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诶，柏云清在被窝里叹了口气，都怪自己笨。
如果自己智商要能高一些，可能自己就能轻松地帮张文远查清真相、找到证据了，还能看明白自己与江敛之间奇怪的关系。
第二天早上，柏云清起的晚了些，或许是因为身上的棉t恤太过舒服，他睡得异常安稳。
他走到厨房里，看见了江敛留的纸条，告诉他自己公司有事走得比较早，自己买些早点吃吧。
柏云清看着纸条发了会儿愣，才优哉游哉地下了楼，准备随便找一家咖啡店解决一下早餐。
却没想到，正当他要进咖啡店时，他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窗，看见了坐在里面的付凌。
她在与另一位陌生男子谈论着什么，男人不是秦安，而是另一个人。
柏云清站在店外犹豫了两秒，最后决定小心翼翼地进去，别被付凌和他的男伴发现。
话说回来，这女大佬还真是不好当的，光是几次偶遇就看见了好几个陌生面孔，看来付凌要同一时间处理许多人际关系。
进了咖啡店后，柏云清给自己点了一个三明治和热牛奶，并找到了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便于观察两人的一举一动。
“左翔最近怎么样了？”坐在付凌对面的男人叫左瑾冰，他穿着短款牛仔外套和牛仔长裤，非常随意地往座位上一摊，倒有些不羁的气质。
“还那样，”付凌低头小口啜了一口咖啡，“天天泡在自己的录音棚里。”
她抬头看向左瑾冰，即使过了十多年，这个男人也依旧如往日般英俊洒脱。
要说起她与左瑾冰的渊源，就神奇了，也有些离谱。
左瑾冰是左翔的爸，是付凌的初恋，也是付凌的第一个模特经纪人。
“挺好的，有些热爱的东西无论怎么走，到最后都不会成为行尸走肉。”左瑾冰收起了他伸直的大长腿，认真地望着付凌说道。
付凌知道左瑾冰在暗中嘲讽自己，嘲讽付凌追逐名利的样子完全就是是行尸走肉，不过她没打算理会。
当年还是十八岁小野模的付凌，在看见圈中前辈左瑾冰那一瞬，可以真正说是小说中写的那般情窦初开，春心萌动。
左瑾冰在她的眼中既有实力、又有魅力，他一副风流又毫不在意的样子实在是迷倒太多太多不谙世事的少女了，付凌也不例外。
然而这个身为模特经纪人的左瑾冰，即使有着不输给模特的身材与胜过演员的颜值，却完全不适合作为共度余生的伴侣更不适合作为孩子的父亲。
只适合作为一夜（情的床伴。
他太过及时行乐了。
他与各色各异的模特们在床上大斗回合，却从未想过找个女孩成为结发夫妇，只知道自己母亲催着自己要个孩子男孩儿最好。
于是在付凌生下左翔时，也明白了自己只是左瑾冰用来要一个孩子的工具。
因为在众多迷恋左瑾冰的女模特们里，真正愿意牺牲身材，来给左瑾冰生孩子的实在是没有。
除了付凌。
“我说你，”付凌端起咖啡道，“还干那些风流事？”
左瑾冰比付凌大五岁，算算今年大概是四十五了，也不知自己的肾还够不够用。
柏云清碍于角度，实在没敢拍下陌生男子的照片，只能大体记住男人的特征，再回去向张文远汇报。
不过，今天大概率也是见不到张文远了。
因为江敛公司有要紧的事情，他没法去找江敛。
正想着，柏云清就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他接了电话后，听见手机里传来付凌的声音，魂差点没吓出来。
难道是付凌发现了自己？
柏云清默默地把目光望向不远处拿着手机跟自己说话的付凌，发现她并没有朝这边看过来，才松了口气。
“你在听我说话吗？”付凌发现柏云清没回答自己便问道。
“在的，”柏云清轻声说道，“我在图书馆，不能大声说话。”
“哦，”付凌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完全无视咖啡店里禁止吸烟的标识，她动作流畅地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下午有时间的话要不要来府上玩玩？我见你前几天跟左翔合作了一个曲子。”
柏云清趁着付凌抽烟时，悄悄“逃出”了咖啡店。
“行，”柏云清正好想起自己上次忘了要把窃听器安装在紫藤庄园客厅的茶几下，借着这次机会将功补过一下，“那我下午三点过去？”
付凌吸了口烟道，“我现在正好在外边，你在哪？我去接你。”
如果说付凌和柏云清属于什么关系的话，还真是有些巧妙。就像是两个关系好的同学，他们父母之间的关系一样。
