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宁宁。”祝宁醒来时,四周白花花一片,颜愿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在梦里被沈桉变成的怪物追了一整晚,累得要命。此时看见颜愿,难免吓了一跳。
“你醒啦。”颜愿捏了捏她的脸,转头出门去找医生,语气之夸张仿佛祝宁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医生!护士!病人醒了!”
祝宁的意识渐渐清醒,发现自己身处病房之中。
她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发现浑身像是被人打过一遍似的。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昨晚睡着后真的被沈桉套着麻袋打了一顿?她明明记得自己锁了门啊。
说曹操曹操到,颜愿走后没多久,有人拎着个饭桶快步进了房间。
正是沈桉。
祝宁马上将眼睛闭好,拒绝和他交流。
沈桉将饭桶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好整以暇地坐到陪护椅上。
祝宁在心里祈祷着他快点离开,没想到沈桉像是屁股粘在凳子上了一样,一动不动。
装睡太困难了,尤其在有一道目光盯着的时候。祝宁慢悠悠地睁开眼睛,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一开口,嗓音干涩虚弱:“我这是在哪儿?”
“嗤。”沈桉嘲弄的表情就差没把“我早知道你别装了”写在脸上。
祝宁不愿意面对这种社死场面,决定蒙混过关:“我渴了。”
沈桉这回没有再嘲笑,熟门熟路地拿过祝宁的塑料水杯,从热水瓶里倒出来半杯水,然后拿着水杯出门去了。没过一会儿端回来整整一杯水。
“下毒还用得着跑门外去下?”祝宁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回踩。
沈桉没说话,倾身直探祝宁面门,她躲闪不及,一只温热的手落到她额头上。
一触即离。
沈桉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烧应该退了。”
原来自己是发烧了啊。
她体质好,从小到大都很少生病,这次淋了场雨居然就发烧了。
这么一想还真有些口渴,她小心翼翼地喝了口,温的。
一时无话,直到敲门声响起。
来人是柳如溪,手里捧着一束香水百合,语气关切:“宁宁,你还好吗?”
祝宁强忍住打喷嚏的冲动,朝柳如溪笑了笑:“我已经没事了。多谢你的关心。”
“那就好,担心死我了。”柳如溪将手里的香水百合放到床头柜,和祝宁寒暄了两句,起身告辞。她今天还有拍摄,是特意绕路过来看望祝宁的。
柳如溪一走,祝宁的笑脸立马垮了下来。原因无它,她对香水百合过敏,刚才为了不让柳如溪觉得不礼貌,才一直憋着没打喷嚏。
她看了眼老神在在翻阅书籍的沈桉,又看了眼烫手山芋般的香水百合。总不能当着沈桉的面把花挪开吧?她只恨眼神不是刀子,不能把沈桉这个碍眼的家伙赶走。
这时,沈桉起身走了过来,将书放在床头柜,并拿走了香水百合。
柳如溪在的时候,沈桉一直没吭声坐在一边,连招呼都没打,祝宁还以为他转性了呢。原来只是在拿乔,正主一走就露馅。
“那花是柳如溪送给我的。”祝宁摁住沈桉的手。
“我知道。”沈桉执意要将花拿走。
“你和我一个病人抢东西?”祝宁和他拉扯起来。
只听见“啪”的一声,两张贺卡从花束中掉了出来。
「祝早日康复~——柳如溪」
「好久不见。——沈」
后一张贺卡的落款是昨天。想必是柳如溪走得匆忙,把昨天那束玫瑰花里的贺卡拿混了。
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就好像是当初祝宁不小心看到沈桉写的那封情书时的感觉一样。
沈桉抿了抿嘴,不自在地说:“这不是我写的。”
“我知道。”祝宁从善如流,内心却在想,昨天她可是亲眼看着花店老板写的。若不是得到买家的授意,老板会这么写吗?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桉一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家既然都上了这档节目,不就是来大胆追爱的吗?就你这扭扭捏捏的劲头,还追人呢,好白菜早就被猪拱了。”
沈桉意有所指:“要不是某些人当年私藏了我的情书,我可能早八百年就告别单身了。我都没找你索要赔偿。”
“沈桉!你好好说话!什么叫做私藏情书?我那只不过是不小心看到了,还给你你又说不要。”祝宁被倒打一耙,愤怒道。
沈桉没再接话,趁她不注意把百合抢了过来,放到远处沙发上,拿起他刚刚在看的书走回来,并打开了床头柜的保温桶:“你先吃吧,我看会儿书。听吴导说,看完这本书的人,半年之内都能成功告别单身。”
祝宁舀了粥正打算塞进嘴里,听见熟悉的推荐词,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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