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差不多个把小时,待会儿会有人把地图和装备送过来。你们之间先相互熟悉一下吧。”
张导说完就离开了,留下8个演员面面相觑。
“你们好,我是戚馨。”
墨镜女率先打破沉默,不顾另一位女生的劝阻摘下墨镜和口罩,露出一张漂亮得有些过于标准的脸庞。
“是你!”阿芙迪发出小小的惊呼,引来父母和哥哥的疑惑目光。
还没等阿芙迪解释,墨镜女先落落大方地开口:
“这一期的演员,真是个顶个的好看呢,我们这些老前辈都要自惭形秽了。你说是吧,程滨?”
她看似是在夸奖该隐几人的颜值,其实不管是姿态还是语气,明里暗里都在拿咖位压人。
被她点到名的男子无奈摘下全套装备,语气熟稔且宠溺:“馨儿,真拿你没办法。我还想保持神秘呢,一下就被你戳破身份了。”
说完他转向其他人:“你们好,我是程滨,其他的应该不用我过多介绍了了吧?”
程滨语气神态也算和蔼,不过和戚馨一样,透着股傲慢。
“我是滨哥助理,你们叫我盒子就好。”盒子是个高大壮实的男生。除了助理,估计还兼有保镖的职责。
“你们好,我是馨姐助理麦麦。”相比盒子,麦麦就显得瘦弱多了,还有些怯懦,说话声音也不大。
戚馨看着麦麦那副样子就来气,白了她一眼就撇过头去。在场的各位都没漏下这一幕,却无人开口,各有各的心思。
对面已经介绍完毕,轮到该隐他们。这边的介绍就显得拽多了,四个人只是各自报了名字。
或许是他们的介绍太酷了,当然更可能是没有受到预料中的尊重,程滨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们这些新人挺有个性啊,不错不错,这股劲儿很好。希望你们能继续保持初心,别过几年就随波逐流了啊。”
他这话说得过于阴阳怪气,以至于该隐这边的人都不想搭理他,8个人遂分成了两堆,各自围起来说小话。
佩恩:『阿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入戏未免太快了吧。』
阿芙迪揉揉眉头:『哥,你让我冷静冷静。我可能……塌房了。』
该隐、佩恩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塌房是什么?
龙沂看见该隐和佩恩面部表情变化,眉头微皱:“你们怎么了?”
他这一问,该隐才反应过来,父子三人刚才在用通讯法术交流,但龙沂后面才到,自己没把他拉进来。
正想连接起龙沂和小群的通讯,但该隐在关键时刻停住了:阿芙迪嘴上没个把门的,万一幻羽城那种事件再现,那也太尴尬了吧!
脸皮薄的始祖大人临时将通讯术换成隔音罩,露出温柔的微笑:“没什么。我们来讨论下对面的四个人和游戏吧。”
看见这微笑的阿芙迪和龙沂都觉得背后一阵凉意。
“程滨和戚馨我认识。”
阿芙迪说话透着股有气无力。她说完还抽空瞥了一眼那四个人,发现程滨和戚馨只要没有旁人注视,就站得远远的不交流,更是心如死灰。
“我是他俩cp粉。”
该隐、佩恩、龙沂:“……”
为了照顾阿芙迪受伤的心灵,长辈们强装面无表情,内心却在疯狂呐喊:为什么你一个血族亲王也喜欢磕娱乐圈cp啊!
“最近他们的剧很火,互动也很甜。没想到私下里居然是这样的。我真傻,真的。”
该隐确实没办法感同身受,他索性扯开话题:“所以现在基本可以断定,他们也是被游戏拉进来的玩家?”
阿芙迪点头认可父亲的推理,除了这个好像也没别的解释了。
“可他们好像一点也不惊慌?哪怕有防ooc限制,但就我的感觉,这个限制有一定的度。
比如表情或者眼神我们可以控制,甚至在没有工作人员提要求的情况下,我们还有一定自由活动范围。他们的表现已经不能用遵守角色设定来解释了。”
龙沂:“或许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进游戏了。毕竟他们的身份是演员。”
一语点醒梦中人。
该隐一下子就转过弯来了:“他们不会觉得我们真的是在拍电影吧?”
沉默席卷了隔音罩内。这局游戏真是,槽多无口。或者换个礼貌点的说法:真是惊喜连连。
该隐将沧桑的目光投向佩恩:“我的好孩子,我们这里最有口才的就是你。新人科普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佩恩内心:父亲,我也是个只玩了一局的新人啊喂!
父命难违,佩恩还是认命地往程滨和戚馨那边走去。剩下三人趁现在所有设备都没开,抓紧讨论通关方案。
该隐:“你们觉得通关条件是什么?拍完伪纪录片?”
阿芙迪摇头表示不知道,现在的情报太少了。
“嗯……我觉得那个墓里可能有猫腻。说不定真正的通关条件会跟墓有关。”
该隐也不是要强求队友提什么建设性意见,自己继续推测。
“不是。”龙沂少见地出言反驳。说完他才发现自己语气有点生硬,连忙柔和下来:
“抱歉。我的意思是如果墓有猫腻,那游戏完全可以直接把我们送里面,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地安排这一出。”
龙沂说的有道理,该隐也就原谅了他“大不敬”。
“不可能真的老老实实拍完这一部片子,我们肯定会被debuff耗死。”
该隐心中盘算:七宗罪已经通关了傲慢(度假村)、嫉妒(枫林高中)、暴食(提安镇)、色/欲(红楼)和贪婪(幻羽城),只剩暴怒和懒惰。
暴怒,戒之在怒,黑烟罚之。
懒惰,戒之在惰,奔跑罚之。
这一关的debuff到底是黑烟还是奔跑?应该是没进入关键任务场所的缘故,还感受不出来。
刚开始局面就扑朔迷离。该隐没由来有些烦躁,这在以往的关卡中从来没出现过。
见他皱眉,龙沂在阿芙迪的疯狂暗示下,抬手想把该隐蹙起的眉头抚平。
额间传来烫意,打断了沉思。这感觉像是纹印在发烫,该隐下意识往后一躲。龙沂的手僵在半空。
“该隐,你怎么了?”
看恋人满脸关切,该隐强压下心中的烦躁:“抱歉。”他为躲开龙沂这件事道歉。
“第六感告诉我这是场硬仗,所以我情绪不太好。”
听他这么一说,龙沂眼中的关切愈发浓烈,将手搭在该隐肩膀上安抚地轻拍:“没事,我们都陪着你。”
额间的印记又烫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该隐心中不安更甚,这一关,到底有多难?
“父亲,他们不信。”佩恩铩羽而归,“他们甚至觉得我说的是剧本的一部分……”
该隐早有预料。行吧,既然有的人要去送死,他也管不着了。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场工给8个人每人送了个双肩包。
张导走过来:“包里有七天的食物和水,还有手电和设备的备用电池。地图已经发到你们手上,现在就可以出发了。切记,严禁ooc!”
“严禁ooc!”场工齐齐重复这句话,声音在山中回荡,却没惊起任何飞鸟走兽,场景说不出地诡异。
“那个,张导。七天之后我们是不是就能回来?”场面有些吓人,但程滨还是壮这胆子问了出来。
“七天之后?当然了。”张导挂上和蔼笑容:“我们会在这里等待诸位。”
八名玩家在场工的无机质眼神的注视下走进树林深处。
待最后一人的背影也消失在黑黢黢的林间,所有的场工包括张导,全都化为各式各样的昆虫,如潮水般退入林中。那些设备也化成一地枯叶。
深山静悄悄,就像从来没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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