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起身抬起她白皙的小脸,眼神扫过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她鲜艳欲滴的红唇上。
叶雪宁感觉到他俯身探下来,鼻息暖暖地洒在她的脸上,痒痒的让她红了脸。
光绪轻笑一声,她慢慢俯身吻上了这引诱着他的红唇,他轻轻浅浅地吻着。
这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叶雪宁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任由着皇帝吻她,她忘了思考,本能地抓住了光绪的黄袍,抓出了褶子。
“皇上。”叶雪宁借着他停下来的一瞬间叫了他一声。
光绪离开她的唇,低头对上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嗯?”
“皇上快放开臣妾吧,再不吃,这饭菜都凉完了。”叶雪宁低声提醒到。
光绪有些意犹未尽地松开她,却是没有彻底放开她,大手一揽揽上她的细腰将她揽到自己的腿上,“都吃这么多了还要吃,还说不是小馋猫,皇后想吃什么,朕喂你。”
叶雪宁佯推了他一下,“皇上还是放臣妾下来吧,被人瞧见不好,这不和规矩。”
“谁敢乱看,朕挖了他眼睛。”
“那也不行,”她故意不配合,“皇上怎么这么凶?”
“朕的皇后可真是难伺候。”光绪不等她再说话,便给她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到她唇边,“张嘴。”
叶雪宁张开嘴乖乖吃了,“臣妾吃了,皇上放开臣妾吧。”
光绪不答她,连着给她夹了好些东西,看着她吃完了,才道,“还饿不饿,嗯?”
可叶雪宁却湿濡了眼睛,糖醋里脊吃多了倒是让她响起她父母亲了,以前她们也总是觉得她吃不够,会给她碗里夹好多好多的饭菜,这里边就属糖醋里脊多。
看到她小声抽噎起来,光绪才停下手中夹菜的动作,不再逗她了。
“怎么哭了?”光绪心中一抽,才发现此刻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
他以为是自己把她逗哭了。
“臣妾无事,就是吃着这糖醋里脊想起臣妾父亲母亲了,他们也喜欢给臣妾做糖醋里脊,臣妾做的味道还远不及他们。”
光绪一听,想起来自从与皇后大婚后,皇后几乎再未见过家中父母,许是久了,想念乃是正常之事。
也该让他们见个面了,不然怀里的小女人不知道还要哭多少次鼻子。
光绪还是有些心疼不忍的。
“朕让副督统和夫人进宫来与皇后小聚如何?”光绪温声哄道。
叶雪宁一愣,明显光绪就是会错了意,她想的是她现代的父母亲,很显然光绪说的是原主的父母亲。
她知道光绪也是一片好意,朝她笑道,“臣妾谢过皇上。”
这时候寇连材进来了,瞧见这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低头说道,“皇上,李莲英大人新任四川盐茶道玉铭求见。”
叶雪宁瞧见有人进来了有些羞,夜不管光绪是否还搂着自己的腰,赶紧从他腿上下来。
“皇上,臣妾先告退了。”
“嗯,晚上朕去你那儿,朕记得你上次调的薄荷凉茶很是好喝,晚上再准备一些。”光绪站了起来,“寇连材,吩咐奴才们将这些这些剩下的饭菜收拾了,让他们进来吧。”
叶雪宁福身行了一礼,本想从养心殿后门离去,但想到景苑还在门外,便从正门走出去了。
走出门外的时候,正好与那李莲英碰了个照面,他全程低着头,瞧见她便行了礼,在寇连材的引路下跨进了养心殿。
“娘娘,咱们回宫去吧,这日头太毒了。”景苑扶着她轻声提醒到。
“走吧。”
光绪眼神未离,一直瞧着那离去的背影,等李莲英同玉铭进来扣手行礼才回过神来,“臣叩见皇上。”
光绪坐回办公的书案,抬眼看他们,“李大人怎么来了?”
李连英道,“皇上,臣乃是带新任四川盐茶道前来求见的。”
光绪蹙眉瞧着下面跪的无比虔诚的新任四川盐茶道,悠声道,“你就是新任的四川盐茶道?”
皇帝问话,地上的人堆着笑道,“臣确是四川盐茶道——玉铭。”
站着的李莲英瞪了他一眼,他才收起那一副谄媚的笑脸。
光绪没什么表情道,“起来吧。”
“是是是,臣谢过皇上。”
光绪又问,“你一向在哪里当差,与朕说说看。”
玉铭不拿思索,答道,“臣一向是在广隆当的差。”
光绪脸一冷,他在思索广隆乃是何处衙门,未曾听说过。
“这是何处?朕怎么没有听说过?”
玉铭低着头,笑道,“皇上有所不知,广隆乃是西城的第一大木材厂,颐和园就是广隆当的差,臣就是在那里当的管事。”
原来是个木匠头子,怪不得这般憨傻。
“广隆如今赚钱不少,你怎么不在广隆继续经营木头厂?反而选择放弃当商人而来做官呢?”
