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犯罪嫌疑人突然自爆,顾小满是真的猝不及防。
最近事情太多,她基本上已经忘了窃生的事情,压根儿没去追究。
而窃生这件小事,每次都还没开始就被掐灭了,除了当事人顾小满,处理事情的侍女们,动手的顾志强等人外,还少一个关键人物。
还得有个人,掌握了这偏门技术,才能指导顾志强等人操作,至于这个人是谁,顾小满一直不知道。
现在他自己跳出来了。
的确,也没有比蒋明更合适的人了,但还需要进一步确定。
“真是你做的?”顾小满做思考状,然后评价,“果然不大入流。”
大约是懒洋洋的评价侮辱性太强,蒋明神情扭曲,但两个侍女面无表情,打不过,他只好提醒自己要忍耐!
“都说你的赋生很烂”少女眨巴眨巴眼睛,犹豫道,“你是故意的吧?”
是故意,还是真的烂?
蒋明气冷抖!
但凡说话的是个印者,也不至于如此。
可顾小满,是个只能靠轮椅移动的废物,哪怕她还能站起来,也就是个无用的凡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在印者当中,清楚自己是个弟弟。
在凡人中,他蒋明就是伟岸的巨人,有着任何人都不能侵犯的尊严!
更重要的是,周围还有其他人在旁观。
都是刚刚还依附于他,谄媚低劣的凡人,现在这些人居然看着他被这残废羞辱蒋明忍无可忍!
“你这废物,也配说我?”暴怒之下,他口不择言,说了不该说秘密,“你早就该死了,就不会有这些麻烦!”
哦,果然是他。
顾小满确认了犯人,却有了更多的疑问。
赋生,窃生,顾志强,陈女士,还有这堆媒体人,弄这些花里胡哨的,目标肯定不是杀个植物人。
她死了会有什么连锁反应呢?
顾小满思索,在蒋明看来,自己几乎没有社会关系,最后两个联系就是双亲,他能操纵顾志强,目标是母亲么?
还看重媒体和流量
“需要社会舆论推动?和印者有关?”顾小满嘟哝。
印者耳目清明,她声音虽小,却被听了个清楚,两位侍女若有所思,蒋明却真的汗毛竖立。
若不是有两个印者在,他必定杀她灭口。
感觉是他的最终目标和自己关系不大,尽管蒋明目带凶光,顾小满却懒得理他了。
这种复杂的局势,蒋明的脑子把握不住,后面应该还有人!
好烦哦,这样一来,她需要报复名单突然边长了。
少女看向蒋明,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神情,试图刺探更多的信息。
“第一个问题,顾志强知道我会死么?”
中年人的脸因为窒息发紫,他挣扎着想要说话,而蒋明神情不变,心中则犹豫起来,眼前的女孩有些古怪,他不确定,哪种答案对自己更有利。
他还没回答,顾小满又说,“哦,不知道。”
从口气上听,她还有点小遗憾。
要坏就坏到底,这样拖拖拉拉的,好麻烦。
既然顾志强没想杀她,那恩仇抵不开,还是要救人。
或者直接报仇也行。
少女微笑,她又问,“第二个问题,现在的蒋院长,还是他本人么?”
瞬间瞪大了眼睛,蒋明惊异的神情根本掩不住。
若他不认识蒋院长,此时的应该疑惑才对,但他非常吃惊,表示认识蒋院长,并且非常熟悉,所以才有这种程度的惊异。
有关蒋院长的事情,顾小满就是随口一说,她坐在轮椅上,继续信口瞎掰,“你就没怀疑过这些都是他搞出来的,他可是院长。”
话说出来,蒋明怎么想不重要,围观群众却露出恍然的神色。
医院出事,院长肯定有问题!
见他们怀疑蒋院长,蒋明恼怒,手下收紧,顾志强又哀叫起来。
“这是你亲爹,他都这样了,你还不管么?”蒋明试图拿出气势来,“你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他不是也卖我么,塑料父女,不难理解吧?”
顾小满说着话,突然分神,她扭头向周围看去,什么都没看到。
紧接着,她不耐烦起来,女孩克制情绪,抱怨道,“你要杀就快点,肯定有人给他收尸报仇。”
不大对,羊头人是影响不到顾小满的,这里肯定还有别的什么。
蒋明被怼了,他还有话说,但翻来覆去就是那套,耐心耗尽的顾小满并不想听,她突然命令,“夕夜,动手!”
绝没有人能想到,她居然如此善变。
而黑衣侍女应声而动,手中乌笛递出,直冲蒋明眉心。
手中还扣着顾志明,却被无形的气场锁定,蒋明动弹不得,只得看着致命一击迫近,喉中的喊声都发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声兽吼直冲云霄,随后是让大地震颤的沉重步伐,在荆棘缠绕中,棕色的怪物直冲而来,巨大的尖角对准了夕夜!
轮椅上的顾小满顺着声音看去,一会儿不见,那只羊头怪又大了几分,在他棕色的皮毛上,荆棘上红花绚丽,殷红如血。
或者,真的是血?
青衣侍女反应迅速,挡在轮椅前面,而夕夜则扭转手中乌笛,在顾小满身前迎击怪物。
羊头怪庞大而迅速,聚集的人群四散逃离,却被羊蹄践踏而过,骨肉成泥,半身犹存,顷刻间哀嚎遍地,如炼狱降临。
这怪物过于庞大,印者即便有超凡力量,终究也是血肉之躯,宜春与夕夜清楚的知道自己挡不住他,却恪尽职守,挡在顾小满身前。
而顾小满却平静的看着羊头怪物。
春日里阳光散落,软风温柔,少女仿佛超然的置身于混乱残酷之外,只是个沉默的旁观者。
侧耳倾听,清越的铃声伴着微风而来,少女睫毛微颤,神情不变。
就在羊头怪物即将撞上乌笛之前,一抹锋芒自阴影中升起!
阳光依旧,风却止息,短短的瞬间被无限拉长——
羊头怪突然静止,如同凝固。
夕夜不敢置信的张大眼睛。
来自远方的清脆铃响打破了此刻的窒息。
一个漆黑的身影站在轮椅旁,沉默无声。
受到铃声指引,巨大的怪物试图动作,喷溅出的猩红血幕像一道细而鲜明的红线,将他庞大的身体一分为二。
两片羊顺着血线错开,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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