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清拉着白沫来到墙角处,自己背靠着墙壁,白沫同她对面。
这样,百姓只能看到白沫的背部,还以为这一对小情侣在打情骂俏呢,并不会在意。
江倾清拿出怀中的丝帕,一脸担忧的为白沫擦拭着脖子上的血迹,还不忘发着牢骚。
“你可真是!闹市中杀人,也就你能干得出来!”
江倾清紧张的神情被白沫尽收眼底,白沫竟然笑了出来。
江倾清甚至有些生气,手上的力道大了些。
“你还笑!若是有人看到可怎么好?”
白沫笑着,看着江倾清这样为自己担忧的模样,真是喜爱极了。
“我没事,就是剁了他两只手而已!”
说的轻巧,哪里是两只手啊!分明是两条完整的胳膊,是从肩膀处直接砍断的好吗?
江倾清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低下头,还有些不好意思。
“谁担心你了?我是怕是怕”
白沫饶有兴趣的靠近江倾清几分,一脸无赖的笑着。
“怕什么?”
这样的靠近让江倾清有些紧张,她还没有完全适应白沫这样的动作,多少还是会有些许的害羞,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更是难为情。
江倾清想要从侧面离开,谁料想,白沫直接伸手抵住墙壁。
另一只手自然的捏住江倾清下颚,强制她抬起头。
还没等江倾清有所反应,直接一个湿吻便落在她的双唇上。
江倾清顿时动弹不得,顿时感觉到身上的每一寸细胞宛如触电一般,为数不多的汗毛都精神了起来。
虽然这已经不是白沫第一次强吻她了,但每当白沫接触到她朱唇的瞬间,还是会很震惊的不知所措。
尤其是在这样喧闹的街面上,这简直就是给自己一个公开处刑。
其实这一幕并不是白沫的心血来潮,也是计划了许久,当然那断臂的男子并不在计划之内,谁让他倒霉呢,正巧就撞上了,也是无奈。
白沫是想让这件事传到太子耳中,太子的暗卫一直都在江倾清身边,说的是保护,实则也有监视的意思。
白沫知道自己这个师兄的心思,既然现在是合作关系,不能将此事挑明,白沫就想用这样的方式给太子一个下马威,不能打消他的念头,至少也能给他气个半死。
这样宣誓主权的方式,倒也符合白沫的性格。
果然,不出一日,太子便收到飞鸽传书。
原以为是江倾清传来的情况,没想到竟然是个晴天霹雳。
太子将纸条死死的攥在手里,眼神中全是不甘。
他一个堂堂后楚太子殿下,万人之上,竟然会输给一个侍卫?叫他怎么能忍?
但如今的局面,当以大局为重,一切都要等拿下崎国之后,再和白沫来一个秋后算账也不迟。
毕竟,放眼天下,能与江倾清相匹配的男子也就剩下自己和槐安国的大皇子了。
白沫一个侍卫,即便是江倾清自己同意了,郦国的那些个大臣们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二人地位悬殊可不是一星半点,这世间还没有过神仙能与草芥相配的事发生过呢,即便是有,也不过是神话故事罢了,真要放在皇室身上,简直比登天还难。
太子努力的平静中着心情,很快的继续进入到备战状态,
门当户对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不过一个侍卫罢了,一没有官身,二没有权势,拿什么跟自己争?
江倾清回到书彦庭后,同白沫打趣。
“这个县令还真是狠心,不过两日,就给县丞安了个诅咒皇后的罪名,果然是当机立断,能成大事也。”
“也只能说这个县丞倒霉了,谁让他到处宣传自己有个哥哥在宫里做皇后的内侍,算得上是自讨苦吃了。”
“他那个哥哥不过是个负责洒扫的内侍罢了,平日里连皇后的面都见不到,就这样被连累了,也真是够倒霉的。”
两人聊着,仿佛在说别家事,可仔细一想,这事儿难道不是因自己而起的吗?
“小姐真是厉害,足不出户,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月容为江倾清斟茶,随着附和。
月容感觉自己的存在感是越来越弱了,自从这个白沫接连救了江倾清的性命,这俩人之间就像是有橡胶相连,如胶似漆的。
自己这个贴身侍女平日里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好不容易能在江倾清这里稍坐,怎么也要说几句话,好提醒江倾清,这儿还有个大活人呢。
其实江倾清也发觉到了这种情况,自打白沫来到身边,她总是会自然的想要和白沫更加亲近些,以至于常常会忽略了月容。
并且,这两个人的关系好像有些紧张的样子,经常是没说几句就会呛起来。
好在现在月容身边有了左含,不再是成日里围着江倾清转了。
如今的江倾清和月容倒更像是姐妹两个,不再拘泥于主仆。
江倾清打算下一站前往北边的阳门县,经过打探,有一个武器库就在离阳门县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
要知道,两国交战,除了天时地利之外,武器也是非常重要的。
尤其是制作精良的□□,弓箭,□□,厚盾等物件,在真正的战场上,这些东西都是决定是否能够取胜的关键之一。
不过江倾清可不打算捣毁这些武器,最好是能够据为己有,这才是最佳的上策。
几人在季玄城也逗留多日,江倾清计划在次日一早就出发。
让人没想到的是,季玄城百姓得知江倾清要离开,竟自发的组织起来,要为江倾清送行。
天都还没亮,白沫就听到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声音。
秋日的雨总是来的没有预告,小雨从子时就开始下,直到天亮时分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出门前,月容和白沫在收拾路上用的东西。
江倾清坐在窗边,窗外的雨景尽收眼底,街道上都是打着油纸伞的百姓。
江倾清知道,他们深夜便在此等候,还在心里措辞。
江倾清缓缓摩挲着手中的解,一颗颗的数着。
不知为何,每当江倾清握着解时,她总是能感受到心底深处的平静,仿佛这世间已经没有可以让她烦恼的事。
这里仿佛就是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罪恶,没有杀戮,没有奸诈的小人;取而代之的则是风景秀丽的群山,浓香环绕的香烛,还有永不会凋谢的长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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