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鸣玥此时也静静转头看向那个舞台上的少年,倾听他的声音,听着这声音,遥遥看着这身影似曾相识,却一时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可曾见过,这种心理很怪异,也很莫名其妙,却又真真切切地存在于他脑海中。
湖中多艘官家坐船上的人们却没如宝船上的百官那样在圣前有许多顾忌,逐渐开始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观看数丈外的歌者在月光下自弹自唱,听这旋律流畅清新的歌声。
陈彻横抱着琵琶,如他前世那般弹吉他一样,站在平船舞台上,边弹边唱,琴声悠扬,歌声清越,歌调清新动听。
简兮站在一艘官船甲板上,看着殿下在舞台上奏出一段动听的弦音,然后听到这曲调昂扬而清新的歌声,为这歌声吸引,便从所乘官船上纵身一跃而起,来到平船甲板的舞台上,今夜她也没戴帷帽,看着正自弹自唱的陈彻,微微一笑,颔首道:“殿下,我来为你擂鼓。”
陈彻见她来了,微微颔首,顾自应和着疏漓的鼓声弹唱着。
疏漓敲着身旁的大鼓,见她来了,微微一笑,随着公子一起唱:——
“问句天几高心中志比天更高
自信打不死的心态活到老
喔喔喔…我有我心底故事
亲手写上每段,得失乐与悲与梦儿
喔喔喔…纵有创伤不退避,
梦想有日达成,找到心底梦想的世界,
终可见!”
湖心岛上的那几名官家少女正自无聊地闲话着,突然在一声声清亮的琵琶声响起后,随之是一阕词曲清新动听的歌声在鼓声、琵琶弦音中清越的唱响,立时便被这从未听过的旋律、优美的歌声所吸引,齐齐走出亭中,去站在高坡上观看,看到的歌者却不知是谁?
此时,湖中已有雾气生出,朦朦胧胧的,圆满的月光下,宛如瑶池仙境。
“这谁呀?”
“这人唱得好好听哦!”
“笑姐姐,我好喜欢这歌呀!”
纳兰柔若蹙了蹙眼睛,上官笑笑也抬手去拨了拨眼前的水汽,想要看清楚些。
待这阵水汽飘过,陈可儿凝神细看,一见之下,便开心得不得了,大声笑道:“姐妹们,这就瞧瞧,这可是本公主的二哥哥。”
众女闻言,齐齐凝神看向这个正在不远的舞台上自弹自唱的歌者,潇洒不群的风姿,怀抱琵琶的神韵,不是当今的二殿下还是谁。
此时,多艘已经开始在湖中荡远的官船听到歌声又再返回来。
在疏漓与简兮的鼓声伴奏中,陈彻依旧在舞台上独自表演。
于此时,湖心岛上的四名小姑娘见官船上有人纵身跃上舞台,便也耐不住小女孩儿好玩的心性,一个个结伴去坐了太史吏的接引小船,上到平船舞台,见陈彻兀自沉浸于自己的歌唱中,便也不再客气,个个去找那名侍候殿下的乐官,要来了自己平时喜欢的乐器,应和着歌声旋律,与之伴奏。
陈彻看着这些女孩儿一个个在身边随着旋律奏响乐器,心中当然快乐,歌声更其响亮而激情。
他边弹边唱,歌声清越而昂扬:——
“谁人没试过犹豫,达到理想不太易
即使有信心,斗志却抑止
谁人定我去或留,定我心中的宇宙
只想靠两手向理想挥手
问句天几高,心中志比天更高
自信打不死的心态活到老
喔喔喔…我有我心底故事
亲手写上每段,得失乐与悲与梦儿
喔喔喔…纵有创伤不退避
梦想有日达成,找到心底梦想的世界
终可见!
喔喔喔…亲手写上每段,得失乐与悲与梦儿
喔喔喔…梦想有日达成,找到心底梦想的世界
终可见!”
舞台上,这时一下凑在一起也有七人了,便如陈彻前世的一个歌唱组合一般,随着旋律,大家奏着乐器,投入歌曲的演绎中,很是快乐。
待歌声稍停,可儿上前,到陈彻面前说道:“二哥哥,你这首歌真好听,我还想听,你必须再唱一首我没听过的歌,反正有我们帮你伴奏,也不累着你的,好不好嘛?”
