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何人胆敢伤我皇氏中人?”皇帝早已是怒火中烧,含有杀意的眼神扫过殿下的宁远候欧尚书以及宁王等人,众人不禁为之一颤。心中冷汗直流。
“启禀皇上,这囚禁敏郡王殿下之人,正是宁远候世子李双。”苏茂则掷地有声的道出犯人的名字。而皇帝也随之扫向宁远候,凌厉的目光,好似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将其凌迟处死。
“不是的,微臣冤枉,臣子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望皇上明察”宁远侯不住地往地上磕头,声音里是止不住的惶恐。
“你儿子没有?难道朕的孙儿是自己给自己弄得一身伤吗?”皇帝似乎已经给宁远侯定了罪,也不再给他辩驳的机会,“来人,传朕命令,此事交由大理寺严查,决不可姑息。刑部尚书玩忽职守,懈怠职责,即刻免去尚书一职,等候发落,事情未查清之前,宁远侯府所有人禁足府中,不可擅自出府,否则格杀勿论。”皇帝似乎被气得不轻,下完命令便直接甩袖离去,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
早朝就这样在皇帝的盛怒中结束,还有事没来得及奏秉的人,只能急冲冲的跟到御书房去,而无事之人,就只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坐等吃瓜了。
“许贤侄留步,”刑部侍郎苏茂则匆匆追了上来。
“苏伯父有事?”许知潔停下脚步,态度始终是温和有礼,却又带有几分疏离。
“我虽是照你说的将敏郡王的事儿也安在了李双身上,又更改了敏郡王获救的时间,可你有足够的证据给他定罪吗?”苏茂则压低了嗓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问道。
“这是在自然,还没来得及向苏伯父道谢,只因侄儿匆匆一封信便如此信任侄儿。”许知潔微微拱手向苏茂则致谢。
“你小子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不过昨日你给我递信的时候倒真叫我吃惊不小。你什么时候也会主动管这些事儿了?这是已经决定好站队了?”苏茂则紧紧的贴着许知潔,依旧压低着嗓音。
而许知潔向来不喜别人的碰触,只能不动声色的微微避开,奈何苏茂则这神经大条的根本没察觉。“婚期都已经定下了,总归是要有个立场的。”
“也是,你小子看似冷漠,实则重情重义。对了,我还有个侄女,年芳十六,才思敏捷,温婉大方,对你仰慕已久,你要不考虑考虑?”涉及立场一事苏茂则也不再多问,直接扯开了话题。
“唉,要不是我那女儿非要嫁她那什么劳什子小竹马,那只会舞刀弄棒的糙汉子有什么好的。否则也就不便宜我那侄女儿了。”说着还又顺了顺胡子,有些惋惜。
“承蒙苏伯父厚爱,临渊暂时还无心成家,还请令侄女,另寻他人。”许知潔再次借机退开一步,朝苏茂则拱手致歉。
苏茂则稍愣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你小子,这有什么,我本就是与你开个玩笑,弄得这般严肃做什么,你啊,就是太古板。我家小子如你一般大,如今我都快要抱上孙子喽。唉,也不知将来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入你的眼”苏茂则顺着胡子边说边走。
“苏伯父说的是,侄儿还有些事就先行一步了。”许知潔出了宫门,便直接告辞离开。
“行,你去吧。”苏茂则看着许知潔离去的背影,不禁有些感慨,小小年纪,手段如此了得,将来走的必定比他老子要远。可惜了,就是到现在还没娶着媳妇儿。一想到这儿,他心里忽然有些小窃喜,想着自己总算赢了许靖远那个老狐狸一回,自家儿子总算争了口气,马上就要让他抱上孙子了,嘿嘿。不过这些话要是让他的妻子听到了,怕是又要揪着他的胡子骂他没出息了,一想到这儿苏茂则不禁缩了缩脖子,感觉下巴有点疼。
而此时内廷的长春宫内,皇后李氏收到消息砸了一堆器物,仍是止不住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涨,“李双这个废物,当初我就叫他收敛着点,如今可好了,全都被捅了出来,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今怎么收场,要做也不知道做干净点,竟叫赵沛廷那孽障给逃了出来。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娘娘息怒,或许事情还是有转机的也说不定,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候爷还指望着您呢。”李氏身边的大宫女素秋劝解道。
“指望我?他通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叫本宫如何救他?”李氏越想越气,要是李双现在在这儿,她怕是忍不住要上去给他几个大耳刮子。
“娘娘您消消气,相信宁王殿下不会看着侯爷出事的。”
“陵儿,只怕这件事陵儿也牵涉在其中啊。”李氏像是忽然被抽走浑身第力气,冷静下来后,才惊觉兹事体大,这件事只怕是没那么好解决。更可恨的是,这事是由许知潔一手查出来的。
好你个许知潔,既然你选择了赵毅那个贱人,那就别怪本宫无情了。李氏不顾指甲尖锐,仿佛没有痛觉一般攥紧了拳头,盯着地上碎片的目光满是阴狠算计。
——
“不知殿下对此可还满意?”
