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几秒,该隐放下电话。随手撤了隔音术。佩恩和阿芙迪两姐弟一言不发盯着他,看得该隐难得有些心虚。
阿芙迪:“父亲,您不对劲。”
该隐避开视线:“哪里不对劲了,还有事吗?没事你们就回去吧。”
佩恩正经一点,听见这话准备行礼告退。阿芙迪一把拉住哥哥不让他走:
“父亲您脸红什么?”
女生的直觉到底比男生敏锐,阿芙迪几乎一语中的:
“我们是不是要有母亲大人了!”
该隐:“你很闲是吗?最近有几个家族不安分,你去拜访一下。”说是拜访,其实是去敲打敲打。
某人才不会承认是他被戳中心思,继而公报私仇呢。
阿芙迪见该隐有点生气,乖乖行礼,和佩恩一起走了。
别墅里又只剩一个空巢老人,凄凄惨惨戚戚。
“叮铃铃……”
铃声第三次响起。这次终于是该隐自己的手机了。
“喂?”
果不其然是龙沂的声音:“还好我没有记错号码。”
“噗嗤。”
该隐被他话中的紧张给逗笑了:“你要相信你自己的脑子,毕竟你是神诶。话说你是怎么充电的?”
“电本质也是一种能量。我尝试把神力转化一下,很快就充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
“可能要让你帮我充一下话费和流量,这靠神力不行。”
在现代社会,哪怕是神,打电话上网也是需要充话费流量的。
“好。你在那边会不会无聊啊?”
……
两人煲了会儿电话粥。不过有点小遗憾就是龙沂的清醒是间歇性的,不能一直挂着。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血月再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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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隐,该隐!让我见见该隐!”
“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没钱就滚一边儿去。”
睁开眼,入目皆是轻浮的红色纱帐。。
脑中一片空白。我是谁?我在哪?
“该隐大人您醒了?小的这就伺候您梳洗打扮。”
刚得知自己叫该隐的美人还不在状态,就被头上长着山羊角的女子扶起来洗漱。
“我睡迷糊了。这是哪里?”
“大人,您没事吧?这里是魔焰红楼呀,魔界最热闹、名气最大的逍遥地,我是黛您还记得吗?”
“魔焰红楼?逍遥地?”该隐咀嚼着个陌生的名字,脑中没有任何印象。他这是失忆了?
不过黛的话透露一个重要信息,既然是魔界,无缘无故失忆的话也能理解吧?
该隐扶额皱眉,直接坦白:“黛,我可能被暗算失忆了,不知道是谁干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黛被这突发状况吓到了:
“大人,您别吓我。哪个杀千刀的魔敢暗算您?我这就让鸨母去把他抽筋剥皮!”
说着这身材苗条容貌艳丽的女恶魔就撸起袖子打算出门。
“等等”,眼瞅着事情往不可控的状况发展,该隐连忙拉住她。
“你先给我说一下具体情况,说不定我能想起来。”
黛冷静下来后也觉得这事不好大肆宣扬,于是拉着该隐在凳子旁坐下:
“大人,您叫该隐,是红楼里当红的小倌。马上要跟楼里另一位争魁首了,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岔子。”
“我是小倌?”强烈的违和感袭来。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大人您小声点。”黛冲该隐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才接着说到:
“您只负责陪客人吃喝弹曲儿,不接那些事儿的。”
“跟我竞争魁首的那位也是这样?”
“您是说龙沂大人吗?是的,他也是。”
“为什么要争魁首?”
