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殿的寝殿内,暖意融融,聂景已在榻沿坐了一个时辰。

    殿内的暖意与外面的寒意对比明显,这倒让聂景放松了不少。

    满月店紧邻裕王府大殿,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彼此。由于满月店较大,寝内也很宽敞,数十盏红烛更是营造出温馨的氛围。

    但聂景此时心里却冷的很,她知道,自己虽与裕王打过照面,但他亦对自己无意。与其他借酒消愁,酩酊大醉,聂景宁可自己独守空房。他甚至还想着一会儿会有小厮来报,说裕王因事耽搁了不会来了,让自己先睡下。

    但正想着,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这一个时辰,南宫寒没有应酬酒席,大部分酒都让狄襄挡下了。南宫寒想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愣是自己在无人的院子里,对着寒风足足站了一个时辰。

    风很冷,南宫寒也很清醒,他想了很多。

    他曾经也料到过自己的婚姻很可能无法自己选择,终将与太子一样因利益而与某权臣联姻,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对聂景,他心中有丝不解,聂氏一门的势力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财政、军政两大命门自己占了一门,东宫的口风一向很紧,但南宫寒了解自己二哥,还有捉摸不透的二嫂。

    以后的日子便不再同从前一样了,将聂景嫁给他,父皇的心思南宫寒多少有点明白,但背后揣测圣意是大忌。

    南宫寒看了看满月殿明亮的烛光,迈出的步伐有些沉重。新婚之夜若让新王妃独守空房不是好办法,去当面交代一下也好。

    聂景心一沉,他终究是来了。

    南宫寒踱到聂景面前,缓缓挑开盖头,琳琅满目的珠翠流苏簪子豁然映入眼帘。他依旧是第一眼注意到聂景微垂的眼眸,花钿巧妙地衬起聂景极美的双目。

    果然,每一次见到聂景都是不一样的装束。

    二人就这样相对着,谁都没说话。南宫寒注视的聂景许久,知晓她亦是不情不愿,她眼中复杂的情绪,南宫寒无法捕捉,只能体会一二:失落、无奈、无情……

    最后,还是南宫寒先打破了静的吓人的气氛。

    “王妃不用勉强,很晚了,明日还要谒见父皇,本王自会回正殿歇息。”说完提步便走,聂景倏忽抬起眼,南宫寒已出了房门。

    就这么走了?

    聂景对南宫寒的表现感到有些意料之外,但想想也是情理之中。

    他虽看起来不通人情,但聂景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尊重。若是新郎官不是他而是别人,又会好到哪里去呢?

    唤来莅安,看得出来小姑娘很困惑,大半夜不见新郎官,她猜不到聂景的想法。

    “小……王妃,您这是?”“更衣,卸妆……我是不是打扰你歇息了?”聂景这才注意到莅安疲惫的小脸。“不不不……哪有……没事的,梳洗完了快睡吧。”莅安说着便开始忙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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