“嗯,好吧,我们再来一首。”陈彻看着自家这个异母妹子,有些无奈,拍了拍手中琵琶,笑了笑,说道。
陈彻抬头望向远远的月亮之下的远山,心中突然想起前世的一些往事,半生流离,自己一个人总在一个陌生的异乡一直孤独的奋斗,那种苍凉而豪勇的感觉充盈一心,立时想起自己前世很喜欢的一首歌,名叫《孤勇者》,便将手中琵琶轻轻拨了一下,一声清越的和声响起,指法一变,便选用g调指法,变调夹夹四品弹唱原调,一阵和缓的前奏音响起。
疏漓与简兮随着这首歌曲旋律,缓急有致地敲响身边几只大鼓,便像敲架子鼓一般,咚咚咚的敲响,节奏合着琵琶奏响的和缓而清越的弦音。
随着弦音拨动,在如架子鼓敲动的隆隆鼓声旋律中,陈彻唱起那首他前世最喜欢的《孤勇者》——
“都是勇敢的
你额头的伤口你的不同你犯的错
都不必隐藏
你破旧的玩偶你的面具你的自我
他们说要带着光驯服每一头怪兽
他们说要缝好你的伤没有人爱小丑
为何孤独不可光荣
人只有不完美值得歌颂
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
却敢赌命运的枪
爱你和我那么像
缺口都一样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他们说要戒了你的狂就像擦掉了污垢
他们说要顺台阶而上而代价是低头
那就让我不可乘风
你一样骄傲着那种孤勇
谁说对弈平凡的不算英雄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
却敢赌命运的枪
爱你和我那么像
缺口都一样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你的斑驳与众不同
你的沉默震耳欲聋
……”
陈彻唱着这首歌,把感情融入到这首歌里面,唱歌自带混响,而且语气强弱调节的特别舒服,让人感觉像讲故事一样。气声悠长,高音低音还是假音都能完美转换,此时的他唱歌很用心,发自肺腑,真情实感的投入,不矫情不浮躁,低音浑厚,中音醇亮,高音虽不是最擅长,但也气定神闲,再配合炉火纯青的颤音和不错的假音,显得很自然,给人的感觉是舒服,是一种享受,将这首歌曲驾驭得很是随心。
他唱到一半,舞台上的这些女孩已经熟悉旋律与歌词,情不自禁的,也跟着唱起来:——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爱你来自于莽荒
一生不借谁的光
你将造你的城邦
在废墟之上
去吗?去啊!以最卑微的梦
战吗?战啊!以最孤高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齐声唱罢,大家在舞台上,相视而笑,便似已经熟识了多年一样,没有一切隔阂,哈哈哈哈的笑声远远传出。
入选为文士的虞馨儿与陈安易此时在宝船上与天下文士同列于席,见数丈外的舞台上,众女与陈彻合奏这首曲词昂扬动听的歌,意气风发,尽显烂漫,心中羡慕,但在圣前,却也只能矜持着女文士的光辉形象了。
听到舞台上的鼓声与笑声,受这悲壮而昂扬的歌声吸引,两岸已经散去的数万人众又开始回来,打着火把,汇聚在平船舞台附近的两岸。
见人们逐渐回来,火把越聚越多,人群渐渐将湖边两岸的地里都站得满满的,陈彻站在平船舞台上,大声叫道:“我大陈的凤凰们,我大陈的锐士们,我大陈的武卒们,我大陈的百姓们,我大陈的夔鼓声,今夜便与本殿下一起舞一曲《大陈王后琵琶破阵舞》,何如?”说着,叮叮咚咚的随手弹了几声琵琶琴弦。
疏漓与简兮见殿下如此,也跟着敲动面前的大鼓。
隆隆的鼓声远远传出,十几艘巡逻的官船上现在也是跟着他的鼓声节奏擂响,一时之间,鼓声隆隆,声震四野。
此时,两岸伫立警戒的一万禁军发出一阵阵吼声,人群也跟着发出吼声。
鼓声隆隆,“吼,吼,吼,吼!”,声震不绝。
两岸人群中开始走出一些人,这些人曾是北伐锐士,虽已退出行伍,但现在听到殿下召唤,便通过太史吏的小船,齐齐向舞台上汇聚,很快便汇聚了两百余人。其中有十名身形壮硕的锐士站在大鼓之旁,接替了疏漓与简兮,手拿鼓槌,用力擂动,合着官船大鼓的节奏重重敲响。
鱼简兮见舞台已是多人,自己一个外客在此多有不便,便回头向陈彻与疏漓点点头,转身一跃而起,纵身回到自己的坐船。陈可儿与她的闺蜜们见此时舞台上众人汇聚,天色已晚,便也回到坐船,静待破阵舞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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