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理!”皇上听着这话,知道这话极有道理,但也忍不住笑着说了梦曦一句。
梦曦知道皇上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便也笑着任由他说。
下午的时候,梦曦带着宁安姑姑回到贾府,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过了些日子,宁府小宴,请了荣府诸位主子,梦曦原是不想去那宁府大染缸的,但终是要给些面子,带着黛玉一起去了。
第二日一早,梦曦来到贾母处,一眼瞧见贾宝玉还赖在这里,心道幸好黛玉今日为了补上昨日落下的功课早早就走了。
“怎么黛玉没过来?”贾母看着独身一人的梦曦,微微沉了脸色。
“是呀!林姐姐,林妹妹今日怎么没来?”
梦曦坐到一旁笑了笑,道:“外祖母容谅,黛玉昨日的功课落下些许,今日一早便去向陆大家请教了。”
贾母一噎,真不好因着外孙女喜欢读书生气,只能笑着道:“这也太早了些。”
“我也是这样说她呢!只是她非说功课若落下了,补起来可麻烦,我也只能早早起身陪着她收拾。”
梦曦这话自己说得极自然,还带着几分骄傲。但一旁听见这话的贾宝玉却是不舒服极了,很是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当即道:“老祖宗,我还有功课要做,便先回去了。”
“去吧!”
梦曦看着离开的贾宝玉,微微眯了眯眼,随后收回视线继续陪着贾母聊天。三春都来过之后,不久贾母便累了,打发她们离开。
梦曦回到秋澜院,也没什么可做的事情,就坐在那里,眉心微蹙想事情。
“云嬷嬷,这表弟今日是不是与以往不太一样?”梦曦回想着那贾宝玉的状态,的确和往日里不一样。
云嬷嬷低眉敛目,唇角勾起笑容道:“长大成人了,自然是和往日不同的。”
梦曦一愣,看着云嬷嬷淡声问道:“你说的那个长大可是我理解的那个长大?”
“这种事本污秽,不该说给姑娘听。但是那位表公子的确已经是个男人了,就是不知是哪位姑娘为他启蒙的。”云嬷嬷低声道。
梦曦眉心蹙得更紧,低声自言自语:“看来搬出贾府之事,该提上日程了。只是,总该找个合适的理由呀!”
“吩咐黛玉身边的人,严防死守,别让人靠近黛玉。”梦曦转过去看着云嬷嬷,云嬷嬷自然知道这“人”是指的谁,她当即领命往黛玉那里去了。
这一日,安雅大长公主派人送来请柬,就是为了她举办的那个挽春宴,没多久便又有人送请柬给贾府。
一时府上开始热火朝天的为宴会准备,人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迎春三姊妹和薛宝钗来梦曦这里和她说话,见黛玉不在,迎春笑着问道:“林妹妹还在陆大家那里学习呢?”
梦曦点点头:“她说提前将功课完成了,那日去婉苑能玩儿得更开心些。”
“林姐姐真用功。”探春在一旁夸奖道,她仔细看了看四周,见周围的仆妇一个个井然有序,似乎并不在乎几日后的那个宴会,不由问道,“姐姐不准备一下吗?”
“已经备好了。”
“林姐姐,那一日我们有需要注意的吗?”
“安雅大长公主温柔和善,到时候也不用准备太多东西。只一点,她有个宝贝女儿被她宠得略娇蛮了些,到时别惹到这位就可以了。”
几人说着,时间一晃而过。
这一日一早,梦曦带着梳洗妥当的黛玉一道来到正门,与王夫人等一道前往婉苑。
黛玉悄悄掀开帘子往外面望去,这时候时间还早,只有那些商家早早起来开门营业,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
“姐姐,苏姐姐今日会去吗?她就要定亲了,可能不会去了吧!”
梦曦看着她笑道:“正是要定亲了,所以才更要去呢!光明正大地见别家男儿一次的机会,她不去可不就浪费了?”
“这样说来,黛儿快要十二岁了,这定亲的事情可以开始准备了。”
“姐姐!我还小呢!再者姐姐都还没有定亲,哪里就轮得到我了?”黛玉被她这话弄得一羞,倚着梦曦扭头哼了一声。
“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你这么害羞做什么?”梦曦看着羞红了脸的黛玉,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笑容越发宠溺,“不过你放心,再怎么我也要留你留到十八岁,才让你出嫁呢!如今不过是提早物色一下而已。”
“姐姐!你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不理你了!”黛玉坐直身子扭头不理她,虽说一脸气鼓鼓,但脸上的绯红一直蔓延到了耳朵尖。
很快,她们就到了婉苑。
刚下马车,一阵风拂过,梦曦和黛玉面前就多了一个人。
“曦姐姐!”面前的少女笑得恣意张扬,一双眼明亮如日月,一袭红衣如同那开得正艳的红牡丹,华贵又耀眼。
“月瑶也来了!”梦曦笑着看向少女,又看看身边的黛玉,对少女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小名黛玉,说来这还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呢!”
