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刺杀皇太子一事,朝野震动。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在挑战皇室的尊严,也是在动摇国家的根基。虽然多数人认为,让一个男子继承皇位,才是真正的动摇国本。
那个射冷箭的人还未查到,京城已经戒严,金吾卫正在全力追查刺客和背后的主使者。
孟南柯因为受伤的关系待在屋里养伤,那支箭没伤到巫华胥,却擦过孟南柯的后背,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幸好箭上没有淬毒,伤口虽深,但是只伤在皮肉,御医说好好休养,留下伤疤的可能性不大。
屋子里的人,除了孟南柯自己,见雪和听雨都眼泪汪汪,看着孟南柯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的上半身,见雪心疼道:“驸马身上这么长的伤,以后要是留疤了怎么办呀?”
小桃本来想说女人身上留几道疤也不要紧,可是看到孟南柯身上那裹得一层又一层的绷带,这话再也说不出口,握紧拳头,说道:“要是让我抓到那个射箭的人,一定饶不了他!”
见雪摇摇头,“我们不过是小小侍人,即使抓到那个刺客,自然有大理寺料理,小桃你着急也没用。”
孟南柯默默给自己拉上蓝纱罗薄被,出声说道:“你们别担心了,刺客有人追查,我们静待结果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的!”
这充满中二之气的发言某种程度上有效地安抚了三个人,听雨笑了一笑,眉目间却无欢欣,只说道:“如果驸马不是为殿下挡箭……”
孟南柯摆摆手,“不管怎么说,殿下万金之躯,我帮他挡个箭而已,不算什么。”
听雨道:“好在驸马没事,不然只留下我和见雪——”他抹抹自己的眼睛,“该怎么办?”
孟南柯没想到自己在听雨心中挺重要的样子,连忙安慰:“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倘若哪一天我真的死了。你们放心,在那之前,我一定会给你们娶、嫁个好妻主的!”
说到嫁人,听雨和见雪的脸都有些红,嫁人育女,是所有男子的归宿,男子一生所求,无非是嫁个知情识意、温柔体贴的女人,夫妻恩爱最好不过,可惜世间女子多是花心风流之辈,总是徒惹男儿伤心。
孟南柯躺在床上,什么也干不了,玩心大起,笑道:“说起来,你们想嫁个什么样的妻主啊,我提前给你们物色物色?”
看两个小男孩提到结婚娇羞无比的模样,实在很难不让人逗一逗,此时小桃哼了一声,说道:“谁要嫁人,我要一辈子伺候主子!”
孟南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虽然我认为每个人都有不结婚的自由,但是小桃,你这个想法是真的吗?”
小桃沉默着点头,他是太子的暗卫,是一辈子都上不得台前的男人,多少前辈,不到三十就因为各种原因死了,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不能嫁人,因为他们知道太多秘密。
这是每个暗卫的宿命,也是他的未来。
孟南柯不知道小桃心里所想,只是感叹自己也是个母胎单身,没想到穿越一回,还附赠了一个男人当夫郎。
水晶帘响,巫华胥走进来,清雅绝美的容貌立刻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似的,三个人立刻一凛,对巫华胥行礼。
巫华胥的目光在听雨身上略略一停,便立刻移开去,道:“你们下去。”
听雨和见雪互相对视一眼,走了几步退出内间。
灵双担心地看了一眼孟南柯,想到驸马刚刚救了殿下,殿下不会对驸马做什么,便也离开了。
巫华胥一双漂亮的眼睛望着那床薄被下半裸的身体,和孟南柯不太自在的神情,问道:“你还好吗?”
孟南柯道:“我没事,多谢殿下关心。”
巫华胥“嗯”了一声,两人又开始沉默。
令人尴尬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孟南柯为了打破沉默,说道:“殿下,我最近受伤了,所以讲故事的事……”带伤工作不可取,皇太子该放我一命了吧。
“不用了。”巫华胥道:“你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巫华胥似乎真的只是为了看一眼孟南柯,连坐一下都不曾便要离开,孟南柯看到他想转身,心中忽然一急,说道:“等一下。”
“嗯?”巫华胥回过头,“有事?”
