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接着说道:“从上个月开始,属下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直到前天属下看到您与您母亲的对话,那时才更加肯定,最有可能也是最凶险的一定是昨天,所以我才提前将准备好的东西放进轿子里,以备不时之需。”
江倾清没想到,一个侍卫,竟然能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几乎想到了所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她接着问道:“既然你计划的如此周详,为何你还会受这么重的伤?”
听了这话,白沫有些羞愧,他冷笑着:“百密一疏。”
江倾清看着白沫坚定的双眸,下定决心从此刻起不再对他有任何疑心,只因他不顾一切的也要救她这个亡国公主。
是啊,一个没了国家的公主,还算什么公主。
忽然,她笑了起来,笑的灿烂,笑的无奈,笑的彷徨,笑的可怜。
她笑着,晶莹的泪水划过她眼角下的泪痣,在微弱的火光下显得多么凄凉。
她低下头看着一旁的火堆,忽然,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不自觉的在颤抖,她感到头痛欲裂,紧紧捂着自己的脑袋发出低声的叫喊。
白沫察觉到江倾清的不对劲,立刻起身查看。
这时,江倾清已经看不清面前的白沫了,只看到一个人影,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努力眨着眼睛,可任凭她再用力,也看不清面前的人。
白沫看到江倾清双眼无神,到处乱飘,他伸手扶住江倾清的胳膊,呼唤的声音都有些慌张:“主子?主子?您怎么了?”
江倾清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害怕的伸出手,努力的去摸白沫:“我看不清了,我看不到你了!”
白沫立刻想到江倾清后脑受的伤,当时他就觉得这个伤的位置很危险,原以为江倾清醒来后没有什么异常应该没事,没想到刚才她情绪激动过后,竟然真的开始失明了,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白沫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乱,他尽力的安抚江倾清的情绪:“主子,没事,只是您情绪太激动了,睡一觉可能会好些。”
江倾清听了白沫的话,立刻躺下,乖乖的睡觉。
白沫知道,这里不能待下去了,一个是江倾清的情况或许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严重,还有就是现在所有城镇都在通缉他们,他们需要赶紧离开,恐事迟多变。
幸好白沫的身体素质非常好,经过一晚的休息,他已经可以行动更自如,而且伤到的是左臂,与他来说影响不大。
第二天一早,白沫就让乞丐们去喂马,再去城里多买些能放的住的干粮,还有水壶什么的,因着昨日月容买回来的都是些包子还有烧饼什么的,根本放不住,所以就买了很多。
乞丐们动作很麻利,不到午时就置办好一切。
白沫正在门外看着他们往车上装东西就听到屋里一声惨叫:“啊!”
白沫立刻跑进屋内,只看到江倾清捂着自己的脑袋,不停的摇晃,一旁的月容不知所措的想阻止她,可她的力气太大,直接把月容推开。
白沫立刻上前抱住她,江倾清慢慢的安静下来,她闻到白沫身上熟悉的味道,是他独有的松针香。
白沫见江倾清没了声音,看着她柔声说道:“主子,别怕,只是短暂的失明,我会治好你的,别怕。”
接着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就走,好吗?”
江倾清微微点头:“嗯!”
“来!”白沫伸手将江倾清扶起,之后直接一个横抱将她揽在怀里,然后轻轻放到马车上,月容也跟着上了马车。
白沫将两匹马套在车上,一匹拴在马车一边,自己赶着车。
与几个乞丐告别后,他们朝着北边去了。
白沫不敢走大路,所以只能找曲折的小路。
小路不平,江倾清在车里可是受了些罪,她看不见,月容就拿了干草铺在车厢内壁上,以防她再磕到脑袋。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路上还是会有官兵,都被白沫一一化解。
经三天的辛苦,马车终于在一处山脚下停了下来。
白沫掀开车帘对江倾清说道:“主子!到了!”
江倾清摸索着去够白沫,白沫把江倾清抱下车。
江倾清也不多问,白沫带她去哪就去哪。
白沫对江倾清说道:“主子!这里是属下曾经待过的地方,属下的师傅有一手好医术,他应该可以治好主子的眼睛。”
一听到能治眼睛,月容开心的笑了,她多么害怕江倾清就此再也看不见了。
不过江倾清就没什么反应了,她也不想折腾,或许是认命了?又或许是觉得死了也好。
白沫接着说道:“不过这个山上没有路,属下只能背着主子上去。”
“嗯!”江倾清也知道,若是自己非要走路上去,白沫还要照顾她,或许没有那么轻松,就直接答应了白沫。
白沫把手里的东秀交给月容,而后背起江倾清上了山。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都黑了。
夜晚的深山之中多有野兽,野兽肆意的嚎叫着,吓得月容死死拽着白沫的衣角,跟在身后,一步都不敢落下。
直到白沫觉得月容拽的实在太用力,他背着江倾清已经很累了,再被月容这么拽着,他感到有些吃力。
白沫突然停下,月容没来得及反应就一头撞了上去,正好撞在了江倾清腰下的位置上。
白沫冷冷的说道:“你是想把我和主子一起拽下去吗?”
月容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但她还是害怕的紧,拿着一根木棍到处挥动。
白沫又一次训斥道:“打草惊蛇听说过吗?本来没事,你这么一敲都出来咬你!”
月容吓得,立刻扔了手里的棍子。
不一会,月容实在是走不动了,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哀求道:“能不能歇一会啊?我实在走不动了!”说罢直接坐在地上,不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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