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豆妹,起床了!”鱼梁景的大嗓门,把门上的灰尘都震掉下许多。

    鱼梁浅正想缩回被子里,再睡一会儿。就被一团从天而降的肉块砸中了。幸好有一床被子隔开,不然铁定重伤。

    “救命。杀人了。”鱼梁浅发出微弱的声音。鱼梁景捂住她的嘴巴,往被子上使力。

    “呜呜呜,这哥哥能退回去吗?他谋杀亲妹子啊。”鱼梁浅生无可恋。

    “你怎么不叫哥哥,叫我景哥哥,我就放了你。”

    鱼梁浅激烈地点点头。你再压我身上,你就没妹子啦!

    “景哥哥,我要换衣服啦!你先出去。”鱼梁浅撒完娇,一阵恶寒。

    “他叫我哥哥耶,嘿嘿嘿,哥哥。”鱼梁景一脸恍惚地出了门。

    “快点,快点。”鱼梁景这小兔崽子,没迷糊几分钟,又开始拍大门。

    “你赶着去投胎啊。”鱼梁浅咬牙切齿,拿着袜子,顶着一个鸡窝头,就跑出来了。

    就在她刚发现,袜子拿混了,准备回去换的时候,鱼梁景,猛地抓起她,丢到豌豆背上。

    “同年同月同日生,个头咋相差那么大?”鱼梁浅在心里默默吐糟。

    “妹妹,我教你骑马呀!骑马可好玩啦!”鱼梁景看妹妹光着脚,还贴心地把袜子给穿上了。

    “我可真是一个好哥哥,妹妹你积了八辈子福,才能有我这样的哥哥。”鱼梁景看着妹妹,在马背上一动也不敢动,愣是当做没看到。

    “哥哥最好啦!哥哥最棒啦!”鱼梁浅勉强蹦出两句赞美。

    “娘好还是哥哥好?二选一?鱼梁景不满足地提了一个送命题。

    “当然是哥哥好啦!哥哥会骑马,又会耍大刀,能迷倒云朝大半姑娘呢!”

    “才大半姑娘,只要我想,我就能迷倒所有的云朝姑娘。”

    “当然啦,哥哥是全云朝最棒的。那哥哥最喜欢娘还是外公呢?”看着不远处的娘和外公,正缓缓走来,鱼梁浅故意问道。

    “我最喜欢妹妹啦!”鱼梁景大大地无语,这小子还挺幸运的。

    “嘿嘿嘿,我早听到娘和外公的脚步声了。我可是继承了外公的千里耳呢。看来妹妹没有这样好的耳朵呢?”

    真欠揍,好想把他脑袋锤开花。鱼梁浅内心一万头草泥马路过。

    “呜呜呜,娘,你总算来了。”鱼梁浅立马挤出几滴眼泪,扑进母亲怀中,顺便还泪眼汪汪地看了眼外公。

    “呜呜呜,外公你总算来了。妹妹好像不喜欢我,怎么办?”鱼梁景看看母亲,又看看外公,非常失落的样子。

    没想到这臭小子,反应挺快啊,鱼梁浅眼珠子一转,看似无意地把淤青的胳膊漏出来。

    鱼梁景眼前一黑,很快偷偷地使劲掐自己胳膊,随便把袖子卷起来,漏出一大片青的,乌的。一切准备就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药膏,直奔妹妹,“浅妹妹,这药膏很管用的。我给你擦一擦。”

    “哥哥给你吹吹,就不疼了。哎呦,我可怜的妹妹,好几处淤青呢!你不像哥哥我,是个大男子汉,得好好保养呢,要不然以后,嫁不出去了。”鱼梁景一边擦药,一边在角落里偷偷地掐鱼梁浅。

    “这哥哥真是欠揍啊。”鱼梁景疼得龇牙咧嘴,看起来面目狰狞。

    “大当家的,我们的水源被猫儿寨给抢了。”

    “猫儿寨,欺人太甚,我们去抢回来。”

    “这天真热着呢?青苗要水呢,果树要水呢!没水咋活啊?”

    乌压压的一群人,团团把她们围住了,这些人,有的手里拿着打果子用的长杆,有的拿着锄地的工具,有的拿着菜刀,铁锅,还有的,拿着木棍儿,竹杆儿。

    鱼梁景默默地把妹妹拽到一个角落里,两人嘀嘀咕咕。

    “外公不是将军吗?手下怎么都没个像样的兵器?

