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切,江倾清拍着手上的灰尘,看着自己手下的作品,满意的笑了:“嗯!这才对嘛!”
白沫伸手,抹去双眼周围的灰土,才勉强睁开眼,甚至还微微吹了口气,即便如此还是将细微尘土吃进了嘴里。
看白沫如此狼狈的模样,江倾清忍不住笑了,她笑得开心,白沫也宠着她,甚至和她一起笑。
月容和左含就没这样的待遇了,刚笑出声就被白沫一个伶俐的眼神瞪了回去,吓得两人立刻抿住双唇,低下头,不敢再放肆。
左含伸手揽住月容肩头,带着她先走一步。
看着江倾清也快要笑够了,白沫伸手拎起她的脖领子,直接给人拎走了。
这座山看上去不高的样子,实际上异常难行,到处都是尖锐的石头。
月容和左含走在前面,两个人腻歪的样子,江倾清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不过这门亲事也算是自己成全的,倒也不好说什么。
白沫是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样的,所以在他眼里前面的路上与空无一人没什么两样。
江倾清光顾着看月容了,都没注意到脚下有个碗大的石头,一脚就踩了上去,整个人直直往前爬去,白沫眼疾手快,下意识伸手去捞。
好在拽住了她的胳膊,有个用力把人直接拽了回来。
江倾清感觉自己直接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不知怎么的就依偎在了白沫怀里,手里的拐杖也飞了出去。
白沫倒是一脸得逞的表情,虽然灰头土脸的,可依旧无法遮挡他这邪魅的笑容。
江倾清有些不好意思,白沫却很享受这样的感觉,甚至还靠近江倾清耳边,带有一丝挑逗的语气说道:“这么害羞怎么行?”
此话一出,江倾清就要挣扎。
还没等江倾清挣脱白沫的怀抱,就听到前方不远处:“啊!”的一声。
江倾清同白沫两人都停下动作,往前方看去。
只见月容直接脸朝下趴在地上,左含在她身边蹲着,看样子是要扶她起来。
江倾清赶忙挣脱了白沫,朝着月容飞奔而去。
白沫一边捡起地上的拐杖,一边大声的嘱咐着:“慢点跑!”
江倾清才听不到白沫的话,满脑子都是“可不能摔到月容,她还要嫁人呢!”
等江倾清到时,月容已经在左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左含一脸担忧的问着:“没事吧?摔到哪了?疼不疼?手呢?给我看看。”
月容倒是没什么事,左含活脱脱像个老妈子,说个不停,一边说还一边抓起月容的手,翻来覆去的看,一会又去看她的脚,生怕她会扭到脚踝,走路会疼。
江倾清看月容的状态倒是还好,也没喊疼。
反倒是看到江倾清就在一旁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挥舞着双手,想要让左含离自己远一点,还说着:“没事没事!真的没事!”
左含心里满是愧疚,江倾清看他,就感觉在看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尽力的想要弥补些什么。
白沫也走了过来,他也看出了月容的不自在。
白沫走到江倾清身边,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将人直接带走,免去了月容的尴尬。
几人接着往山上走去,这次左含离月容更加近了些,甚至一直抬着一只胳膊,随时准备把月容拽回来。
好在月容经过一次摔跤,也长了个心眼,很小心地上的石子,不论大小,统统绕过去,再没有摔个狗吃屎的时候。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几人也终于来到了山顶,这里相对来说比较平坦一些,适合稍微做个休整。
几人在这里生好了火堆,以便取暖。
山里的夜还是有些寒冷的,尤其是现在已经入了秋,夜里即便是微风拂过,也略有些刺骨。
好在白沫带了些比较厚的衣衫,可以当被子使用。
就在几人吃了些东西,准备休息时,白沫忽然用极小的声音示意大家安静:“有人!”
左含立刻警惕起来,这荒郊野岭的,有野兽也正常,可若是有人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几人瞬间安静下来,大气都不敢出,尤其是月容,直接把自己裹在衣物里,不敢出声。
江倾清则是警惕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右手绕到腰后,准备随时拔出短剑。
脚步声离几人越来越近,白沫也确定了来人的方向,不过越是靠近,白沫就越是放松。
因为以他的判断,这样的脚步声不止一人,倒像是三五人左右,而且从声音判断,都是不会武功的人,并且有大有小,所以初步判断应该是流民。
直到几人出现在白沫面前时,才彻底放下戒心,没错,确实是流民。
几人松了口气,江倾清也放开了紧握剑柄的手。
几个流民看到这里的人,分外高兴。
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好似其中的主事,看起来也年过半百的样子,身上的衣衫虽然破旧,但还算干净的。
男子最先向几人拱手,看上去很有礼貌的样子。
“几位莫怕,我等是南边卓恒县的,因着干旱,今年可算是颗粒无收,听说翻过这山有个很大的集市,只好带着尽数家眷去碰碰运气。”男子说明来处后,微微侧身,好让江倾清他们能看到身后的家眷们。
江倾清听着他们的来处,有些不解的问:“听闻卓恒县旁有一个巨大的水坝,即便是旱季,也不会断了良田水源,怎会颗粒无收呢?”
关于这个水坝,江倾清还算记得比较清楚的,当初江城就水坝的事还同父皇大吵了一架。
当时他还小,只记得江城建议在南边易干旱地带修筑一个水坝,再引以水渠,以便起到灌溉农田的作用,从而保证粮食产量。
而父皇却有不一样的想法,由于当时大量采购战马,各种武器盔甲,再加上为了减轻民众负担而减免赋税,从而导致国库紧张,这个时候再花费大量人力物力修建水坝,无疑是困难重重。
可江城却非常坚定,甚至不惜拿出自己所有家当,皇后为了支持江城也在后宫大肆节俭之风,导致那时候江倾清想要一个非常喜欢的簪子都不行,不过那簪子确实太贵了,现在想来,和把一座三进的院子戴在头上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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