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盯着手机上的视频请求, 很受宠若惊。
他根本没想过姜眠能主动给她拨视频。
但此时……就现在，她给他打了视频。
秦封也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点紧张。
他无意识地拿起被他放在书桌上的金丝眼镜，单手戴好, 然后又低头看了眼身上披的浴袍, 将领口稍微扯松垮了些。
在接通视频之前, 秦封还把姜眠给他打视频的界面截了图。
截图上显示着给他发视频请求的人是——老婆。
秦封接受视频请求的下一刻，穿着睡衣长发披散的姜眠就出现在了他的手机屏幕里。
她坐在床上, 怀里还抱着那只兔子玩偶。
秦封轻挑眉, 问她：“老婆, 你怎么把兔子拿出来了？”
姜眠眨巴眨巴眼，如实道：“我睡不着, 以为抱着兔子能睡着的。”
秦封嘴角噙着笑明知故问：“然后呢？”
姜眠的声音有点闷：“然后抱着兔子也没睡着。”
秦封用开玩笑的语气散漫道：“是不是突然没被老公抱着睡适应不了了啊？”
姜眠被他逗的脸颊泛起薄红，茫然的神情中显露出几分诧异，沉吟了片刻后，特别认真地回：“好像……是？”
秦封语调疏懒地继续闹她：“想不想老公？”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 这下隔着手机, 听起来更加有磁性。
姜眠的耳朵也开始变粉, 酥麻的感觉从耳根处涌起, 瞬间往四肢百骸蔓延。
她咬了下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明明就两个选项——想, 或者，不想。
可她不知道。
就在这时, 秦封突然说了句英文：“you know you love ”
姜眠的心脏蓦地狠狠一颤。
她大脑空白了瞬, 表情讷然地怔望着视频这端的秦封，像是整个人都进入了宕机状态。
“什么？”她听到自己紧巴巴的嗓音响起。
秦封的手肘支在桌面上，单手撑着脑袋, 歪头笑说：“你那边放的电影里说的一句台词。”
“下一句是什么？我没听清。”他诱导她。
姜眠抬眼看向投影仪的投射出来的画面，然后摁了倒退键，将电影的进度条退回秦封说的那句台词上，重新播放。
电影中的狐狸尼克说了这句“you know you love ”后，兔子朱迪开了口：“do i know that？yes，yes i do”
等电影里的兔子说完，姜眠问：“这次听到了吗？”
秦封睁眼说瞎话，忽悠她：“还是没听清，你告诉我一下。”
姜眠便给他复述了一遍：“兔子说的是——do i know that？yes，yes i do”
秦封低了点头，忍着笑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道：“嗯，这次听清了。”
随即，他向后靠住椅背，换了个更懒散的姿势。
秦封拿着手机的手搁在桌面上，因为人距离镜头远了些，露在屏幕里的也不只是一张脸。
姜眠看到了他穿的墨蓝色浴袍，领口松散敞着，露出一片结实的肌肤。
姜眠有点不自然地快速颤了颤眼睫，她抬眸看了眼电影，进入尾声的电影正在唱着主题曲。
姜眠有点不受控制地又把视线落了回来。
视频那端的他穿着浴袍，却戴着眼镜。
她轻声问：“你是要工作吗？怎么还戴着眼镜？”
今晚睡前开视频的时候他都没戴眼镜。
经姜眠提醒，秦封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无意识地把眼镜架到了鼻梁上。
他动作随性又自然地推了推眼镜，笑得温和：“嗯，打算一会儿处理一下工作。”
“早点忙完早点回去见你。”秦封说的坦坦荡荡。
姜眠脸红耳热地抿嘴浅笑了下，目光控制不住地飘忽起来，不敢和他对视，哪怕现在隔着手机。
“你不喜欢我戴眼镜吗？”秦封说着就要摘下眼镜，“你不喜欢我就不戴了……”
他的话音未落，姜眠就急忙道：“没有，没有不喜欢。”
她语气诚恳地说：“你戴这副眼镜很好看的。”
顿了顿，姜眠补充了句：“要是有眼镜链，就更好看了。”
秦封眉梢轻抬，“眼镜链？”
“嗯，”姜眠和他解释：“就是一种装饰。”
他当然知道眼镜链是什么东西，秦封只是没想到他老婆脑补过他戴上有眼镜链的眼镜是什么样子。
他眉眼带笑地问：“老婆觉得我戴眼镜加上眼镜链更好看吗？”
姜眠点点头，“嗯，锦上添花。”
秦封愉悦道：“这样啊，那我听老婆的，以后戴眼镜坠个眼镜链。”
姜眠登时有些窘迫，小声说：“也不用每次都挂眼镜链……”
秦封嘴角上扬着应：“好，都听你的，你让我戴我就戴，不让我戴我就不戴。”
电影已经播放完了，姜眠关了投影，继续坐在床上抱着兔子和秦封视频。
后来姜眠终于困了，困得一直打哈欠。
秦封温声说：“老婆，你去睡觉吧。”
姜眠强撑着不让眼睛闭上，倦倦地问：“你呢？要忙工作了吗？”
