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等的众人虽然不太乐意,却也散去了。唯有一两家精明的,直接提出要纪青去他们那宿着,被纪青推掉了:“怕是晚上水怪来报复,殃及你们。我还是去他处住着比较好。”
那两家也听说了刘琚道观上的事,打了个冷战,赶紧辞行了。
纪青没有去哪里住,随意找了个空地打坐。其他三人胡晏清陪她打坐,敖光上树躺着,阿部育罗王靠在树下。
时间已到丑时,几人睡得不沉。忽听见原处有哗啦啦的声响,像是大鱼在水中游动的声音。
阿部育罗王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它来了?”
敖光在树上懒懒地回答:“来就来,还怕了它不成?正好送上门来,让我们瓮中捉鳖。”
“哗啦!”水花四溅,一只怪物从水中跃出,一口向着纪青脖颈咬去。
纪青纹丝不动,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眼看那怪物到了前头,突然一柄长剑寒光烁烁,从斜刺里刺了过来,正扎在怪物心口处。只听“铛!”的一声,宛如金石碰撞,剑竟然被弹开了。那怪物也被弹飞出去好几步远,倒在地上。
敖光从树上飞身下来,那怪物却灵活得很。见势不妙一骨碌滑进了水中,一摆尾就游走了。
敖光冷笑一声:“走?不把你祖宗放在眼里?”一晃身化成一米来长的龙,也入了水跟着追了上去。纪青收回长剑,带上辟水珠,踩上扁舟,带着阿部育罗王和胡晏清也追了上去。
河道时浅时深,七弯八拐。水怪在前面逃,纪青和敖光在后面紧追不舍。水怪见势不妙,身子一扭,游进了一个排水口。敖光也跟着追了进去。纪青停了下来,这个排水口细窄非常,人类是进不去的。
阿部育罗王说:“娘子你在这里等我们,我跟上去看看。”说着化为魂体状态,追了上去。
纪青只能和胡晏清在这里等。扁舟浮出水面,纪青在船中打坐,胡晏清则在一旁关注着水下的动静。
敖光追着那怪物紧追不舍,阿部育罗王从后面赶了上来:“娘子她过不来那排水口,我叫她在外面等着了,我和你追这家伙。”
“行啊。”多个帮手,敖光当然没意见。不过刚才纪青那一剑对这怪物竟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这让敖光多了几分防备。纪青和他交过手,他是知道那柄剑的威力的。虽然不能直接斩杀他,但就是没有雷咒之类的加持下,砍上也是一道口子。难道……这东西比龙的身体还要坚硬?那会是……什么?
这怪物在前面游得非常快,但是敖光也不慢,一直在后面吊着。最后那怪物游进了湖里,一回身对着敖光发出了嘶吼:“你为何要追我!”
“你干了坏事,还不许人追了?”敖光道:“束手就擒吧!”
“呵呵,你们是抓不住我的。”那怪物有恃无恐,转身又朝水下游去。
“别走了,让我娘子等久了,她会担心的。”阿部育罗王从敖光后面出现,身上冒出滚滚黑烟,黑烟如同网,罩住了那怪物。怪物在里面挣扎了一下,就茫然四顾,失去了战斗力。
“捆上它,咱们走。”阿部育罗王笑了一下:“我可不是只有美色。”
”哦。”敖光无话可说。怪物是阿部育罗王抓的,自己好像除了没跟丢目标,也没干啥。
敖光和阿部育罗王带着那怪物回到了纪青的扁舟上。纪青看了一眼那个水怪,抖出捆仙索捆了它个结结实实,说:“先回岸上去,再审问它。”
几人回到了岸上,纪青叫阿部育罗王撤了幻境的压制。那水怪恍惚了一会,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顿时猛烈的挣扎起来。
“别动了,没用的。”敖光踢了那水怪一脚:“体力还挺好啊?游得挺快啊?说!你是个什么妖怪!”
“唔……”水怪吃痛,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吾乃上古横公鱼!尔等竟敢如此放肆!”
“横公鱼?”敖光皱了皱眉,想了想摇了摇头:“没听过,反正都是鱼,归我管。”
“哼,黄口小儿,谅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横公鱼抬头看了四周一圈:“你们几个娃娃,只许人吃我等,不许我等吃人?这是什么道理!”
“唉,老头,时代变了。上古神仙还在人界待着呢,现如今,还不是都去了天上。你要是个长志气的神兽,也就不会再在人间晃悠了。该不会是哪个贪生怕死,躲在洞里睡大觉不敢出来的‘老前辈’吧。”敖光一脚踩在了水怪不安分的尾巴上,又碾了碾:“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让城里女子怀上邪胎?”
“如今吾之族群已经灭绝,止有我一人。所以,只能借凡间女子之体生子了。”横公鱼愤怒地大叫:“就是你们!你们这群臭道士,坏我的好事!为什么我的孩儿就不能降临这世间!为什么!”
“你的孩子降临之时,母体也就爆体而亡了。所以,不能让它降生。”纪青冷冷的说道。
“那有什么?!我们横公鱼,哪个生孩子不都是一样的!”
“你们是那样的,不代表人类也能接受这种事情。毕竟那不是你的同族。”
“卿卿,别和它讲什么仁义道德,它就是个动物,听不懂。咱们就把它宰了吧。”敖光又踢了横公鱼一脚,招来了它一通大骂。
“你杀了城外道观二十多人,是因为什么?”纪青又问横公鱼道。
“都是那个臭道士多管闲事,杀了我的孩儿!明明他马上就可以降生人世,可折在他手上,难道我不该去寻仇吗?!只可惜那臭道士在他住的那间房子上挂了东西,我进不去。反正我也饿了,都是人,吃谁都是一样吃!”横公鱼接下来又是一通大骂。
“卿卿赶紧宰了它吧,死有余辜。”敖光都听不下去了,叫纪青快点动手。
纪青手执长剑,一剑下去,那横公鱼居然一点伤都没受。它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谅你们也拿我没办法!”
“卿卿你这剑钝了吧?”敖光有点不可置信:“这玩意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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