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该隐实在不愿意他靠得太近,但被捆在椅子上再加上debuff,他连移动都很困难,只能说点什么试图岔开话题。
“你说的气息熟悉是什么意思?我们从来没见过吧?”
城主猥琐的行为被打断,倒也不恼。只要跟圣物彻底融合,哼哼,这个美人和美人身上的力量很快就会属于他了。
“你身上有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他停止了靠近,淫邪的目光还在游走。
我身上有什么?该隐蹙眉思考的样子实在是好看极了,引得城主满脸痴汉继续靠近。
眼见那干枯的手就要抚上脸颊,该隐额间陡然散出金光。城主的咸猪手被逼退,皮肉烧焦的声音响起。
这时候该隐才明白,城主说的是什么意思。龙沂留在他眉间的印记跟神格碎片系出同源,难怪城主会觉得熟悉。
“哈哈哈哈!果然……果然是一样的!”受伤的城主不怒反笑。
碍于该隐周身的金芒,他退开一段距离,站到石室正中央。捏指成诀,口中念念有词。
不多时,一束光从石室顶端射下,刚好笼罩在城主身上。他痛得青筋暴起,脸上却是神经质的笑容。
“快了,快了融合了。哈哈哈哈!”
该隐因为额间印记,对神力的感知高了不止一星半点。他能感觉到神格碎片就在他们头顶,而且碎片中蕴含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被城主吸收。
不能让他继续下去,否则龙沂这块神格就废了!
他咬咬牙,强行催动力量突破绳子的压制。白色的骨琴从身侧浮现,无人拨弦,琴声流淌而出。
“啊……”
城主精神力受到攻击,被迫停止。该隐嘴角流出一丝血迹。捆他的绳子带着神力,强行冲破不太好受。不过好歹有效果。
被打断好事的城主暴怒,十指成爪,冲该隐抓来。后者想躲,无奈有心无力。只能闭眼,希望龙沂的印记能挡一挡。
“嘭——”
巨大的撞击声在耳边响起,却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该隐勾起嘴角。这“王子”真是来得早不如来的巧。
城主府外,全是密密麻麻的虫族大军。将数年如一日照耀的光线都遮得暗淡了几分。
佩恩兄妹带着猎人和采羽人待在光照不到的角落静待时机。
光线对虫族并非全然无用,但前面的没了,后面的立刻补上,一层叠一层,黑压压颇为壮观。
它们很快就突破了城主府的防线,给猎人了们进攻的空间。
龙沂呢?在感受到印记被触发的那刻他就已经冲出去了,比虫族还要迅速。
佩恩和阿芙迪拦都拦不住,见光线对他没有伤害,这才安心组织剩下的人手。
“嘭——”
巨大的撞击声再次响起,这下连深埋地底的石室都抖了三抖。
“是谁?!怎么会有人能突破圣光的攻击!”城主又惊又怒,再也顾不得该隐。
不祥的预感拉至。他心一横,不知按下了哪个开关,石室顶从中打开,浑厚的能力瞬间充斥在小小的房间。
该隐抬头,果然,他们头顶正是熟悉的金色碎片。
城主飞身而上,竟然一口吞下了神格碎片。该隐双眼睁大,这城主到底什么来历,竟然敢直接生吞……
很快他的疑惑就有了答案。
“吼!”
巨兽嘶吼的声音响起,碎石块纷纷砸下。城主在吞下神格后竟直接化为一头丑陋的巨兽。那些石块就是他原身撑破的石室的“杰作”。
依旧被困的该隐屏住呼吸,防止吸进灰尘。至于碎石块,唉,砸就砸,凭他的身板子应该抗得住……吧。
一道身影掠过,在石块砸中该隐之前,抱起他稳稳升至半空。
被公主抱的始祖大人一点儿也不害羞,心安理得躺在自家狗子宽厚的怀抱里。甚至为了更稳当还主动环上了对方的脖颈。
在地面的佩恩和阿芙迪撇过头去纷纷表示没眼看。
“你受伤了?”龙沂发现该隐嘴角的血迹,低沉的语气里满是心疼,还有翻腾的愤怒。
“没事。你的神格被城主吞了!但是没被吸收,应该还能拿回来!”