孟南柯神情极为认真,“谢谢你,殿下。”
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巫华胥淡然道:“顺手而已。”
他说的轻松,实际上如果没有孟南柯在怀里,他不会打得那么费力。
孟南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管怎么样,殿下救了我的命,以后殿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我一定会努力办成的。”
巫华胥露出一个极浅淡的笑,转瞬即逝,“你能做什么,好好照顾自己吧。”
他撩开帘子,转身离开。
御医给孟南柯的养伤建议是少动多休息,因此们孟南柯在床上休息几天后,感觉骨头都要躺酥了,按捺不住的玩心蠢蠢欲动,在努力恳求过小桃三人后,获得了在园子里逛逛的权利。
日落西山,晚风吹拂着园中的花花草草,荷花的香气静谧而悠远,红鲤鱼游过水下,忽而跳出水面,衔一瓣花。
“诶。你们知道荷花花神吗?”
三人面面相觑,见雪道:“花神,那是什么?素来只闻得太清上仙和诸天神君。”
女尊国人的传说和信仰与孟南柯所知道的大不相同,他们信奉的神仙都是自古就有,传说天母自海水中诞出,是天地间第一个神。她因为孤独,造出掌管天和地的两位女神。
天神太清上仙因为天上空荡,请求天母造出了一位男神陪伴她,后来她和这位男神相爱,生出了许多神仙。
而地下的那位似浊神,则求天母造出了草木花藻、飞禽走兽,以及男人和女人。
女人被赐予生育之能,力气远胜男人,是神偏爱的特征,而男人柔弱,常常被女人保护,除了帮助女人生育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此外,男人仗着自己美貌,勾引女人,让女人犯错,容易发疯发情,远远逊于女人。
这种说法来源于嫁给太清上仙的那位男神,他在发情时勾引了似浊神,引得太清上仙大怒,降下洪水,水淹人世,要不是似浊神,所有的人都会死。
人们认为这是男神不守夫道,所以降下的惩罚,将那位男神的|名字从神仙史中抹去,并用他的事迹告诫后人,作为男子要遵守夫道,而女子,要娶贤良淑德、相妻教女的男人才行。
孟南柯从记忆中翻出这些,无力地捂住了脸,“好吧,我也知道了。”
槽点太多,不知道如何吐起啊,所以这是一个因为ntr引起的水灾吗?
话说那个男子发情的设定是什么鬼,人类不是一年四季都在发情吗?
一般情况下,孟南柯是不太会去搜寻原主脑中的记忆,因为有种窥探他人隐私的感觉。
面前是三个男子,应当是知道的,孟南柯没多想,直接问道:“你们知道发情是什么吗?”
三个男人全都红了脸,听雨娇羞地撇了孟南柯一眼,“驸马太坏了!”
小桃则撅起嘴,“驸马打听这个干什么?”
唯有见雪,认真回答:“就是那个每个男人每个月,都会有的那几天,忍忍就过去了,无需人来帮忙的。”
这似曾相识的说法,这欲盖弥彰的话语,什么发情,分明是月事吧。
月事?孟南柯忽然想到,自己好像一直没来过月事,在记忆找了找,原主从来没有过月事这玩意儿,女尊国的女人,根本没有月事这东西。
孟南柯不可置信,从记忆里搜寻了好几遍,才能确定,立刻“哈哈”笑起来。
“哈哈哈哈啊哈哈,不行了,好开心啊,忍不住了啊……”孟南柯一边狂笑,一边抹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这绝对是她穿越之后最开心的事,每一个饱受月事之苦的妹子,在月事来临时,小腹坠痛,腰背酸痛,身体不舒服,心理冒火,是任何一个男人没法体会到的痛苦,还要被骂矫情……
“驸马怎么了,笑的这么开心?”小桃好奇。
见雪担忧道:“驸马小心些,伤口会崩开的。”
孟南柯强忍着笑,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开心的事而已。对了,刚才我不是给你们讲荷花花神吗,要不我给你们讲个绝代佳人的故事吧。”
听孟南柯讲故事,是小桃三人最喜欢的一件事,她脑袋里仿佛总有那许多奇思妙想,又或者藏着一个见所未见的世界,既令人心驰神往,又被故事里的人牵动心肠。
“从前呢,有一个叫西施的美男子……”
西施是六月花神的事,是后人穿凿附会,她和范蠡的爱情,不知真假,但是不妨碍人们为那一星半点的野史轶闻幻想出各种凄美浪漫的故事。
“……最后西施和范蠡离开越国,一起做了对神仙眷侣。”孟南柯讲完故事,伸手拿了杯茶,想听听三人的反馈。
一个大嗓门先响起来,“真有这样的美人,能让人为他放弃国家?”
孟南柯拧过身子,差点碰到伤口,轻呼一声,一抬头,却见是个熟人,“陈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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