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子呢?”贺昶宥蹙眉厉声问道。
他看着岑幸愈发生气着,这么一群人都看不好一个秦卿。
岑幸忙不迭的向右后方指了指,被陛下这脾气整得有些懵。
只见人高高兴兴的围边上,看着前面马上要开始的表演。贺昶宥立马过去,他牵住秦卿的手不由分说的将人从人堆里拉了出来。
后头的人对着忽然不悦的陛下也是不解,只能跟着主子们一道去了一旁无人的榕树下。
秦卿站定就懵懵的看着人,不知何贺昶宥是怎么了又心急着自己爱看的表演就要上了,忙问道:“怎么了,昶宥?”
说话时眼神还往后头瞟着就怕错过了。
听到人同自己说话喝茶要闭眼睛,才迫使自己表情缓和下来,他拉住人俯下身同勤勤平视着认真的说到:“这头那样乱,你就待在我身边,不要离远知晓吗?”
秦卿见人那严肃的表情,便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乖乖点头说着知晓了。
见人那般乖贺昶宥才换了表情牵着秦卿的手回到原地。
岑幸还给人占了前头的好位置。
秦卿见识完这场就拉着贺昶宥又急匆匆的要去看下一个。
踢碗这样厉害且难度极高的项目,自得秦卿的喜爱,围在旁边只见人的脚尖顶着瓷碗向上一推,碗便随之落在表演者的头顶之上。
秦卿便高兴的拍手喝彩,还让岑幸投些银钱下去。
这人挤人的小巷很快就逛到头,贺昶宥全程没看什么就只顾着拉紧人,走到巷尾秦卿便同人兴奋地说起了茶肆的热闹。
“昶宥一定没见过茶肆里的那群姑娘舞扇吧,很是好看呢。”秦卿说着就拉着人往茶肆的方向走。
贺昶宥今日算是认识了一个极不一样的秦卿,便是上一世他也从未在妻子身上见过。
侧身问着一旁的雨晴:“你家姑娘从前在家里也这样,爱出门如同男子一般玩闹?”
雨晴便只能笑着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秦卿立马开口打诨拉着人便走入了最后头的那家茶肆里。
外头逛一圈,她也渴了便点了一盅最好的茶水来。这里的东西自比不上宫内的好,茶香微弱还混杂了许多不知名的花。
可秦卿自斟自饮喝得开心,也顺势递给贺昶宥一杯让人尝。
贺昶宥自得给妻子面子,便牵过秦卿的手来个一饮而尽。
而后便听着高台上的说书声,虽茶肆里外都热闹,可那惊堂木一响,说书人的声音还是能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出了门秦卿还同人委屈说着没见到舞扇的可惜。
但很快人就将遗憾抛到九霄云外,她们回到马车之上,绕路去了城西的湖畔。
这一头明显静谧了一些,沿岸的柳枝低垂,有的落在湖面之上随风而动,泛起涟漪来。
这并不是城里有名的去处,但城中男女定亲时常行至江岸边。两人一内一外以柳树为界,若能成便会在最后折柳相送。
听着寻常但佳话却也不少。
下了马车两人一同走在柳树内,吹着习习凉风,只余牵着的手那样热却不舍得松开。江岸不长,尽头的石碑上写着“白头处”便像是能同走人生路:。
然后马车便由着秦卿调派,转头去了秦府边上的糖饼摊子。
这回两人并未下马车,而是让岑幸去买了回来,贺昶宥的私心里不想妻子在想着秦府与从前。
尝着味道还如前的东西,秦卿很是高兴,忽然对贺昶宥说起了她在宫中吃的那一次。
贺昶宥本来高高兴兴一听着汪郁倾的名顿时心中惊雷大震,这个人靠近自己的妻子绝对不安好心。
“卿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自不可无。外人拿于你的东西往后必得细细思量才能用。”贺昶宥饼都不用了恨不得连夜把人逐出宫门。
秦卿刚想反驳夸汪郁倾几句,但忽然从马窗间隙里望着秦府的门,她的心绪便被此打搅着。
贺昶宥的目光随着妻子一同望向外头,他明白秦卿这是想家了。
他半拥着人轻轻拍着妻子的肩,同人承诺着:“过不了多久我就让你的母亲与长姐入宫来看看你可好?”
秦卿立马转过头来盯着贺昶宥,这一份的高兴无法用神情与肢体来表达,而后她便笑着同人使劲点头。
入宫后,除开遇着那个坏东西的那段时光,唯一的不好便是思家。若她嫁在外头便也好打着各种名义回家一趟,可如今她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想着出嫁的前一天,母亲依旧抱着她痛哭着还劝导着她:“帝王枕畔,自得步步小心。”
秦卿那时点着头,第一夜见着贺昶宥也是十足的畏惧。如今看着身边的人,她主动牵起贺昶宥的手来,还好这人对自己包容又疼爱。让她在后宫的日子也没有那般难过。
贺昶宥一下一下拍着秦卿的后背如同安抚。
马车没行多久就又被车里的人喊停,秦卿见着那家糕点铺子摆出来的团子糕立马要下车去尝尝。
岑幸听着吩咐立即每一种都买了一些回来。
秦卿举起糕点尝着又喂给贺昶宥,同人说着好吃又夸起了佩芸的手艺来。
贺昶宥边笑着见自己的妻子吃得高兴他便也就高兴,忽而又想起岑幸同自己说的那蝶秦卿亲手为自己制的糕,想来也是遗憾。
忽而对人提议到:“明日若是得空,我便同你一道学做可好?”贺昶宥笑着想要弥补那碟破碎糕点的心意。
秦卿看着人,她自己都快忘记了那一日的伤心,开怀笑着同人说着好
时辰不早,她们便坐着马车回去,车里摇摇晃晃的,秦卿玩的累了就靠在贺昶宥身上休息,这人还一下一下拍着秦卿的后背如同哄幼儿一般。
不知不觉人就舒适的睡了过去,再醒就回到了毓德宫里见着贺昶宥深情相望唤她起来用膳。
半夜里秦卿已然熟睡,而贺昶宥却抱着人难以入眠。今日最早的那一下让他一天都提心吊胆难以真正平息。明知如今怀里的秦卿不是那时日日同自己喊着要走的人,但他依旧害怕,有一日秦卿会看透自己与皇宫,会如同那时一般的想要逃离。
贺昶宥只能把人抱紧,他深呼吸着无法回想那时的画面,无法想象再不能抱人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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