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的再三逼问下,香兰的母亲终于把事情的缘由都说了出来。
两年前的一个冬季——
那时山庄来的人就多了起来,我本想着,老天还是眷顾我们的,这生意就来了。
本来一次只接待一位客户的,但是由于预定的人太多了,所以被迫多接了几位。这都不算什么,大不了每天都累一点,钱还是赚到了。
我女儿香兰,从小他父亲就去世了,她一直都是由我来带着,我也是看着她一点点的成长。她是个很乖的孩子,很听话,内敛,我从小就教育她怎样爱护自己,山庄里只有我们。
“然后呢?”警察问道。
那天来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傍晚突然就下起了小雨,其他人也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待着等吃饭,我和女儿在厨房里忙活着,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以为是那位租客遇到什么问题了,也就喊香兰去开门。
可是那男人我们根本不认识,他浑身都湿漉漉的,看着好像一直在外面淋雨,“你好,我来这里旅游的,刚刚迷路了,外面下雨,我能进去坐坐吗?”
那男人看似很有礼貌,我们也就把他请了进来。他一进来先是看了一下周围,然后装作很客气的问我们要了一杯水,可外面的雨还在下,我们也没好意思赶他走。
租客那边的楼都已经住满人了,已经没有地方可以给他住,但是我看那人挺可怜的,所以就在我们住的地方给他腾出来了一个房间,让他睡一晚上第二天再走。
因为夜里凉,男人就问我们要多了一番被子,可是我们也没有多余的,所以就把我自己的给了他,我和女儿睡一起挤一晚上。
第二天,我去叫他起床,一打开门就看到他坐在床上,“我昨天晚上不小心把脚崴到了。”我看他脚上包扎着纱布也就信了,后来他又说要多留下来几天,就当做是来这里旅游的,钱会按天给我们,而且会高出一倍的价钱,我承认我当时心动了。
反正多一个人少一个人的也没关系,我当时就被钱冲昏了头脑,很快的就答应了他。男人每天都有给钱,而且确实多了很多,这儿方圆几百里都没有银行,要跑到镇上才会有,我当时也没多想他那里来的钱,那一沓厚厚的钞票吸引着我。
一次吃午饭,男人借着盛汤的机会摸我女儿的手,他看香兰立马躲开也就收敛了一点,这要不是后来女儿告诉我,我都不知道。
外出当天晚上,我和女儿睡觉时她支支吾吾的和我说道:“妈,我感觉住在我们这儿的那个租客手脚不干净,我们能快点把他赶走吗?”
我一开始也觉得女儿是多虑了,“没事,他的事只要不危害到我们,那就不管他了,为了我们能挣到更多的钱,兰儿,再忍忍好不好?”我劝了她一晚上,第二天,那男人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钱也是一分不少的都给了,可我返到越是觉得奇怪。
一般客人都只是会在这里待一个星期,便也不会再多待一天,可那个男人就很奇怪,他总是以各种理由留在这里,一开始也并没有什么企图,直到有一天。
一次中午吃饭时,男人开口问道:“香兰,你交往过男朋友吗?”这句话让两人都手足无措,“没,没有。”
我一开始觉得他这个人挺好的,也不知道他留下来的意思,但是不能否认他对我和香兰都很好,我一开始就觉得他看上我家香兰了。
当天晚上我也问了女儿对他的看法,毕竟女儿都快二十五了,是该成家的年龄了,我这个当妈的自然也很操心,但又不想把女儿嫁给那些坏人,她是我的心骨肉,凡事我都会帮她把把关。
香兰说不太喜欢那个人,我也没有强迫,一切都随缘就好,毕竟女儿的幸福最重要。
可是,可是那天,我万万没想到他是那样的人。他联合另一个男人骗了我。那男人叫小王,是一个年龄比他都要大一点儿的大叔,也是我的一个游客。以往都是香兰带他们去附近的景点游玩,可那天小王来找我,说他们之中有一些人想我带他们去慕楠峰的森林里转转。
那地方比较偏僻,我一般都不会让香兰去那种地方,可小王又开口道:“他们说只要你带他们去看看,他们愿意出五倍的价钱,你想想,那时候你就赚翻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半信半疑,直到他们当场就给我转了五千块钱,我也就信了。早上就出发带着他们去了慕楠峰深处的杉木林,那地方潮湿,路很不好走,还很容易迷路,我也是带着指南针带他们去的,直到下午快六点才回到山庄。
可就在我出去的时候,山庄里就只剩下了那男人和小王,我女儿就留下来给他们做饭,可没想到那个畜生……
男人跟香兰说他睡的那个房间里漏雨,把她骗到了自己睡的房间,随后小王也进来了,手里拿着做饭的菜刀,一步步向香兰靠近并威胁道:“只要你乖乖的,我们就不会杀你。”
“你,你们想要怎样?”香兰被他们逼到了一个角落里。
“我们想怎样你还不知道吗?少给我在这装傻。”那男人缓缓向她靠近。香兰大喊着:“救命啊!”
