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没有再穿那身黑色西装,而是套上了一个休闲的白衬衫,但脖子和手臂包括眼睛上,依旧缠满了绷带。
不过现目前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昨天去查了你一番,但却并没有找到你的信息,”夏油杰盯着对方,眼底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可你这家伙,真就和悟说的一样,周身的气息还真是恶劣啊。”
“彼此彼此。”太宰治薅了一把毛,咪咪被惊得立马跳了下来躲到我的脚边,“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比起一个杀害无辜平民的诅咒师,小夏和我在一起才更安全。”
“你手上也沾过不少人命吧?”
“可我杀的都不能算是普通百姓哦,我俩之间可是天差地别——”
“啧,你是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小夏!他恐吓我!”
太宰治说着,立马窜到了我身边来,把咪咪从我的脚边挤开,不知为何,我竟然产生了一种‘狗仗人势’的错觉。
我附耳过去:“太宰,你先带着咪咪去一边,我和他谈谈。”
“小夏,你是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吗。”对方也小声跟我咬耳朵,“但我建议最好不要现在跟他说清哦,反正等到七天后,一切都会回归原样。”
“为什么?”太宰不是一直想要我和对方摆脱关系吗,怎么这时候突然犹豫了?
对方的语气非常沉重:“因为这个人,他心理非常阴暗,讨厌普通人。”
“……?”我迟疑了,但对方说的我不是没有意识到,就从刚刚他和那两个小妹妹对奈奈小姐的态度来看,我就能猜出点猫腻,但是并没有往更深的方向去想,这么说起来,他之前喊那群人是猴子……所以不是达尔文的粉丝么!那是骂人的意思?!
不过骂得还挺文明的,不像我张嘴就是fxxk和sxxt,毕竟在英国待了挺久,再加上我的同学们都很热衷于给我传授些新事物,导致我把欧洲那边各种语言版本的脏话都学了个遍。
“但如果说他讨厌普通人的话,那设定上圆不过去啊?我也是普通人啊?”
太宰治带着些震惊的神色看着我,然后犹犹豫豫地开口:“小夏你认真的么?”
“……不然呢?我是能抄起一本友人帐然后叼在嘴里除妖么?”我看了眼和我们保持了一定礼貌距离的夏油杰一眼,然后继续说:“先问一下,在你的记忆里我不是什么异能力者也不是什么咒术师,对吧?”
“这个倒的确不是。”
“那他为什么喜欢我?难不成是在演我?”这回轮我震惊地看着对方了,当然我这句话只是随便说说,毕竟造成这一切的根源是我写在那张纸上的内容,下来干脆去调查一下那张纸究竟是什么东西好了,以防不小心触碰到什么禁忌。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太宰治冷不丁开口了:“如果小夏你真的觉得他很麻烦,我有办法让他立马消失。”
“……”我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别拱火噢,这件事我自己想办法来。”
我让太宰治先抱着咪咪回房间,结果低头一看——我猫呢?我那么大只猫呢?
远处传来几个小孩的嬉笑声,然后我便看见了一个小女孩正抱着咪咪玩,旁边还站着那个刚见过不久的江户川柯南。
“太宰,你过去那边,等那边小孩和咪咪玩完后再把咪咪带回房间去。”我指了指柯南那边的方向,把人给打发过去。
虽然后面柯南因为太宰治的气场被吓得ptsd了好一阵子,但这就不是我该管的了,毕竟我现在所要面临的最大问题就在眼前——
“我就想问问,我们什么时候交往的?”
我躺在沙滩椅上,对方也坐在旁边,餐厅那边还在处理案发现场不太适合谈话,但如果是海边的话,相对比较惬意,并且因为是淡季没有多少人,也不用担心万一之后对方暴起造成大规模人员伤亡,并且我绝不会让对方出现伤人的念头。
夏油杰的身材很好,是肉眼可见的肌肉型,虽然身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伤疤,但却并不难看,反而增添了一种野性的帅气。
这种类型的男人我其实还蛮少遇到的……回想起玩得比较好的男性,迹部学长、莫里亚蒂、安吾前辈,或者再算上个太宰——全都不是这种野性的。
我一拍脑袋:草,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啊!为什么这个时候在想究竟是不是野男人这种事情啊!
“枕流你这是在考验我吗?”夏油杰轻笑出声,接过了服务生送来的橙子气泡水,递给了我,“那还是…在我读高专的时期。”
我:。
“等等,”我连忙打岔,“那时我几岁?你现在又几岁啊?”