该隐说着就想挣扎着拿起骨琴,但内伤让他微微皱起眉头。
龙沂见该隐嘴硬,索性一言不发,只是牢牢将人锁在怀里,避开发疯的巨兽,安置在一处安全且视野良好的地方。
临走时还不忘放下一个厚厚的防护结界。
“喂!放我出去!”该隐拍打结界,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对上龙沂快要冒火的视线,乖乖噤声。
确认这不让人省心的祖宗安分下来,龙沂才转身加入战场。
这时候该隐才仔细打量起城主的真身。看起来像是一头黑色巨龙,不过一半的身体都已经腐烂,估计是强行吸收神力导致的。
此刻它似乎已经完全没了理智,疯狂地四处喷火,幻羽内城哀鸿遍野。商人们四散逃离,却被充满仇恨的猎人和采羽人一网打尽。
龙沂在敌人面前向来人狠话不多,哪怕这次面对的是一头发疯的巨兽。匕首覆上金光,正是城主心心念念的圣力。
用匕首屠龙,估计也只有艺高人胆大的创世神大人敢这么做了。
半空中的人影行动迅速,就连该隐都看不清,只能看见巨龙东一口西一口地喷火。
战斗结束得猝不及防。巨龙喷完最后一口火焰,轰然倒下,重重砸在地面。
它是被匕首一点一点削去血肉的。倒下来的尸体几乎只剩了骨架。就连佩恩和阿芙迪都看不下去,这就是母亲的实力吗,太可怕了……
“哥,你说到底谁是母亲谁是父亲啊?”这次小妮子长了心眼,扯住哥哥悄悄问,没敢在脑海里说。
佩恩艰难摇头,他其实也有些动摇,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众人都在惊讶惧怕于龙沂生生凌迟巨龙的残暴,只有该隐在结界里岁月静好,心里还泛着甜。
龙沂的战斗风格他知道,这家伙向来是一击毙命,哪里有凌迟这种手法。摆明了是在故意折磨城主。是因为他受伤了吗?
解决完城主,龙沂没急着拿回神格碎片,先回到该隐身边。佩恩和阿芙迪自觉挪开视线,将空间留给父母。
“干的不错。”该隐露出笑容安抚狗子。龙沂在生气,他能感觉到。
高大英俊的男人轻轻拭去美人嘴角的血迹,随即捏住对方的下巴狠狠吻住。
该隐愣了片刻,随即顺从地闭眼加深这个吻。这家伙,是被吓到了吧。亲一亲安抚一下算了。
唇齿缱绻间,交换的除了情绪还有能量。该隐只觉得一股暖流淌进身体,短短几分钟,之前受的内伤好得七七八八。
另一边,也有对久别重逢的爱侣。
“安隆!”“媚娘!”
刀疤,现在应该叫安隆了,和妻子相拥而泣。这对分离十多年的苦命夫妻终于等到这一天。
待处理完内城的事,他们就会马不停蹄地去外城和母亲还有儿子团聚。
“好啦,快去吸收神格。”安抚许久,该隐赶龙沂去吸收碎片。
龙沂依依不舍放开怀中的恋人,听话转身。
“诶,等等。”
听见挽留的声音,龙沂唰地转身,这瞬间该隐以为看见了一条吐着舌头疯了摇尾巴的狗狗。
“你能在抽取神格的同时把这个世界留住吗?”
这几天脑内通讯,该隐对这个世界的畸形阶级了解了不少。那些可怜人才刚获得自由,就要消失,未免太惨。
“哦,好。”大狗的耳朵耷拉下来,转身走了。看着龙沂哀怨的背影,该隐都不知自己该气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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