玉铭见皇帝问自己木头经营,便大讲自己肚子里的生意经,还不忘告诉皇帝,自己是如何挣钱的,说的头头是道。
说道最后,才回了光绪之前的问题,“臣本来没想着当差的,臣在广隆经营木头厂确实是挣了不少银两,可哪有人嫌银两少的,臣听闻四川盐茶道乃是一个肥差,每年能捞着的肥水很是丰厚,那银子得来的可比经营木头厂来的多多了,于是臣才弃了木头厂,来当四川盐茶道这个官了。”
此话一出,光绪又气又想笑,“看来你还挺会算计,那要不要朕再给你安排一个更肥的差事啊?”
按理说这玉铭这么会做生意,应当是个有头脑,回答光绪的话也是游刃有余才对,不知是被高兴冲昏了头,还是被皇帝的威慑才这般知无不言。
那玉铭一听光绪说还有更肥的差,那笑得简直是空前绝后,“臣谢皇上!”
几句对话,让在场的几人汗颜,这人是真的没脑子。
光绪虽然生气,却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你会不会写字?”
玉铭被光绪问的大惊失色,他一个老大三粗哪里会写字啊,甚至大字一个不识,沉默了许久才硬着头皮说会写。
光绪眉头就没松开过,他在疑惑这种人是如何当得了官的,他拿起书案上的纸笔扬到玉铭面前,“既然会写,那就将你的履历写给朕看看,让朕再决定给不给你肥差。”
玉铭吓得大气不敢喘,哪里能够料到皇帝真要他写字啊,他以为皇帝就是和他开开玩笑,问一问便罢了。
光绪见他迟迟不下毕业,心中已有了个大概,“怎么不写?”
玉铭抖着手拿起纸笔,在光绪的注视下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字写的不是这大就是那小,歪歪扭扭不成字样。
他写完之后,寇连材将他手下的纸拿给光绪看,瞧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皇帝眸色一冷,“李大人觉得这样的人能堪当大任吗?”
光绪说着将手中的纸扔到了玉铭的脸色,而地上的人早就吓得不敢说话了。
光绪当场宣布:“新授四川盐茶道玉铭不堪重用即刻罢免,这补授一事还是交给刑部给事中张元普来办吧,不知道李大人可否认同朕的决定。”
李莲英皮笑肉不笑,“皇上决定就好。”
李莲英拜别了皇帝之后,拉着地上已经吓得缩成了一团的人出了养心殿。
等离了养心殿他却没有出宫去,他丢下了手里的人,往太后的长春宫去了。
光绪阴沉着脸,寇连材给他沏一壶茶,放在御案旁边,又把弄乱的桌面摆好,“皇上,喝口茶吧,龙体要紧,可别气坏了。”
光绪喝了一口茶,确是怎么都消不了气,想到了叶雪宁那张令人愉悦的笑脸这才舒心不少,“寇连材,将朕提写的字送去给扩建钟粹宫小厨房的匠人,让他们照着做一块牌匾。”
寇连材应了声,拿着纸张正想出门,光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把寇连材给叫住了。
“皇上还有何吩咐?”
“传朕旨意,十五当天,宣镶黄旗满洲副都统叶赫那拉·桂祥携夫人进宫探望皇后,办的妥帖一些,勿让人瞧轻了皇后。”
钟粹宫。
叶雪宁从养心殿回来之后已到了午睡时间,在景桃景苑的服侍下小憩了一会儿。
许是太累了些,一觉睡到了晚膳时辰。
叶雪宁想着完了,她还没做晚膳呢,当她挣扎着起来的时候,景苑进来了,看她急急忙忙的,连忙上来给她撩开帘子,“娘娘,发生何事了,这般着急?”
“本宫还没做晚膳呢!”
景苑一笑,“娘娘,方才太后老佛爷那着人来跟奴婢们说了,今日不必送膳过去了,太后老佛爷用了自个儿宫里的西膳房,要在长春宫招待大臣,咱不必过去了。”
这话一出,叶雪宁才放下心来,不用去就好。
西膳房乃是慈禧老佛爷专门的用的膳房,其他人压根没机会用,里面做的膳食比御膳房好不知道多少,确实不用叶雪宁去了。
但想到皇上说了,今夜要来钟粹宫的,便又让景苑给她更衣,“皇上今夜要来,要多备一些薄荷凉茶和糕点。”
现在小厨房在扩建不能用了,做些小糕点,叶雪宁还是要去往御膳房才能做。
叶雪宁在御膳房待了好一会儿才将薄荷凉茶给做好,又想着用五种植物的色团做了樱花糕点。
再捏最后一个色团的时候,叶雪宁起了坏心思,她拿起几种颜色不同的色团,捏了一只小猪,五个颜色搞得小猪成了花斑猪,憨态可爱。
将糕点蒸好,叶雪宁将点心装盒之后,便回了钟粹宫。
回到钟粹宫的时候,光绪还没来,她便让景苑将糕点和茶放到冰缸子里冰镇起来。
自己则是坐在软榻上修剪内务府送来的百合花,悠闲地等着来钟粹宫。
但她没想到,皇帝来的时候是带着怒气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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