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郡郡守知道开棺验尸事发不小,遂给燕州州牧,刺史,按察使都去了信。

    但这些顶头上司一听说来验尸的是那位京里有名的辣小软公主,于是都齐刷刷地得了重病,一个也没来。

    开棺当日,北郡百姓将荒郊坟场围得里外三层,水泄不通。

    由于这些年北境太平无事,与外族沟通主要是通商,比较融洽。所以当天还来了许多关外的草原百姓。

    他们带了羊羔肉,马奶酒,奶酪来贩卖。

    北郡的汉民也不甘示弱,带来了花生,烧酒,酱牛肉。

    大家互通有无,相互交易,然后席地而坐,边吃喝边等待开棺验尸的仪式到来。

    对于深处文化荒漠的塞北边境,苦寒之地,开棺验尸简直比过年都热闹!

    的确!不仅热闹,阵势也非常庞大。因为从没干过开棺验尸这种勾当,郡守心心念念地担忧,害怕冲了鬼魂给北郡招灾。

    于是,他请来了五百个和尚念经超度,五百个道士画符驱灾。连抬棺的人选的都是纯阳之日出生的童子,还从关外请来了萨满跳大神。可以说节目一个比一个精彩。

    那小软吃着葡萄干,肉干,喝着砖茶,那是当地居民为感谢她给北郡带来这难得的庆典贡献的贡品。

    她喜滋滋地看着开棺前的仪式,大感过瘾,突然产生了一种打算把那个坟头都刨开一遍的冲动。

    忙活了一个上午,郡守选择在正午阳气最盛之时开棺。

    几名精壮的衙役刨去了坟头土,露出了黑黢黢的硬木棺材。

    负责开棺的童子将薄皮儿棺材起出,还喊了一句“真沉”。

    郡守放心了,这说明棺材里确实有人。

    “把棺材撬开。”

    那小软走过来说道。

    但棺材不用撬,只是被用粗绳绑着而已。

    抬棺人解开绳子,推开棺材。但让人意外的是,装了一俱死了近一年的尸体,棺材里竟然一点异味都没有。

    大家顿感怪异。待棺椁完全打开后,这才发现里面装着的居然是一俱穿着人衣服的木头人。

    木头人雕挖的很粗糙,仅三四分像人而已。

    “这就是仵作尸单上的死者冷通?”

    那小软挑眉问。

    郡守干咽了一口唾沫,慢吞吞嗫嚅道:“这……本官确实……不知情。王守得,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王守得吓得肥躯一颤,期期艾艾道:“不是……不是……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那小软冷笑:“不知道?好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把他给我带回衙门,还有把仵作也抓来,本公主要亲自审问。”

    前来看热闹的百姓瞬间骚动了起来,纷纷感觉今天算是来着了,这开馆仪式不仅节目好看,剧情也精彩,还能再到衙门看续集!

    小公主,您的到来真给北郡人民的文化生活带来了巨大的福利啊!

    于是都一哄而上,蜂拥到了郡署衙门。

    那小软端坐在虎皮案大堂上,一甩惊堂木,喝道:“威!武!”

    堂下衙役齐刷刷盯着她,暗忖:这公主怎么抢我们词儿啊?

    王守得被押了上来,肥滚滚的身体不住地颤抖。那小软终于见识到了啥叫行走的五花肉了。

    她指着王守得的肥头喝骂道:“好你个赃官污吏王守得,目无法纪,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肥头大耳!给我重打五十大板。”

    王守得吓得脸都白了。

    他本来想公主不过是个黄毛丫头,随便狡辩几句她就没辙了。

    不料,这厮上来就打啊!

    而且,你家肥头大耳也算犯罪啊?

    这算不算肆意捏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围观百姓一见那小软居然上来就是重头戏,纷纷惊呼叫好,现在他们就算自己房子着火了也舍不得回去救!

    那小软带来的侍卫早将王守得按倒在地上,手中的杀威棒不数数地朝他屁股上打。

    他们可都是练家子,比起衙役们下手可狠多了。

    王守得惨叫的撕心裂肺,差点现了原形。

    郡守心中惶怒,蹙眉道:“公主,审问审问应该先审后问,哪有一上来就打的道理?”

    那小软笃定王守得是赃官,说道:“你让堂下百姓们说说,这种狗官该不该打?”

    “该打!”

    “该打!”