天月湖旁的月茗阁内,许知潔与赵毅相对而坐,一边品着这月茗阁独一无二的好茶。一边神态自若的谈论着今早朝堂之事。
“自是满意的,此案交到大理寺卿张大人手里处理,想必他必定会秉公办理。如此本王便也就放心了。不过,本王原以为,以临渊的能力,必定要叫我那三哥也好好出出血才是。”赵毅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有些不以为然,似乎早已料到许知潔会这么做。
“殿下当知如今还不是时候。”许知潔倒并没有因为赵毅的质疑而生气,也能理解他想为敏郡王出口气的心情,同样也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急于现在出手,毕竟对付宁王这样的人,若不能一击毙命,那必定是后患无穷。
“也是,不过本王很是好奇,你是如何知道廷儿的事的,这件事赵陵做的还挺隐秘,就连本王的手下都没能及时找到他。”赵毅握紧了手中的杯子,一想到赵陵对他这没差几岁的侄儿所做之事便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把赵陵抓起来霍剐三千刀。
当然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倒也多亏了许知潔,帮他稍稍出了一口恶气。李双那狗玩意儿的罪是肯定逃不了了,在加上一个残害皇亲的罪必定能要他一条命,宁远候倒了,于赵陵一党来说,损失可谓是不小,至少赵陵往后休想再出手那么阔绰了,且皇帝必定对他生疑,对皇后肯定更加厌恶,此举对他是大大有利的。
“此前,在下与舍妹前往灵山寺上香,舍妹在后山遇到一个身受重伤之人,想必那就是敏郡王殿下吧。顺着这条线往下查并不难发现这是宁王所为,只是敏郡王是如何落入宁王手中,在下便不得而知了。”
“不愧是临渊,只凭这么点线索也能查到这么多。那么本王便以茶代酒,祝咱们今后合作愉快。”赵毅亲自为许知潔斟满了茶,又率先举起茶杯一饮而下。许知潔自是乐于见成,亦是痛快饮下。
他知道赵毅这人心思剔透,多谋善断,但向来信守承诺,他既然答应了,那婚后便绝不会动她妹妹。如此一来,月儿也可以放心了。
——
许府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宁远侯府这算是完了?怎么还牵扯到了敏郡王?”林氏一边帮许靖远宽衣,一边满是担忧的问道。
“有皇后和太后在,李氏一族应该能保全性命,不过这李双肯定是救不了了的。至于这敏郡王一事乃是临渊他使了些手段,强加在李双身上的罪名。”后半句是许靖远压低了声音,俯在林氏耳边悄悄说的。
“只是这件事你就不要与月儿说了,我怕她年纪小,兜不住事,到时出了纰漏,惹出事端来。”想了想,许靖远又忍不住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
——
“我的天哪,这么伤心病狂的吗?那什么李双也太恶心了吧!”听完清雪说完今早朝堂传出来的消息后,许知月久久不能言语,实在找不出什么十分恰当的形容词来形容那对父子的丧尽天良了。
“就是说,好在如今可算是被逮住了,奴婢还听说现在一大堆百姓围在宁远侯府,朝里面扔烂菜叶子,臭鸡蛋呢,哼,活该!”清雪是几个丫鬟中年龄较小的,也是话最多的,总是不知道在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探听到一些八卦轶事,消息很是灵通,好在她对许知柔倒是十分忠心,从不将揽月阁的事儿往外说。
“哎,只可怜了那些被糟蹋了的姑娘们,这辈子算是毁了。”清雨摇了摇头,心中难免为那些姑娘们叹息。
“是啊,但好在大家现在好歹是不用在继续在那种地方受苦了不是。”见大家都因为清雨的一句话而感伤沉默,作为几人中最是成熟稳重的清霜只好开口安慰安慰一下大家。
“行了,时间不早了,大家也别围在这儿了,这两日容嬷嬷和杜嬷嬷教的规矩都忘了么,要是让她们知道咱们这般不守规矩,在这缠着小姐讲这些,又该被骂了。”见时辰也差不多了,清霜便将几个小丫鬟都打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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