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当风吟和云影折身回返时,半道上遇见了方景。
很明显这并非巧遇,显然方景是特地为寻云影而来。
方景勤学,谈吐不俗,一袭月白色长袍更增添他温文尔雅的气质。
他径直朝云影而来,朝风吟打了声招呼后便问云影“影姑娘可得闲?我有事寻你。”
云影点头“片刻时间不碍事。”
可云影答应后,方景却迟迟未言语。
云影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后便明白方景为何迟疑不语,她扭头让风吟先行离开,风吟也照做了。
只是他离去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方景一眼,而方景坦然一笑回之。
风吟离开后,云影才问“方公子找我何事?”
从刚才云影和风吟俩人之间的眼神互动,方景已然明白风吟离去时为何会有那种眼神。
他暗自叹息,怕是晚了一步。
“我来寻找一个答案,但又觉得有些唐突。”他还是抱着些许期待问出了口。
当听闻方景也来求答案时,云影视线便朝风吟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却发现风吟长身伫立在不远处,她的心一暖。
“与我有关?”云影收回视线,倒是很好奇方景要什么答案“方公子有话直说便是。”
犹豫一番后,便小心翼翼地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是不知景可有幸与其执手?”
这番话一出,倒让云影一时怔愣,她从未想过方景会对自己有意,而他之前也确实从未透露过这样的心思。
云影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前有风吟,后有方景,同在一日内表面心迹。
虽然她芳心早已许给风吟,而方景却是她自己招惹的,这一刻她有种无颜面对方景的感觉。
方景见云影此刻的表情,心底便已然知晓了答案。
良久,云影斟酌再三后开了口“云影承蒙方公子厚爱,但自问不能当方公子的拦路石。”
“影姑娘为何有此一说?”
云影道:“方公子寒窗苦读数十载,远大志向又岂能让儿女情长绊住脚步,满腹才华埋又岂能掩埋在这深山幽谷之中。”
方景闻言却是苦笑,道:“古人尚有帝王为博美人一笑而放弃这万里江山。方景不才,若影姑娘愿和景携手,为你抛弃自己的理想抱负又有何不可?”
但他知道这终究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话份量太重,压的云影有些难以承受,可她不能一心二用,既然已心有归属,自然不能给他人留期盼。
她为了缓解这有些压抑的气氛,打趣道:“那我岂不是与祸水无异?方公子太抬举了,我是那檐上三寸雪,而你是人间惊鸿客。”
方景听她那一口一个方公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在言谈间便已将他归为外人,拒绝的彻底。
“影姑娘又何必妄自菲薄,你明知我心意,却以自贬来拒绝。”方景的心骤然发沉,连带脸色也变得苍白。
云影也不想伤害他,可情之一字本就伤人,这是不可避免的。
“若伤你并非我本意,还请方公子能谅解。”
方景明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也并非是死缠之人,今日不过也是抱着侥幸心态一试,既然两人有缘无份,那他能做的便是坦然放手,虽然很难。
他只能强颜欢笑,道:“何谈伤害,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话已至此,方景也没有必要继续纠缠。
来时他早已做好打算,若能与她携手,他便陪她闲坐庭院听雨落,且以深情共白头。
若是不能,他便抛却儿女情长,去实现那埋藏在心中多年的鸿鹄之志。
这番心思他连父母也不曾透露。
“方公子日后自会寻一良人相伴。”
方景叹息一声,伤心是定然的,只是表面还是轻描淡写地带过,道:“或许吧!”
云影也不知该如何说,只能沉默以对,气氛略显尴尬,片刻后方景道:“明日我便要离开,你能否送我一程?”
云影一怔,“明日?为何如此急促?”
“或早或晚与我而言没多大区别,何况我早已有此打算。”
既然他的心意已决,云影也知道她没有立场再去挽留。
“好,明日我在村口等你。”
就这样,两人相继离开,只是方景的背影萧条落寞,有着难以言语的忧郁。
风吟并没有问她和方景谈了什么,既然她不愿说,他亦不会多问。
这一日,云影本该是愉悦的心情却因方景的事而无端生出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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