她说完又道：“都这么晚了，还是先睡吧。”
秦封感觉她在关心他，忍不住笑起来。
“好～”他稍微拖着长音，语气无奈又宠溺，然后听话地答应她：“我不忙工作，继续陪你，等你睡着我就睡，好吗？”
姜眠惊讶地看向屏幕里的秦封。
她没料到他要继续开着视频陪她，一时有些错愕。
“怎么了？”秦封见她满脸诧异，笑问。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一双桃花眼弯弯的，深色的眸子里有细碎的光闪烁着，像装满了星星的晴朗夜空，让人忍不住盯着他的眼睛看。
这样的他，完全就是一位风度翩翩的雅痞绅士。
姜眠摇摇脑袋，“没事。”
“那可以让我这样陪你吗，老婆？”他温柔地询问。
姜眠点点头，而后对他浅浅一笑，“好。”
她把手机靠在他的枕头上支好，然后躺到床上，盖好被子，怀里还抱着那只兔子。
姜眠侧身正对着手机，望着另一端的秦封，轻声说：“那我睡啦，学长晚安。”
秦封回她：“老婆晚安。”
随后，姜眠闭上眼，脑子里莫名响起了他说的那句英文“you know you love ”。
姜眠一直知道秦封的嗓音是很好听的，低沉的声线总是带着散漫慵懒的腔调，听起来漫不经心，特别抓耳撩人。
但这是她第一次清晰地认知到，他说英文有多性感，明明是很正经地说话，但就是莫名地让人觉得很色，像勾引。
姜眠胡乱想着，很快就被困意袭裹。
秦封透过手机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目光里的贪恋和深情在她闭上眼的一瞬间就倾涌而出。
他就这样凝视着她，直到她睡熟。
秦封远程操控了卧室里的智能灯，帮姜眠关了灯。
在偌大卧室陷入黑暗的那一刹那，被姜眠支在身边的手机依然发着光亮。
秦封低低的话语从手机中传出来，响在寂静的房间里。
他说：“我爱你，姜眠。”
因为昨晚失眠，姜眠隔天快中午才醒。
她睡眼惺忪地摸过手机，看到了秦封几个小时前给她发的微信。
【serein：老婆早安。】
【serein：早餐照片jpg】
【serein：我去忙了，空了找你。】
姜眠慢吞吞地摁着手机屏幕，回他：【早安。】
下一秒，秦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虽然有微信通话，但他每次都会给她拨电话。
姜眠有点茫然，不知道他突然给她打电话是有什么事。
她接起来，“喂”了声，嗓音还带着刚睡醒时才有的轻软和娇意。
刚忙完得空的秦封正要给姜眠发微信，她的消息刚好传进来。
他便拨通了电话，想听听她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了她像小奶猫轻轻叫唤那样“喂”了下。
秦封脚步一顿，浑身紧绷了瞬。
跟在他身侧的白誉见状，不解地看向他，低声问：“秦总？”
秦封这才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姜眠听到秦封那边有人喊他，以为他很忙，很懂事地说：“你有事就先忙……”
她还没说完，秦封就打断，直接告诉她：“我不忙，跟我聊会儿。”
姜眠愣了下，而后无意识地扬起唇来，呆呆地应：“哦。”
可是姜眠突然不知道要和他聊什么。
就在她一边伸懒腰一边寻找话题时，秦封低沉的嗓音突然透过听筒钻进了姜眠的耳朵里。
“我爱你。”他说。
姜眠怔忡住，本来伸懒腰的她动作停滞，也不知道该回他什么。
秦封唤她：“老婆。”
姜眠干巴巴地应声：“啊？”
胸腔里的心脏也不知怎的，扑通扑通扑通，跳得越来越快，心跳声都在震耳膜。
他的语气像在哄她：“这几天的亲吻先欠着，等我回家一一补给你，好吗？”
她没反应过来，本能地点了点头，点完头意识到他根本看不到，这才开口，有些羞赧地小声道：“好。”
说了“好”后，姜眠迟钝地意识到不对，急忙补充：“不用补……”
秦封不给她反悔的机会，温声低哄：“要补的，你听话。”
姜眠没立刻回他，而是抬手摁了下左胸口。
那里面，她的心脏正不同寻常地活蹦乱跳着，毫无章法地四处冲撞，几乎要让她呼吸不畅。
紧接着，姜眠干了一件让自己更加呼吸不畅的事情。
脸红耳热的她有些羞涩地把脸埋进被子里，嘴角不自觉地偷偷弯起来。
姜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紧张，紧张到说话都开始磕巴。
“好……好吧。”她温顺的话语闷闷地响起，像躲进了被子里在偷偷和他讲悄悄话。
秦封的呼吸蓦地微滞，心脏也跟着停跳了半拍。
他的小兔子真的要折磨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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