    百姓们早已对那小软路转粉了。

    郡守担心众怒难犯,也不敢再言语了。

    王守得被打得只剩下出气儿没有进气儿了,这时候仵作正巧被带了上来。

    他一见王守得的惨状,吓得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我招,我什么都招。”

    那小软小鼻子一皱:“不行,那样程序不对,必须先打。”

    官断十条路,那小软主打。

    “老夫一把老骨头,再打可就散了。”仵作作揖求饶道:“是冷通给了我十五两银子,让我替他出具了假死的凭证。如今银子还在我家炕里埋着呢!”

    那小软问:“这么说,冷通果然杀了人然后被保出来了?”

    仵作点头。

    “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本事?”

    仵作摇头:“这是王大人经手的案子,小人也不清楚。”

    噗!一盆凉水浇在王守得那张肥脸上。

    那小软对他嘿然冷笑:“仵作收了十五两银子的事儿自己都已经招了,你收了多少两……”

    王守得一脸委屈:“我真没收银子啊!”

    “还敢死不承认?”那小软怒急:“给我继续打!”

    又是十几声杀猪似的哭嚎……

    那小软说:“刚才我想说的是你收了多少两我不关心,我只问你是谁给你的银子?”

    王守得突然嚎啕了起来,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抢答抢的,多挨了十几板子的揍!

    王守得万念俱灰,感觉这小公主的行事风格太诡异了,实在难以揣摩,看来只能实话实说了。

    他伏地回答:“回禀公主,下官真没收钱啊!那人的钱我可不敢收,而且我劝小公主也不要问。”

    那小软心中一颤,什么人这般厉害?

    她跟池慕寒对视一眼。

    池慕寒郑重地朝王守得道:“王守得,你要清楚,我们可是陛下专门派来调查这件案子的。你怕那人,难道就不怕陛下吗?”

    他的声音透出一股凛寒,听起来让人心生沁凉。

    “快说,那人是谁?”

    王守得突然冲他冷哂道:“既然池公子这么问,那我只好回答了。他就是你们将军府的人,具体叫什么我不清楚。”

    池慕寒闻听后,脸惊得煞白。

    这事儿怎么又扯到将军府了?

    “你别血口喷人。”

    池慕寒眼中冷光一抹,紧声质问道。

    王守得反倒十分淡定:“顾家在北郡也算是头面人物,一般的人谁敢招惹?这案子我本来已判了冷通死罪,可突然有一个人找到了我,还掏出了将军府的令牌。那时,我因为遭到弹劾有可能被皇上降罪,将军府的人说只要我放了冷通,他便能将我所犯的错误压下去。我不敢得罪将军府,更想抹罪,于是就将冷通放了。后来,缠着我的那案子果然消了,听说还是七皇子出面摆平的!”

    他一脸惊异加崇拜,断定救自己的是将军府来的,不然谁有这么大本事?

    池慕寒心中起疑,自家与七皇子早已不相往来多年。

    因为沈昌一案,二娘肖夫人的娘家肖府也受到了重大牵连。所以父亲很忌惮此事,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与那璎接触,他又怎会帮将军府摆平事情?

    池慕寒冷道:“京城里的人都清楚,当年七皇子母族沈家恃宠而骄,为陛下镇压,而我二娘肖夫人娘家又与沈家同气连枝,因为这层关系,家父一直忌讳与七皇子往来,你说的这些根本就不可能。”

    “下官所言句句是真啊!”王守得的表情如赌咒发誓一般郑重其事:“我贪污的可是修建城池的银两啊!这么大的事情若不是七皇子这样厉害的人物,谁能解决得了?”

    郡守跟着捋髯说道:“王守得贪污一事下官也清楚,还帮他瞒了一阵子,但最后仍是案发。所以,他的话想来不会有假。”

    池慕寒反驳道:“那只能说明来的是七皇子的人。”

    “可大将军府的令牌断断乎错不了啊!”

    池慕寒问他:“你之前见过大将军府的令牌?”

    王守得摇头:“倒是没见过,只是那人为什么要冒充大将军府的人呢?”

    那小软问池慕寒道:“将军府跟那璎没有仇吧?”

    “绝对没有。”池慕寒语气肯定回答。

    那小软怔了一下:“如果没有仇儿,也就没必要冒充去陷害大将军府啊!”

    她觉得事情开始波云诡谲了起来。

    而且,怎么还牵扯到了这两家巨大的势力呢?不管是那璎还是大将军府,一旦牵连上他们都不是好事儿。

    那璎是皇上的亲儿子,惹上了这货断断就是祸!

    大将军府那头就更可怕了,如果真是他们要杀自己的话,池慕寒可是自己的……

    我去,这尼玛剧情也太狗血了吧?

    那小软不寒而栗。

    前任公主啊!你到底是知道了什么大秘密才被灭口的?

    咳,自己为什么要查这件案子?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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