“黛儿,这是月瑶公主,小名穗穗。”
月瑶看着面前娇美动人的女子,心中点点头,笑着对黛玉道:“你是曦姐姐的妹妹,我俩年纪相差不大,就不要分什么姐姐妹妹了,你喊我小名就好。”
黛玉没想到这位公主这般豪爽,与这样的人相处她也很开心,便笑了笑道:“你叫我小名黛玉就好。”
“林姐姐,我们该进去了。”一旁探春忽然走过来,先对着月瑶一行礼,随后她对梦曦道。
“是了,我们走吧!”
一行人一起走进去,黛玉和月瑶很快熟识起来,两人聊着聊着,不由悄悄笑起来。
梦曦任由她们头靠头在一起说话,只是偶然提醒:“要看路!”
另一边迎春探春惜春和薛宝钗偶尔好奇地看过来,却没有轻举妄动。
月瑶和黛玉说了会儿话,又上前两步问梦曦:“曦姐姐,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被允许出宫吗?”
“你来参加自己亲姑姑举办的宴会,还需要理由吗?”梦曦笑着看她,见她一脸兴奋被她一句话弄得消散几分,忍着笑问道,“为什么?”
月瑶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顿时微微红着脸低声道:“一来,父皇听说姐姐在这儿,便愿意我来了。二来,母妃求父皇让我在这个挽春宴上选一个合心意的驸马。所以我就来了!到时候姐姐要帮帮我,看看哪家的公子合适!”
她的性格实在被养的豪爽且不拘小节,见周围没有男子,便什么话也说得出来,此刻说起这种一般女孩儿羞红脸也说不出来的话题,她却只是微微红了脸,眼里全无半点羞怯。
梦曦看着她那个模样,忍不住笑着问道:“要是宴会上你一个都没有选中呢?又或者你选中的人心有所属,你可怎么办?”
“唔,要是没有选中,那姐姐帮我选一个吧!母妃说,我今日来了这里,凡事都要听姐姐的。要是选的那个心有所属,那就换一个!”月瑶一脸天真,显然还是小孩心性,根本没有到能成婚的时候,“我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再者,实在不行,姐姐帮我选!”
梦曦看着她若有所思,随后笑着道:“什么叫我帮你选,选出来是要做你的驸马的!可不是我的!”
“曦姐姐帮帮我嘛!”
梦曦被她摇来摇去,只能答应下来:“好,好,我帮你,可事先说好,我选的可不一定得你喜欢。”
几人一边说,一边分花拂柳沿着曲径往里面走。
只见四周尽是翠竹疏桐,文石小路蜿蜒而入,沿着小路一直走,入目是临湖水榭,九曲回廊,一侧乃是水仙、迎春、报春、瑞香、山茶、白玉兰、紫玉兰、琼花等各色花品,错落摆放,并无什么规律顺序,然入目却令人愉悦,景色美而不妖、雅而不艳,确实当得起一个婉字。
梦曦她们一行人来到水榭中,便看到,九曲回廊上,共有三座水榭,安雅大长公主便在最中央的的那座水榭内。显然今日乃是一侧招待女客,一侧宴请男宾,梦曦见了这个安排,倒也满意。
“我今日倒是幸运,第一次举办这种宴会,就能将你请了来。”安雅大长公主看见梦曦她们来了,笑着道,她又看向一旁的月瑶,笑容更加慈和,“月瑶也来了!”
梦曦领着黛玉走上前,闻言并不接话,只等黛玉行完礼,才笑着说:“都中谁人不知,大长公主的邀请甚为可贵,有谁收了邀请会不来的?”
安雅大长公主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驸马乃是一位探花郎,如今颇受器重,她自己也因为是陛下的胞妹,而备受宠爱。
“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让你的妹妹去那边儿松散,就不必留在这儿了,免得拘束。月瑶也去那边儿坐吧!”安雅大长公主打量了一番黛玉,眼里含着欣赏和笑意,声音温柔动听。
梦曦点点头,一转眼便看见黛玉往日交好的苏姐姐,便对黛玉道:“去吧!你苏姐姐就在那边儿呢!”
黛玉这才又行了一礼,道:“长公主殿下,姐姐,我便过去了。”
月瑶公主却不乐意,她想跟着梦曦待在这中间的水榭里:“我就在这儿,不想过去!”
“好了,那边都是小姑娘,你好不容易才出宫一趟,真的不想多认识一些小姑娘?”梦曦推推她,对着她眨了眨眼,道,“乖,去那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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