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很紧张。
紧张到哪怕关了灯, 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她都不敢睁开眼看看他, 始终紧紧闭着眸子。
秦封的吻落下来, 带着他唇上的温热, 就仿佛一点点的火星，慢慢燎了原。
姜眠听到他们的呼吸交错在一起，就像他们两个人拥抱在一起那样，分不清彼此和你我。
她听到她震耳欲聋的心跳，扑通扑通地响着, 也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完全不输她的心跳频率。
秦封温柔又耐心，让她一步一步、完全沦为被他掌控的小兔子。
他引诱她、蛊惑她，让她心甘情愿、听话顺从地抱紧他的腰身, 乖乖埋脸在他胸前。
哪怕呜咽，都格外动听。
姜眠感觉很陌生，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迷乱地找不到方向。
秦封也是第一次见她这般。
她会很委屈地叫他“哥哥”，一声又一声，嗓音很软，不自觉就染了撒娇的意味。
他无比心动, 为她这一句句的“哥哥”几乎心潮澎湃。
然而，撒娇也不管用。
秦封特别想看看她现在的模样，肯定非常的可口, 脸颊或许晕开了不正常的潮红，和喝醉酒很相似，但又和醉酒时不完全一样。
眼睛肯定湿漉漉的, 蒙了层水光，潋滟盈盈，清澈的眸子大概变得茫然失焦，但依然漂亮灵动。
但开了灯她很可能更羞涩。
而他需要她放松下来。
秦封忍住了打开灯好好看看她的冲动。
他就这样，在黑暗中，和她相拥着深情亲吻，缠绵而缱绻。
姜眠带着哭腔唤他：“哥哥……”
秦封很温柔地回应：“哥哥在。”
她就快掉眼泪，他低头吻她的眼睛，耐心地安抚她，宠溺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轻哄：“不要怕，老公在。”
她抽噎了两下，又抱紧了他一些。
秦封用力回抱住她，无声地给她安全感。
可姜眠感觉自己如浮萍般沉落，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仿佛失重。
她慌怕地掉眼泪，秦封将她的泪珠一颗颗吻去，但并不肯就此罢手。
“我不会伤害你，”他低低地温柔道：“相信我，老婆。”
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能让她瞬间就安心下来。
姜眠很轻地点了点头，嗓音略带媚意地“嗯”了声。
秦封从未听过她这般声音，沾染了情还有欲的嗓音有种说不出的撩拨，特别勾人抓耳。
她像一个没有禁住诱惑、被他引得堕落的天使，让他有机可乘，把她从圣洁的神殿上拽下来。
然后，由着他“玷污”她的纯白。
从此，她这张本来什么都没有的白纸上不再是空落落的。
而是——有了他的痕迹。
姜眠很长时间里都处于意识涣散的状态。
直到她被秦封抱出浴室，躺到了另一间卧室的床上盖好被子，她才茫茫然地渐渐反应过来。
他们，不仅仅有夫妻之名，还有夫妻之实了。
秦封俯身吻了吻她的鼻梁。
他垂眸看着她漫开薄红的眼尾，动作很轻柔地用手指在她眼角处摩挲了几下。
姜眠和他对望着，忽而就很羞窘。
她往被子里缩，直接把脑袋也藏了进去。
秦封低笑，话语宠溺道：“我去收拾一下衣服，一会儿回来。”
姜眠听着他渐远的脚步，这才肯慢慢探出脑袋，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主卧里床上一片狼藉，她的睡裙被凌乱地丢在床的一角，他的睡衣也是皱巴巴地一团，散在地上。
秦封把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扔进脏衣篓里。
染了些红的床单也被他扯下来，丢进了另一个脏衣篓。
等秦封回到另一个卧室时，姜眠和往常一样，侧身躺在床上，已经睡着。
刚才那番折腾，让精力有限的她很疲乏，沾了枕头就生出了困意。
秦封走过来，脱鞋上床，关灯。
而后，他习惯性地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姜眠也很自然地在他怀里动了动，自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秦封的身体依然紧绷，其实刚才那一次并没有让他彻底舒缓。
但考虑到她无法承受再来一回，他只能自己忍着。
秦封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压轻声音对她呢哝：“我爱你，老婆，晚安。”
隔天清早，姜眠没能醒来。
秦封倒是神清气爽，早早地起了床，自己吃了个早饭。
孟湘拎了脏衣篓要洗衣服时，注意到了床单上的血迹。
但，这几天也不是眠眠的生理期啊……
她这么想着，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孟湘又惊又喜地捂嘴笑了笑，满心欢愉地洗衣服去了。
姜眠临近中午才醒，但依然不想起。