“你喊破喉咙也没用,你妈已经被我们支走了,你别想逃。”男人抓住香兰的手腕,强硬把她拉过来,而小王则是立马去把门给关上了。出于害怕,香兰的身体一直在发抖。
男人的力气很大,她一个弱女子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男人直接拉着人把她扔在了床上,强行进行了。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好像累了,起身并没有穿好衣服,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悠哉悠哉的点了根烟,还劝了一句,“轻点,别把这娘们给弄死了。”小王也就笑了笑,看着床上的瑟瑟发抖都人。
香兰蜷缩在床的一角,衣不遮体,身上是被男人胡乱掐的红痕,随后小王也兴奋的扑上来又是一阵的折腾。
这样的折磨不知道轮流了多少次,长达几个小时,直到男人累了才肯罢休,她的精神高度紧张,最后连呼喊都力气都没有。男人让她去洗澡,洗掉身上的东西,并威胁香兰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不然就杀了她。
那年的香兰才22,什么都不知道,觉得这么耻辱的事情,也就没好意思告诉我,怕我也会说她。直到第二天晚上,她跟我说那处疼的要死,我便开始询问她,她才哭哭啼啼的跟我说了所有的事情,那晚我也哭了,我的女儿啊,她还那么小,以后要怎么办。
次日,男人反倒直接了很多,甚至当着我的面猥琐香兰,他们人多,到最后其他人都走了,就留下小王和那男人。我觉得很恶心,我女儿日夜煎熬,可我只能隔着墙听着,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知道我当时有多心疼吗?”
后来我让香兰把男人骗了出去,小王在浴室里被我用菜刀砍死了,浴室的水都被染红了,可我一点儿都不害怕,因为他活该,他就该死!
杀人后,我把尸体扔到了后山的一个废弃蓄水池里,再回来把血水清理干净换上新的,时间刚刚好,在我把东西都整理好的时候他们也刚好回来了。于是我就骗他,说小王家里有事,提前先回家让他不用找了,没想到他还真的相信了。
下一个就是他。那天晚上,他把我女儿拉进他房间里,再一次的进行着长达几个小时如恶魔般的折磨。可那次他没有关门,哈哈哈哈,老天爷给我机会了。我拿起锤子就冲了进去,使劲的往他头上砸,我狠透他了,没带一丁点的犹豫。
几下后他没了气,香兰坐在一边看着我,紧紧的抱着被子,她当时肯定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疯了,她的母亲疯了,我是疯了。
“血淋淋的锤子掉在地上,我的手上,衣服上,四处的地上,墙上,都是他的鲜血,我立马去抱住我的女儿。后山是个很好的藏尸地点,哪里几乎不会有人去,他最终会永远消失在哪里,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警察听完了她的所有讲述,为这对母女感到难过,可这最终是触犯了法律。
“你这样做有想过后果吗?”警察盯着她的眼睛看。
“只要我的女儿没事,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妇女意志坚定。
询问室里安静了一会儿,“你当时可以选择报警,但是你并没有。他有错,必定会得到惩罚,可你以这样的方式解决,已经构成了故意杀人罪,法律是公平的,你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妇女当场就怒了,“可明明错的是他们,难道他们就不活该吗?我没有错。”妇女情绪很激动。
“就算他有错,那也是由法律来解决,从你拿起刀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触犯到法律的底线了,杀人犯这个罪名你就已经背负了,你知道吗?两条人命。”显然这个警察也不是很沉稳。
“我的目的就是要让他死,等你们慢慢查,我们可没那个时间,我女儿等不了。因为事情没有发生在你们身上,所以感受不到疼是吗?”
警察怒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你知道杀人要被判几年吗?你用脑子想想,你要是进去了,你女儿怎么办?你有为她想过吗?”