    “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世道艰难,好些人,把刀剑换粮食了。”

    “世道艰难?”是了,上辈子的鱼梁浅,一直生活在云朝的政治中心云都。除了云都和附近区域,其他地区一直是群雄割据,战争不断。”

    “猫儿寨大吗?我们能不能打赢啊?”他们叫猫儿寨,我们叫什么寨啊?”

    “有我在,铁定能赢。我们叫鱼头寨。”

    “鱼头寨?猫吃鱼?哎呦喂,怎么感觉要输了呢?”

    “哥哥,咱鱼头寨,怎么说也是以前从过军的,打架应该很厉害吧!”

    “妹妹,那肯定的,鱼头寨以前的兄弟们,负责全军的伙食呢。”

    “啊,那不是火头军吗?火头军不是打架最差的吗?

    “火头军,也是军,好吗?逃跑的时候,背着沉重的铁锅和全军的粮食。全军的希望都在我们这儿呢!

    “那猫儿寨以前是干嘛的?

    “他们是土匪,尽干些坏事儿。”

    “哥,你确定你脑子没缺点啥?土匪,肯定比火头军厉害啊!”

    “咱以前是保家卫国的好汉,他们是偷鸡摸狗的盗贼。懂不懂?鱼梁景忍不住敲了敲妹妹的脑壳。

    “哥,我饿了。”鱼梁浅看外公和母亲在和村民们一起商议大事,一时不会儿,不得闲,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鱼梁景扣扣搜搜,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坑坑洼洼的大饼。

    鱼梁浅:“一个大饼而已,又不是山参?咱们鱼头寨竟然艰难到这个地步了吗?”

    鱼梁景泪眼婆娑地对妹妹说:“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其他吃的。妹妹你在这儿,把饼吃完,免得被其他人抢走。”

    鱼梁浅嫌弃地看着这饼,想丢了,可是真的好饿。这饼又硬,又难吃。她感觉自己的牙都要废了。她决定去厨房找点水,把饼子软化下。

    “哈哈哈,那小丫头可好骗了,这会儿,正蹲在小土坡上啃饼子呢!”

    “鲁云,你猜一猜那个饼子,是谁啃过的?”

    鲁云好奇地回答道“莫不是景少爷啃过的?”

    “不是,鲁雨姐姐,你再猜猜?”

    鲁鱼正给鱼九命热羊奶,闻言便道:“总不能是豌豆啃过的吧?”

    “鲁鱼姐姐果然是最聪明的。”

    “哈哈哈哈哈哈。”鱼梁景这家伙笑得停不下来。

    “哼,你们欺负浅小姐,我要去告诉姑娘。“胖丫正好来取羊奶,撞到了这一幕。

    “哎呀,别呀。胖丫姐姐,我只是调皮一下。我太喜欢妹妹了,所以才会逗一逗她。等会儿,我要给妹妹送烤红薯去呢!”鱼梁景忙示意鲁云从火里扒拉出几个红薯。

    “呀,你死定了。”鱼梁浅活了两辈子,还没受过这种屈辱。她大吼着冲进厨房,想把鱼梁景揍得亲娘都不认识。

    结果,厨房地面不平,鱼梁浅被一个凸起,绊了一跤,喉咙被饼卡住了。她挣扎着爬起来,愣是没起来。

    胖丫首先发现了不对,一个健步上前,把小姐扶起来。鱼梁浅着急地指着自己的喉咙。

    “怕是噎到了,赶紧架起来拍背。”鲁雨着急地帮着胖丫,一起抖一抖她。她像条水里的咸鱼,被人晾在杆子上,风把她吹得东倒西歪。

    “呜呜呜,胖丫,剪雨。我差点又死了。被一块饼噎死的,传出去,太丢脸了。”

    “小姐,您说什么胡话呢?您好好的呢。剪雨,哪来的剪雨,只有鲁雨呢,小姐您记错了。来点羊奶顺顺口,九命小姐乐最喜欢喝了。”

