逗着他们玩,而此次,哪怕是个外人都能听出,季沉渊是真的生气了,因为触及了底线。
秦阳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到了这种地步,他们只是想算计季沉渊的名声而已。
皇帝再怒,此刻也只能拍着案板大骂:“站住,季沉渊,朕给你解释的机会,你最好能找出证据,否则,朕绝不会饶了你。”
季沉渊置之不理,他停下了脚步:“你还不配让本王解释。”他随手一挥,一支箭羽射在了秦阳的右肩。
“记住了,你的命,本王过段时间亲自来取。”
季沉渊离开了,光明正大地离开了皇宫,还是在要反的情况下。
独留下胆战心惊的群臣,和已经气的发疯的皇帝,为了保全面子,皇帝下发了圣旨,罢免季沉渊的职位,可明眼人都知道,圣旨对季沉渊来说根本就是没用的东西。
林恒趁乱就赶紧告辞了,群臣纷纷赶回家,谁都不敢在这修罗场呆着。
第一次朝堂上只剩下了皇帝和太子两人。
他们想不通是哪里出了差错,他们今日敢这样做无非就是因为皇帝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季沉渊根本就看不上皇位,谁都会夺位,唯独季沉渊不会。
这几年来,他们暗斗过多次,但都无伤大雅,他们明目张胆地抹黑季沉渊,他们靠抹黑季沉渊来维系皇家的名声,他们像吸血虫一样依附着摄政王府,但又不想承认。
这种类似栽赃的事,他们对摄政王做了不知多少次,但最后的结果都是自讨苦吃,还被狠狠地设计了一把,季沉渊也只是淡淡地回击,从不把他们的算计放在眼里。
正是因为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们又一次地设计,打算借公主和太子遇害打压,可他们没想到,季沉渊没有像往常一样,嘲讽他们蠢货,没有破坏他们的证据为自己解释,而是光明正大的告诉他们,他要反了。
这不止是对秦阳,还是对皇帝,都是巨大的危机,他们深知,手握重兵,且身边人才无数的季沉渊想对付他们轻而易举,明明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皇帝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季沉渊变路数了。
他们万分清楚,季沉渊是不可能看得上皇位的,可他们又不知原因。
如今的皇室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地团团转。
林恒现在也是满脑子的浆糊,季沉渊要反了,他也要反了,这皇位就一个,该怎么分,不是,他可能在某种程度上还打不赢王府。
头比早上要见昏君还疼,早知道是这样,他早上也刚一下说自己也反。
宫门外,林恒要比其他人先跑走,他在门口遇到了季沉渊,只觉得他们确实是冤家,朝堂上一起斗,现在,要谋反也是一个想法。
他对未来要一起争皇位的人没什么好谈的,可正要绕路的时候,他看见季沉渊让路了。
林恒愣了下,睁大眼睛,发现自己没瞎,季沉渊确实让路了,身后没其他人,是给自己让的。
“左丞。”季沉渊抬手,在不远处,行了个礼:“您先请。”
林恒听见这句尊称差点摔在地上,他露出不尴尬的微笑:“嗯。”
季沉渊因此得到了多年来左丞的第一个好脸色。
林恒笑的很僵硬,季沉渊绝对是在拉拢自己,但不好意思了,他注定要当敌人。
“晚辈的马车在这,若是左丞不介意,可以搭乘,晚辈步行回去。”季沉渊抬手指了指对面的马车。
他的态度很好了对吧,岳父日后要是知道了一切,希望能骂轻一点。
林恒脸上的褶子都吓地起来了,他扬声拒绝,抬腿就跑,那速度比恶鬼追击还猛。
季沉渊:他态度挺好的,岳父好像更不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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