问到这个问题,先前还知无不言的黛开始支支吾吾:
“额,这是一份荣誉……反正今年您和龙沂大人之间必出一个魁首。您的守护者已经到了,我马上帮您穿衣。”
说完黛就麻利地开始行动。该隐像个娃娃一样被摆弄着。
“守护者者干什么的?”好在不用摆弄嘴,该隐还能继续追问。
黛拿在一堆华贵的衣服里翻翻找找,嘴上也不闲着:
“魁首争夺赛有7天,您会有四位守护者。他们是您最狂热的追求者,也是对您的美最了如指掌之人,会协助您夺得胜利。”
“那个龙沂也一样?”不知为何,提到这个名字,他的心跳就会加快几分。
“是的,对手很强大。您一定要加油。失败者会被抹杀。”
“抹杀就是死?”该隐没想到,一个魁首之位,争失败了居然还有生命危险。
黛神情严肃地点点头:“对。”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闷。该隐不问,黛也不再作声。
“好了。大人您真的太好看了!”
黛夸得真心实意。
该隐身着一袭黑衣,衣服上有暗红色刺绣,应该是某种花。黑发散落在肩膀上,耳畔带了一个暗金色的金属头饰。
他作为一个魔,为什么会下意识拿魔界的服饰去比较?
虽然被比较对象他想不起来,但这是不是能证明他忘记的东西之前可能很熟悉?
该隐本就一片空白的脑子要被这个逻辑绕晕了。
黛:“守护者们应该快到了,我们出去吧。您少说话,免得露馅。”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问。”
黛虽然暴躁,但对该隐还是很耐心的:“您说。”
“怎样才算赢了?”
“擂台七天,红楼闭门谢客。但有魔界高层前来。您需要尽可能博得他们的好感,让他们给您打高分。”
看着该隐拧成一团的眉毛,黛意会,赶紧补充:
“您放心,是正常的营业,不需要做那种事。客人绝对不会强迫您。”
“哦,那走吧。”
出了房门,绕过回廊就看见一个圆形下沉式宴饮厅,挺大。
被人为从中间挂上珠帘,分成两半。帘子稀稀拉拉,对面的举动都能看得清楚。
宴饮厅带有鲜明的魔族特色,整体偏暗,黑和暗红红色为主。
但尽管装潢上用了大量的冷色调,该隐还是觉得有点热意。
可能是衣服穿太厚,他不露痕迹地把宽大的袖袍往上捋捋。
边捋边想,这种衣服真不方便,还是衬衫好……衬衫是什么?
脑海中闪过一个比较对象,但该隐却不知道那个下意识想出来的“衬衫”到底是什么。
违和感再度袭来,他真的是红楼里的小倌吗?
“大人,您在这里等一下,守护者应该很快就来了。后面这七天我就不能跟着您了,您保重。”
黛将该隐领着坐在一张宽大矮几后就退下了。
桌子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的,通体漆黑触手生凉,衬得桌后长发美人更唇红齿白。
“龙沂大人,这边请。”
来人背对该隐,一身暗红色劲装,衣摆处绣有流光溢彩的黑色花纹,看着和他衣服上的是同一种花。
流光溢彩与黑色似乎不能同时出现。但或许这绣线是魔界特有的材料,竟然奇异地将两种特性混合在一起了。
那人在另一张矮几后坐下,与该隐隔着珠帘对望。整个宴饮厅只有这两张矮几遥遥相对,颇有分庭抗礼之势。
该隐这才看清楚他的对手,瞬间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渴望翻涌而出。
他强行压下突如其来的躁动,试图用冷静的眼光打量对面。
神色冷峻,自带傲骨。黑色的长发被高高束起,完完全全地露出英俊的五官。他看起来不像是陪笑的小倌,更像是前来买欢的风流客。
“我们……之前见过吗?”
该隐没想到龙沂会率先开口询问,失忆的他不知道如何回答。难道我失忆就是他害的,他这是在试探我?
按常识来说,他和龙沂既然能争魁首,那必定已经在红楼里有一席之地。这么大点儿地,肯定低头不见抬头见。
自以为找到失忆线索的该隐微微勾起唇角,向后斜靠在软垫上:
“龙沂大人这话说的,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虽然心里没底,但不妨碍该隐装一装。计划很成功,或许是感受到敌意,龙沂不再询问。
两人静静等着他们所谓的“守护者”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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