而且她稍微动一下身体，就感觉到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还闭着眼的姜眠蹙紧眉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秦封就在床边守着她。
他亲眼看到她在闭着眼伸懒腰的时候表情痛苦地往回抽气。
本来靠在床头的他立刻倾身凑近她，话语关切地问：“老婆，很疼吗？”
姜眠瞬间睁开了眸子，目光里满是羞涩和无措。
她扑闪了几下眼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憋出一句：“还好……”
“就是……很别扭，”姜眠咬了咬嘴巴，如实向他坦言：“不知道怎么描述的那种别扭。”
秦封低笑了声，回她：“不急，我带你慢慢适应。”
姜眠：“……”
她特别窘迫地别开视线，脸颊瞬间变红。
秦封却很坦然，语气如常地问：“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一提她才感觉到肚子空空的，确实特别饿。
姜眠点点头，轻声答：“饿了。”
秦封眉宇疏朗道：“我去给你端午饭。”
他说完，在她唇瓣上亲了一口，就起身大步流星地出了卧室。
孟湘刚把午饭端上桌，秦封就拿起筷子开始往碗里夹菜。
夹了两筷子突然又放下了，直接让孟湘把这些饭菜放到餐车上，吩咐孟湘乘坐电梯把午饭送到二楼的卧室。
他则直接踩着楼梯上楼，去衣帽间给姜眠拿衣服。
结果秦封一推开衣帽间的门，就看到正在里面换衣服的姜眠。
姜眠没想到他会突然进来，很慌张转过身用还没穿上的裙子挡住身体。
秦封直直地看着她，而她无法辨清他此刻的眼神在表达什么。
直到他快步朝她走来，姜眠忽然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欲望。
旋即，她手中的连衣裙被他扯开，人也被他抱起来。
眨眼间，姜眠就坐到了摆放包包的展示台上。
秦封随手推开她身体周边那些五颜六色的包包，给她腾出富足的空间。
她耷拉着脑袋，额头抵在她的肩前，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两条腿紧紧并在一起，整个人僵硬又紧绷，非常不自在。
姜眠很害羞地小声咕哝，像在嗔怪他：“你干嘛……”
秦封眼眸低垂，入目是一片光滑白皙的脊背，她的脊柱线条流畅，蝴蝶骨非常性感漂亮，腰肢纤细，盈盈一握。
秦封抬起手，在松开她脊背上那几排暗扣的同时，低声诱哄般回她：“老婆，在这儿来一次吗？”
感觉到背后暗扣一松的姜眠都要羞死了。
他明明根本就没想询问她的意见。
男人的手指似有似无地描摹着她的线条，仿佛在无声地邀请勾引她。
姜眠没吭声。
秦封当她默认了。
本来的午餐时光，最终只有他自己饱餐了一顿。
姜眠又一次被他抱进浴室，再被他抱出来，放到床上。
接下来，姜眠没有自己动手吃饭，全程都是秦封喂她一口一口吃下去的。
吃饱过后，姜眠又开始犯困。
之前她根本没这样在短时间内大量消耗体力，导致她现在非常的疲倦，只能通过睡觉休息补充精神。
等姜眠再睡醒，已经是傍晚。
秦封正在她旁边倚靠着床头划拉平板，不知道是在玩还是在忙工作。
姜眠睡眼惺忪地伸手摸手机，没有摸到。
她懒洋洋地闭上眼，嗓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和轻哑，问他：“学长，我手机呢？”
秦封悠悠地说：“叫老公才给你。”
姜眠闭着眼睛笑，乖乖地喊了他一声：“老公。”
秦封这才把她的手机递给她。
姜眠解锁屏幕，看到了班群里发的最新通知，说的是5月20号那天，学院会开办今年毕业生的毕业设计珠宝展。
过了片刻，姜眠扭脸看向秦封，轻轻唤：“老公。”
正在回工作邮件的秦封偏头看向她，温柔地低声问：“怎么了？”
姜眠有点忐忑地主动邀请他：“下周六学院有我们的毕业珠宝展，你要跟我过去看看吗？”
秦封有些受宠若惊地稍愣，而后嘴角轻勾着欣然答应：“好啊！”
他很喜欢参与到她的世界中。
5月20号当天，秦封陪姜眠一起回了学校。
姜眠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秦封则一身黑色西装，两个人手牵着手，不避讳任何人，大大方方地在校园里行走。
到了毕业生们珠宝设计展的展厅，秦封让姜眠带他找她的作品展位。
过了会儿，两个人停在主题为《至死靡它》的展位前。
这个展位里的毕设四件套，分别是女款的天鹅吻项链、一对大雁情侣胸针、一对狐狸元素的袖扣，和有两只仙鹤图案的领带夹。
“至死靡它，”秦封看着展位上的主题介绍，念出声来，而后笑说：“我喜欢这个主题。”
秦封之所以说喜欢，是因为他懂“至死靡它”的含义，也懂姜眠为什么选用天鹅、大雁、狐狸还有仙鹤这四种动物作为设计元素。
他懂她想要表达的东西。
至死靡它，到死也不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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