“我想过,时时刻刻都在想,可每当我隔着墙听到她无力的呼喊时,我却什么也做不了,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哈哈哈哈~他死了,没人能再伤害我的女儿,哈哈哈哈~”
妇女突然不笑了,接着说道:“要不是那个小屁孩不听话,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一群年轻小伙,我本没有想要杀他们,可他们问的话不得不让我再次提高警惕,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休想打香兰的主意。”
警察摇摇头很是无奈,随后又派了一批人再去一趟后山。果然,在后山的一个流动水坑里也发现了一尸体。死者就是小王,死亡时间是三年前,尸体因为长期在水里浸泡,表面的皮肤组织已经完全松弛,甚至肿胀,一般的裹尸袋已经装不下这具尸体,必须减重或者分割。
尸体身体里进了很多的水,为了不会发生破裂现象,法医穿戴好防护服,换了一次性的胶手套,现场带的工具不多,只能简单的做一下处理。
锋利的解剖刀缓缓的划开死者的肚皮,立马从里面涌出了水来,整具尸体泡的跟个福娃一般的肿胀,一阵浓郁的尸臭味迅速扩散开来,法医在四肢都开了一刀,他想知道,一个人在水里泡了三年之久,是怎么做到没有腐烂的,皮肤竟然还如此的光滑,指纹被水泡去了,连头上的皮屑组织也没有了。
进行简单处理后就将尸体带回了局里,不到一天时间,尸检报告就出来了。
死者王谦,别名小王,死亡年龄49岁,单身,无业游民,从小父母双亡,由爷爷奶奶带大,老人逝世后便一人出来闯荡,有过前科,也是因为□□罪被捕,判了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后结识了一些狐朋狗友干抢劫的勾当。
另一名死者苏生,死亡年龄26,谈过一个女朋友,从事营销工作,社会关系简单,但人缘非常的不好,有一个弟弟,家庭关系也很糟糕,所以导致后来失踪了三年也无人问津。
法医说道:“对了,根据尸检报告显示,王谦背部的刀伤不是致命伤,他的颈处有勒痕,在水的冲泡下显得异常的奇怪,头部皮屑组织有部分严重脱落。”
“所以呢?说人话。”
“唉,简单来说就是,王谦被刀砍后其实并没有死,他是被扔到水里溺死的。”法医自信满满的看着警察。
这个案子可以结案了,这也不过就是一种偏激的爱所导致的,通知家属来签字就行。香兰的母亲因为故意杀人罪,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其余的许皓辰知道的也并不多。
妇女最后拉住了警察,说道:“我女儿呢?人都是我杀的,她是无辜的。”妇女最后流下了一滴眼泪。
“你能把她安全送回去吗?求你了。”妇女卑微的哀求道,那警察也应了她的要求。
许皓辰他们也被放了出来,他在警局门口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很像戚贤,于是他就上前拉着那人,“戚贤。”
结果不出意料,“不好意思,认错了。”
洛瑾秋一直搂着许皓辰的胳膊,随后几人一起收拾行李,当天就去了飞机场,连夜离开了这个地方。
回到学校,许皓辰就急急忙忙的跑回宿舍,可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戚贤没有回来,许皓辰开始有点担心他,可嘴上依旧不承认。
os:我那么在乎他干嘛,许皓辰你是吃饱了撑的吗?他之前都那样打你了,你还在意他,他的行踪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好吗!你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洛瑾秋身上吗!
许皓辰倒在床上一阵胡思乱想,张锐辰和李胜在收拾着宿舍,准备开学。几天后,几人依旧没看到戚贤的身影,他们甚至开始在校园里游逛,看能不能遇到,可都没有,他真的消失了。
“我那天说话是不是太伤人了?”许皓辰问李胜。
“挺伤人的,贤哥这人要面子,又莫名其妙就被你女朋友扇耳光,放谁那都不好受。”李胜说完他沉默了好久。
许皓辰这几天都心不在焉的,看着戚贤还没有搬走的床铺,躺在上面,脸埋进戚贤的枕头里,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和他在一起的画面,裤子湿了一小片。
晚上,他也是直接就睡在了戚贤的床上,一个人睡反而觉得那不到两米的床铺瞬间变得宽敞了很多,他有点怀念以前的日子,吵吵闹闹说说笑笑的。
第二学期开学那天,张锐辰和李胜傻不拉几的站在门口等戚贤,看能不能碰上,许皓辰被洛瑾秋拉去玩了。直到中午,烈日照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戚贤。
张锐辰立马跑过去抱住了戚贤,“贤哥,你去哪啦?我好想你啊,我们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张锐辰差点就整个人都挂戚贤身上,李胜拍了他一下,示意他矜持一点。
“学校在这呢,我怎么会不回来呢!你偶像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戚贤摸了摸张锐辰的头发笑着。
可这次回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三人来到宿舍,戚贤道:“我可能要搬出503。”戚贤边说着就开始收拾行李。
李胜一脸的惊讶,道:“那你以后住哪儿?是不是还在跟许皓辰那家伙怄气?等他回来我非得扁他一顿。”
“我在学校附近找了房子,想在外面清净一下。”戚贤很快的就把行李收拾好了,把自己的东西全都带走,两人拦都拦不住,毕竟申请都已经交上去了,戚贤抱了一下他们两个就离开了,不想被许皓辰回来看到。
之前打电话不接是因为卡里欠费,现在能打通了,看在张锐辰和李胜的份上,依旧和他们三人有联系,不能因为许皓辰一个人就失去两个朋友。
许皓辰和洛瑾秋分开回宿舍的时候,他看到戚贤的床位空了,立马问道:“小咸菜回来了?”
“回了,又走了,你和洛瑾秋腻歪时他回来的。”张锐辰此时不想理会许皓辰,整个宿舍陷入了僵局,谁都不想和许皓辰说太多的话。他也因为闹脾气把洛瑾秋骂了一顿,近几天很容易就发怒,好几次都去拳馆发泄。
但又不能不管洛瑾秋,毕竟男女朋友关系,许皓辰那几天彻夜难眠,怎么心情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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