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洋的视线落在荀开城搭在自己腰间上的两只手。
要说内心没有一点波动是不可能的。
他向来不喜欢跟任何人接触,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过分亲密的接触都会令他感到无比恶心。
可是荀开城……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已经习惯他的厚脸皮了,他有这样的举动,季风洋竟然也没有排斥。
只是一股莫名的情绪像是在心湖上漾起了一点点的涟漪。
范围还很小,却是第一次有这样微妙的感觉。
“穿西服,要把手搭在这种地方吗?”
听到他的声音,荀开城吃吃笑了一声,索性直接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
“不需要,我就是想揩油而已。”
“……”
推开也不是,由他这样抱着也不是,季风洋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间只能木讷在了原地。
“季风洋。”荀开城收了收手臂,奇怪自己已经算抱得紧了,这小子的腰身怎么还能缩啊,“你平时到底都在做些什么?身为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瘦?”
他要心疼死了,要不是这样抱着,他都怀疑衣服里面是张纸片了!
季风洋一愣,很快回答,“我又不是少爷的命,奔波多了自然不长肉。”
“那不行,现在你跟了我,我有义务把你喂得白白胖胖!”
“荀开城,不要得寸进尺,请注意你的用词。”
荀开城吐了吐舌头,只能在心里吐槽这个嘴上不饶人的小古板,气氛都烘到这儿了,还不让他占点便宜!
他松开了季风洋的腰,认真地为他打理西服后面。
在他的摆弄之下,季风洋穿着明显感觉比刚刚舒服多了。
扣子也顺利扣上了,最后是那一头散开的头发。
荀开城伸手碰了碰,刚刚触及到一些竟下意识将手缩了回来。好像那是一件轻易不得碰的宝贝,随随便便对待,就要坏了似的。
“季风洋,我记得高中你是短发啊,怎么留这么长也不知道剪。”
他站在季风洋后面,看不见季风洋在前面的表情。
只是在沉默下,荀开城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踩雷了。
算了,他不想说就不追问了。
意外的是他正要放弃追问,季风洋竟破天荒地松口,回应了他的疑问。
“大概一年前,我父亲刚去世不久后,小川就发病了。我带着他到处求医,但是病症发作的时候小川都很痛苦,痛晕过去也是常有的事。我经常背着他到处跑,他醒来的时候没什么力气,伸手一抓就会抓到我的头发,他说那样碰着我觉得很安心,我就干脆把头发了留起来了。”
早知道是那么沉重的话,荀开城觉得自己就不该问。
这世界上少有感同身受,即便荀开城这样在乎季风洋也无法体会到他那时候的无奈与心酸。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安慰都显得过分苍白。
荀开城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他知道季风洋肯定不想听,更不想遭到同情。
“季风洋,你弟弟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季风洋摇摇头,不知是说到这里不想继续了,还是他也不知道具体的病症。
话题被他扯开,“你也去换一身衣服吧,时间差不多就可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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