柏云清知道付凌是秦莫然的小姨或者姑姑什么的他与付凌便算不上陌生人。
“啊，”柏云清看了看街道的路标，“我在皇冠街223号，那便麻烦您了。”
付凌心中有些惊讶他竟然跟柏云清距离不到500米，但她也没多想，只是说她马上便到。
柏云清坐上付凌的车后，两人一起来到了紫藤庄园，途中他看了几眼付凌立体的侧脸。
心中默默感慨，文中原主柏云清便希望自己能成为这样白手起家的成功人士吧，如果他的人生没有被自己接管，付凌一定会成为原主崇拜的人。
“我好些年没回国了，”付凌单手双手握着方向盘道，“国内娱乐圈现在怎么样？对新人友好吗？”
柏云清花了两秒理解付凌话里的意思，“嗯不太友好，新人接不到戏特别正常。”
虽然原主接了一部又一部的大制作影视，那是因为借着江敛的光，在现实世界里柏云清可太知道底层演员的状况了。
哪怕这个演员有着再好的演技。
付凌笑了一声，心道要不是有江敛捧着，就像柏云清这样的傻子如果真是自己在圈里混，怕不是让那帮老油条骗得连骨头茬都不剩？
但她嘴上却说，“我看过几部你的作品，演技确实符合那些名导的标准。”
如果说她嫉妒柏云清背后能有一位金主捧在手心里呢，她还真就不嫉妒，因为付凌独自一人从底部爬到现在这个位置
实在见过太多幸运、背景好、天资好的人了。
人跟人的命就是不一样，这种东西强求不来。
到了紫藤庄园后，付凌带柏云清来到了客厅，拉着他扯东扯西，聊左翔聊秦莫然又聊到了林月溪。
让柏云清想不到的是，付凌竟然也说自己像林月溪。
没记错的话，江敛也这么说过。
难道自己真的跟林月溪长得像？没觉得啊，自己又不是没长眼睛。
“说起这边的华人圈子，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人，”付凌喝了口玫瑰花茶，又放在茶几上，“最近唯一有点新鲜血液的就是江总了。”
柏云清一听付凌提起了江敛，眼角不自觉地突突跳了两下。
他僵硬地笑笑，听付凌继续说了下去。
“他来这快三个月了，跟林老板的合约还没签完呢，”付凌跟演戏似的自顾自地说着，“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签上吗？倒也不是我好奇，只是大家都想把产品引入中国市场，都蛮关心林老板的进度呢。”
付凌却不是一个演员，她浮夸的演技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江江总的话，”柏云清觉得跟付凌聊家常还好，聊些什么资本的事完全不懂、也不敢瞎说，“我也不知道啊，不然你改天问问江敛哦，江总。”
付凌见柏云清太过紧张，一味地逼他没好结果，便找借口去上厕所实际让柏云清放松点。
结结巴巴的样子，也有些惹得她心烦。
柏云清见付凌的高跟鞋声音越传越远，赶快把窃听器粘到茶几下面，加固了好几层，又马上给江敛发消息要江敛来紫藤接他。
然而，柏云清眼见着消息旁边有一个红色的圈一直在转，发不出去
这他才注意到，付凌的紫藤庄园没信号。
不对啊，之前他来过两次，每次信号都是满格，今天怎么会是2g网呢？
“凌姐，这里为什么没有网呢？”
付凌踩着高跟鞋回到了客厅，听见柏云清的问题后一点也没惊讶，甚至感觉在一直在等他问出这个问题。
“怎么会呢？”付凌随即摆出一副意外的表情，走到柏云清身旁拿起他的手机查看，“你是要联系江总吗？”
柏云清刚要脱口而出是，却立刻意识到付凌在试探他与江敛的关系。
于是他否认道，“我要联系我的司机。”
付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查看，也没有信号，打不了电话。
试了几次都是相同的结果。
柏云清有些急了，付凌却说，“没关系，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客卧，你看看这些卧室里有没有合眼的，合眼的话先将就着住一天。”
柏云清一时间乱了神，他鬼使神差地听了付凌的话，跟着付凌上了楼，在诺大的紫藤庄园里一间一间地挑选着卧室。
可能是来源于陌生感、可能是因为房子太大却只有两个人，柏云清总觉得阴森森的，好像紫藤是电影里的鬼屋
“临时住在这里吧，”付凌并肩走在柏云清身边，“这里地段有些偏远，荒山野岭的你自己一个人回去也不太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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