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裔静默了几秒,他打量了苏苒几秒。
女孩眉眼弯弯,看着很是温软,和昨日有些不同,好像不一样了。
早上是可怜兮兮害怕的逃走,到了下午又大胆的回来,甚至还提出了要住在他家的要求。
江裔有些烦躁,他是要去抓人的,可她送上门来。
像是触及到了原则性问题,年轻的博士抿着唇,跟个一根筋的老教授遇到问题不会转弯一样地站着,想不出来办法。
就这样干站着,明明是对视但他眼神飘忽,显然想别的去了,都快忘了怀中还趴着一个人。
苏苒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有些失意地退出了他的怀里,语气中带着些伤心:“江先生不是说送佛送到西?难不成是要反悔了?”
江裔的失神瞬间消失,他复笑:“不会,我一向言出必行。”
声音像是从远方飘来的,带着些不真实感,他在笑,可笑中却不带任何的温度。
“这样啊,我就知道江先生是个好人。”苏苒满眼感激地回答他。
听到那句好人,江裔唇抿成了一条线,心中的烦躁更甚,但他还是有钱且善良的绅士,他打开了车门:“上车吧。”
这里离家还有一点距离,苏苒毫不犹豫地坐进了车后座。
车内的桌上放着的是约束带和静电胶带,眼罩和手铐。
江裔注意到了桌上的东西,但他压根没打算隐藏,他看了几眼苏苒的神情,发现竟没有任何的变化。
苏苒拿起了那支手铐,上面系了一只铃铛,轻晃一下,脆耳的铃声在车厢内传遍。
“江先生要用这些来做什么?”
江裔握着方向盘的手稍稍用力,随即漫不经心道:“上山捕猎。”
苏苒:……
她被梗了一下,捕鬼的猎,还上山,这是海边,哪来的山?
“江先生的爱好还挺独特。”
江裔轻应了声,对她的话不可置否。
……
到家后,江裔将之前准备了的东西全都清理了。
人回来了,那些东西暂时没有存在的必要,但他好奇的是,苏苒回来的原因,他并不太相信她会无缘无故地回来。
是从哪得来了什么指令还是别的,他并太感兴趣这些,可直到苏苒朝他递来了一张卡。
“既然是送佛,房租就不用给了。”开玩笑般的:“我还不至于去道德箱里拿钱。”
苏苒听到他一本正经的玩笑话笑出声:“江先生错了,不是房租,是我还想请江先生帮个忙。”
“什么忙?”
没有直接拒绝,当然,他或许也不会拒绝。
“我想开家公司,所以,看上江先生你了。”
清灵又撩人的嗓音飘入江裔的耳中。
苏苒没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她现在是一只弱小可爱还没有鱼珠又被人追杀的可怜人鱼,找个人帮忙怎么了?
而最能帮忙的就是面前这位了。
江裔接住了那张卡,一张普通的银行卡,里面多少钱不确定,女孩一身并非名牌,加起来都不到一千块,但他眼里却没有半点轻视,反倒觉得是正常的。
他端正地坐着,过了会开口:“苏小姐,若我没记错的话,你我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你如何保证我能帮你?”
“江先生是个有钱的人,相信一定懂得经商之道,就算不懂也认识懂的人。而在临市,江先生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苏苒直直地望向他,目光中是信任和依赖。
江裔触及她的视线,别开了眼,心中起了些别的情绪,说不出来,至于信不信只有他自己知道。
“原因。”
他落下两个字,如同是态度被软化了。
苏苒一脸认真:“想要家公司。”
废话文学不过如此。
江裔拿起了桌上的卡,没再说什么,甚至都没有问苏苒想要的是哪种公司,他的态度随意,仿佛答应的就是请人喝一瓶饮料这么简单。
“我会尽快办好。”
江裔丢下这句话后就打算起身上楼,他说不清楚自己答应的原因,最近的一切让他更加的烦心,他需要时间去理顺,更需要时间来好好梳理,他该如何对待面前这个莫名出现的人。
“慢着。”
苏苒几步拦住了他:“江先生变了。变的冷漠了,明明之前还是热心善良的好人,现在却如此敷衍。”
她轻点他的肩膀:“原因呢?”
江裔偏头盯着肩上的手指,他微眯了眼眸,小心地拨开了肩上的手,弯下了腰与她平视:
“苏小姐,这是我家。”
苏苒捏了捏手指,眨了眨眼,显然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我住进来了呀。”
江裔握住了她的下巴:“我是正常的男人。苏小姐贸然住进我家,尚且不说别的,而今又和我靠的这么近,就不怕我做些什么?”
她很大胆,江裔是刚刚才发现的。
至于之前,不是苏苒的演技有多好,而是他一直以局外人又或是整盘棋的主人来看待这一切,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以为是主宰,实际上早已交出了主动权。
那种不明的情绪在支配着他,让他误以为这是一个柔弱需要保护的女孩,而现在,联想到一切,他不信面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人会有多脆弱。
早上匆忙离开,还能篡改他的定位器,但下午又突然回来,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根本不惧他会做些什么。
“那江先生想要做些什么?”苏苒毫不畏惧地看回去。
“这样呢?”
江裔捏住了苏苒脖子上的软肉,实际上,他只用了很小的力度,见苏苒挣扎了一下,他立刻松开,小心地将虎口处对准她的脖子,手只是轻触了她的皮肤。
“这样啊~”苏苒脖子往前了点,软软的嗓音:“也就还行。”
江裔松开了手,他退后了一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笑了笑:“和昨晚比呢?”
气氛沉寂了下来。
苏苒摸了摸脖子的右侧,那是他昨晚亲过的地方,虽说是催眠,但对她不算有太大的影响,顶多就是有些困,加之对面前的人太过熟悉,她生不出防备之心,困是困,但她还能感受到他亲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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