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兆佳氏也没按胤祥的意思开大酒楼,而是依旧将南街那家小酒楼买了下来,在她看来花三千两整个大的,还不如化零为整,剩下的两千两百两留着之后开分店,将东南西北街都开个便,岂不是更好!
对此,胤祥倒是没说什么,左右银钱给了福晋,自然兆佳氏怎么安排怎么来。大概是习惯自己的产业长年入不敷出,胤祥根本没觉得兆佳氏开酒楼能赚多少钱,只觉得福晋开心就行。
兆佳氏买下酒楼后,沿用之前的掌柜和小二,厨子她看过,手艺不行还死脑筋,自然没要。
酒楼被买下后就关了门,兆佳氏将掌柜和几个小二叫到酒楼一楼大厅,掌柜比较年轻,姓周,还没成家,才将将二十岁,听说是原先东家换的第三个掌柜了。
小二有两个,一个叫肖耳,看着憨厚老实,一个叫一九,瘦瘦高高,看着好像有些营养不良,但观其神态是个聪明的。
“今日把你们都喊到这儿,是要咱们一起开个会,都坐着,这是咱们积云酒楼的劳动协议书,你们一人一份都看看,不识字的先跟着掌柜一起看。”
文月将协议书给三人发了,果然,除了周掌柜,其他两个小二没一个识字的,纷纷左右挨着周掌柜坐着,像极了学堂里听课的乖乖学生。
“首先有些规矩希望大家可以遵守,如果觉得自己接受不了,可以离开。第一,每天需面容整洁,着统一工服,一会儿开完会,文月会给你们量尺寸定做两身衣裳,到冬季还会再定做厚的。”
底下三人听着,眼睛瞬间“噌”地一下就亮了,竟然还有这等好事!
只见肖耳期期艾艾地开口问道:“东家,这、这衣服的钱会从工钱里扣吗?”
这话一说,其他两人也抬头盯着兆佳氏,要是会从工钱里扣,那他们可以不要那什么工服不?
谁知却见兆佳氏摇头:“当然不了,这是你们作为酒楼员工应有的待遇。”兆佳氏顿了顿继续说,“除此以外,你们的一日三餐都会由厨师负责,只要你们愿意都可以在酒楼吃,不要钱。”
看着三人越发火热的眼神,兆佳氏继续发放福利:“另,逢年过节酒楼也会酌情分发礼物,现在人手还是太少,预计还需要两个小二,这样两个负责一楼,两个负责二楼,同时还需要三个厨子,若你们有相熟的人也可举荐与我,所有人待遇相同。”
兆佳氏说完便见三人雀跃的眼神,周掌柜率先开口:“东家,我有!我有一朋友手艺甚佳,只是无奈家中贫苦,只能每天去做现结银钱的活,就为给他娘子买安胎药,如若东家肯要他,我借钱也要让他过来!”
这么好的东家哪里找!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东子是他最好的兄弟,他直觉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日后他二人定会后悔终生,所以才厚着脸皮开了口。
兆佳氏挑眉,这古代还有这么好的男人?“明儿你先带他来见我再说吧,厨子的手艺我要亲自考察。”
“东家,东家,我也有!”肖耳忙跟着开口,“我家老娘手艺是村里出了名的,就是不知东家你要不要女厨子?”
“要!只要手艺好,男女不限!”
周掌柜和肖耳说得火热,纷纷思索着自己还可以介绍谁来,唯独一九一脸黯然地坐着,一言不发。
兆佳氏明明看见之前她说可以介绍人时,一九也是很兴奋的,怎么两句话的功夫人就蔫了?
“一九,你可是有想介绍的人?”见一九似乎想摇头,兆佳氏说了一句,“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永远不要期望别人会主动给你喂饭吃,也别是试都没试就全盘否定,机会我只给一次。”
最后,一九思索半天,终是开了口:“东家,我的确有两名弟弟,人机灵,手脚也利索,但我、我怕东家你瞧不上他们,他们、他们自小便被拐子拐了,中途自己逃跑,一路要饭到的京城,就是现在也、也还是两个小乞丐……”
一九艰难地说着,他自己就是孤儿,过得艰难,认识那两个弟弟还是有一次他们讨饭讨到他家门口,他本想帮他们找些活干,无奈京城里头都是鼻尖看人的,根本看都不看就嫌弃地将兄弟两个轰走,一次两次后,两个弟弟备受打击,再也不愿去找活,依旧每天拿着两个破碗到处要饭。
他有心收留他们,但也有心无力,他连自己都快养活不了了!本以为酒楼倒闭他也会无处可去,谁知柳暗花明竟遇上新东家,他也怕东家嫌弃人家是叫花子出身,毕竟东家看着就不似普通人家的妇人。
一旁的周掌柜和肖耳都是知道一九有两个乞丐弟弟的,那两个孩子也是个硬脾气,日子再难过都不曾来他们酒楼要吃的,反而离的一九远远的,好几次都是一九找了好久才找到饿晕的两人。
“英雄不问出处,只要有本事有能力,愿意干,我有什么理拒绝呢?”知道一九犹豫的原因后,兆佳氏反而觉得很高兴,她手下都是善良的好孩子,她很喜欢。
“明日一块儿带过来吧。”兆佳氏是在三人感恩的眼神中离开的,下午书肆的人会过来搬些桌子板凳,是二楼雅间里淘汰出来的,明明是雅间,设计却一点也不雅致,还不如换了,到时候她重新设置,将二楼雅间全部换新!
兆佳氏并没有马上回府,而是去了一趟她常去的药铺抓了几味药。今天周掌柜的话倒是提醒她了,古代女子怀孕生子都不容易,算算时间今年年底左右,应该瓜尔佳氏就会有孕,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她可懒得搅进去。
还是买几副安胎的药回去制成药丸,到时候三个侧福晋一人一瓶,也算是她这个嫡福晋的表示好了。
谁知兆佳氏刚回府,富察氏便来了。
“福晋,您是没看见,那一茬茬扫出来的碎片,那可是爷去年从皇阿玛那儿得的赏,听说是上好的汝窑出品,竟就被她那么给糟蹋了,这可是太浪费了!浪费钱不说,还浪费爷的一片心意!”
兆佳氏:估计浪费钱才是重点吧……
也不知这富察氏是怎么的,别的不爱,就爱财。现在是看着瓜尔佳氏随意打破杯盏,觉得浪费府上钱了,正这样想着,就听富察氏继续说:
“哼!福晋,您看,她这摔碎了,您不还得给她添一套进去,我就怕她糊弄您,今儿特意来和您说,可别太惯着她,要不以后还得拿金山银山给她砸呢!”
哼!她爱护院子里的东西爱护得不得了,瓜尔佳氏却是眼都不眨地就摔了好多茶盏,那是茶盏吗?那摔的都是钱啊!浪费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浪费钱!
富察氏觉得从今以后自己可以牢牢看着含芳院那边,要是再这样,她就还告福晋!
“的确,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此等风气的确不能纵容。闵容嬷嬷,你去传个话,那摔碎的东西值多少钱,便分期从含芳院每月享有的月钱中扣除,记得,分摊到院中每个人头上。”
主子犯错,奴才理当劝阻,既没劝阻,那便一同承担,随后还将手上的一串手钏赏给了富察氏作为举报奖励。
富察氏满意地离开,福晋真好!以后她还这么干!看着手上晶莹剔透的珊瑚手钏,富察氏只觉得未来可期!
含芳院那边可不这么觉得,闵容嬷嬷去传了话后,整个院子上空仿佛都笼罩上了一层乌云,瓜尔佳氏更是在傍晚称病,将胤祥请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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