如果我没记错昨天下午查的资料的话,对方差不多是二十六岁吧?读高专的话,说的是咒术高中吧?那时候对方应该也就十六七岁,而我……不是只有十岁出头么!
等等,难不成在他的记忆里我十岁就和他谈恋爱了?!
“嗯?枕流你和现在一样啊,”对方有些奇怪我的问题,“没什么变化,还是一样好看。”
不,这问题很大啊!十岁出头我才刚从孤儿院出来,那时候简直就是个没见识的小屁孩,一进校园就被现实狠狠毒打,小升初后才慢慢定下性子,不再像个刺猬一样到处扎人。
而那时候的我还是一头招人眼的三花色头发,丑得要死,好看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好吧!
但是对方又说没有变化,是指我的样貌没变吗?那就是和现在二十岁的自己一样?
“那你不觉得,我一直没变化很像个妖怪么?”
“哈哈,又在玩《夏目友人帐》的梗?”
“不……我……”好吧虽然我确实挺喜欢玩这个梗的,导致我差点就给咪咪取名叫猫咪老师,毕竟都是三花猫,但是叫一只猫老师太奇怪了,所以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毕竟枕流你是误食了人鱼肉嘛,”对方表示理解,“已经不算是人类的范畴了,我和悟都知道。”
“……”这是什么八百比丘尼剧本?
“虽然我们之前产生了一些理念冲突,但是,”夏油杰顿了顿,眼睛看向海面,“有一点我非常认同你。”
“咒术师和普通人当中……都有需要清除的存在。”
他昨晚仔细想了想自己进攻高专的事情,从始至终,仿佛都有双无形的手在操纵着一切,而那双手自很久之前开始便无处不在——
【“杰,我最后再劝你一次,在这次之后,我便会前往国外。”】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很久,但这期间,你和悟绝不可以通过任何渠道来找我、并且试图联系我。”】
【“什么意思?”】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我立马就把你的想法全告诉悟!”】
【“……卧槽,你别!那家伙掺和进来事情就大条了!”】
虽然最后闹下来他还是没有选择和对方妥协,而是坚定了自己想要放弃咒术师这一身份、转而去成为诅咒师的道路。
毕竟他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择了。
屠村事件是既定的,尽管枕流当初还是赶到了现场,可自己仍然当着对方的面杀光了所有人……原本他以为对方和自己就这么完了,可最后,他却得到了一个拥抱。
【“辛苦你了。”】
如果……能早点遇到枕流就好了。在对的时间相遇,或许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怎么了?突然一副陷入回忆长廊无法自拔的样子?”
“嗯,果然枕流你各种意义上都很厉害啊。”
“倒也不必一直往我脸上贴金……”我嘟囔了一嘴,有些定论了。
对方和普通人的仇恨应该是源自于过去的记忆,虽然我可以去把这一切找出来,然后对症下药找出一份解决方案,可是一周后我就会将那张纸给销毁,到时候一切变成什么样也不知道,万一在这期间我没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对方到时候的状态可就难以预测了。
毕竟我在大学主攻的就是心理学。
正当我准备问问有关咒术界的一些事情时,一股难以言说的恶感顿时从我身后袭来,我只感觉到了一阵风划过,然后便被身边的人带离沙滩椅——
“砰!”
刚刚我们所在的位置被撞出了一个超级大的坑,而原本空无一物的眼前,也渐渐有了个模糊的影子在我眼里具现化出来……
“这是……”
“还好,只是一级。”对方单手将我搂在臂弯里,贴着肌肤我能感受到对方有力的心跳声,而我的视线也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个在这之前,我从没有遇到过的怪物。
这就是传说中的咒灵吗?看着怎么跟异形一样……
在这一瞬间,我的脑子里首先划过的是异能力和咒力的力量体系问题,而不是如何解决现目前这一困境。
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大概是因为夏油杰给的安全感?
还未等我多想,身后又涌过来一只咒灵,这只嘴上还沾着血,我的视线立马朝海岸边挪去——
刚刚还在海边嬉闹的一家三口中,那位母亲,失踪了。
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耳鸣阵阵,仿佛听见了书页翻动的声音,但紧接着,又从别的方向窜出了几只咒灵,这一切都来得过于突然,并且在这之前我都并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所以一时间没有立刻注意到一点。
这些怪物,似乎是冲着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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