    “咕噜……咕噜……咕噜……”鱼梁浅被胖丫灌了一大碗,又一大碗。

    “呜呜呜,连胖丫你都不听话了。我怎么这么命苦?我还是不活了。”鱼梁浅心里又气又急,哭地老伤心了。

    “妹妹,红薯烤得可好吃了。你闻闻。”鱼梁景故意把烤红薯剥好皮,讨好地放在她面前。

    “哥哥,把这块饼吃了,不要浪费。”鱼梁浅一边哭,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饼。

    “好妹妹,这饼不好吃,咱们丢了吧!”鱼梁景为难地看着这饼。

    “呜呜呜,哥哥果然不吃这个饼,这饼果然是豌豆啃过的。哇哇哇……”鱼梁浅哭得更大声了。

    “胖丫,去把小黑叫过来,陪着哥哥把这块饼吃下去。”

    “小黑是谁啊?”鱼梁景有点不安地问道。

    “小黑可厉害了,他一挥剑,瞬间倒下十个人。”胖丫得意地说道。

    “胖丫,再煮点羊奶,让哥哥配着饼吃,这顿吃不完,下顿接着吃。”

    “我……我……去看看外公和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鱼梁景想趁机溜走。

    他刚走出厨房大门,就看到黑黢黢的男孩,挡在门口,寸步不让。

    “你就是妹妹的小黑哥哥吧!长得真好看。小黑哥哥,我有急事儿呢!”

    楼小黑,一句话也没有,只是把鱼梁景一步一步堵到那个大饼面前。

    “豌豆,救命啊!”鱼梁景无奈大喊。

    没一会儿,厨房冲进一匹枣红大马,叼着饼,就神气地走了。

    “这马成精了?”鱼梁浅一行人,看愣在原地。她们一会儿瞅瞅被马破坏的茅草屋屋顶,一会儿又瞅瞅被马掀翻的羊奶,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匹好马,我一定要搞到手。”鱼梁浅在心里默默发誓。

    “等搞到手,让他生十个,八个娃。嘿嘿嘿……”鱼梁浅笑得逐渐猥琐。

    “哥哥,豌豆是公的,还是母的呀?有小豌豆了吗?”鱼梁浅的声音温柔地快要滴出水来。

    “公的,他没有老婆。更没有小豌豆啦!”鱼梁景汗毛倒竖,坐立不安,“呜呜呜,他的豌豆,清白要保不住了。”

    “毛豆哥,咱们什么时候跟猫儿寨打架呀?

    “景哥哥,叫啥毛豆哥?”鱼梁景一脸不悦。

    “毛豆哥,绿豆妹,一看就像一家人,多亲热啊。景哥哥,浅妹妹,显得多生份啊!

    “哎,随便你啦。”鱼梁景烦恼地捋了捋他的鸡窝头。鱼头寨已经连输三年了,目前仅有的水源,还是鱼头寨人,辛苦寻到的新山泉。

    猫儿寨,人多力壮,愣是要抢这处新水源。没有这处新水源,鱼头寨人,没有足够的水灌溉庄稼和果树,来年的粮食就成问题了。

    外公战场上拿命赚来的珍珠,宝石,宝剑等,这些年下山当了好多了。鱼梁景肉疼,他可继承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本来就少,又来了一个妹妹,他的财产,又要少一半。”鱼梁景叹了一口大气。

    “要不,把妹妹送去猫儿寨,给少寨主做童养媳。”鱼梁景的眼睛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明明灭灭。

    “哎,咱不能做这没良心的事儿。”鱼梁景最终还是放下了他的贼心。

    “明儿,鱼头寨和猫儿寨,要在米月泉那儿比赛,争一年内米月泉的归属,你要去看吗?”

    “去啊,去啊!”鱼梁浅显得异常兴奋,“怎么比啊?”

    “摆擂台,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啊?那我外公不是最厉害的吗?

    “猫儿寨有个大力士家族,代代相传,力气奇大无比,外公年纪大了,扛不住。”

    “那还比啥,指望那1的奇迹吗?”

    “那大力士,力气虽大,但时间久了,也会疲惫,我们要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第二日一大早,大家伙带着各自的杆子,木棍,锄头等,就吵吵嚷嚷地去米月泉了。

    他们手里的杆子,木棍,锄头,仿佛将士的□□,盾牌,刀剑。农民用果杆和锄头捍卫家园,将士用弓箭和□□捍卫家园。

    鱼梁浅,莫名有些感伤。云朝苟延残喘数百年,云朝农民上下三代人,居无定所,颠沛流离数百年。多少人,为了那点微弱的希望,为了微弱的火苗,一直坚持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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