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厌倒是惊讶了一瞬。
李平疆是庆帝名讳，直呼庆帝名讳，季槐也算是对宋厌交了底。
庆帝也算是个老狐狸，先联合匈奴在清风镇算计镇北将军，又怕匈奴七部会不遵守合约而长驱直入逼近中原，于是调令镇东军在外围等候，匈奴一破清风镇，正疲竭劳累之时，立马让镇东大军将其打回北疆。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调令附近的镇北军，一是季槐那支镇东军确实隔得近，二是若调的是镇北军，镇北军恐也不会眼睁睁看到自家兄弟送死，万一里应外合直接叛变，李平疆反而得不偿失。
不如调令自己一支亲信，这样在此事之后，镇北军无首，李平疆可趁机收回兵权，也可以明目张胆的将亲信季槐提到最高的位置上 。
这样就可以同时直接掌控镇北，镇东两军。
铲除了功高震主的武将，稳固了人心，还趁此培养了自己的亲信季槐。
可谓是一石三鸟。
再后来发现季槐权力过大，又与他逐渐离心时，调查到他和陆渠关系匪浅，利用庄鸿直接设计一箭双雕。
宋厌不由得叹了口气，这老狐狸的心眼得有八百个吧，心上全是窟窿眼。他对权力的掌控，似乎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
庄鸿在其中，又仅仅只扮演了庆帝棋子的角色吗？
还是说……另有目的呢。
宋厌平淡开口：“所以季将军仅仅只是要在下帮陆大人平反吗？”
他知道季槐当然不会仅仅只想帮陆渠平反，不然对不起陆渠那一身的伤。
更何况陆渠的抱负他未必不想实现，至于如何实现……
季槐今天对他的试探他都看在眼里，自己也是帮他实现的助力。
他或许已经清楚了自己背后有势力，甚至知道是谁。
是一个，能够把皇帝踢下台的人。
宋厌心里勾起嘴角，若是要完成任务，接触季槐是必要的。
季槐眼底泛起浓重的墨色：“他德不配位，害死忠臣，宠幸奸佞，再这样下去，必定民不聊生，国家危亡。”
更重要的是，陆渠遭受的折磨，他都想让李平疆经历千遍万遍。
季槐的手握成拳，暴起青筋，片刻后，他抬手正了正衣襟，正色对宋厌说：“请先生尽力而为，事成之后，我会将当年有关匈奴突袭真相的相关证据呈上。”
001：哇哇哇，宿主他他他知道你身份！
宋厌没有意外：“季将军果真还是知道我身份。”
身为当年的领军，曾经的皇帝心腹，不知道才不寻常。
季槐无奈地笑道：“知道，镇北将军养子，我虽不知你为什么改了名讳，但猜测应当是为了避开世人。”
这倒不是。
因为我，本来就是宋厌。
宋厌挑眉：“我若不想知道那些真相又如何？”
季槐眼色晦暗了一瞬，转眼间恢复平常，他当然察觉出了宋厌的一丝试探，久经的戾气骤然起了一瞬又尽快消散，想来是这些年压制惯了，他平静地看着宋厌道：“若先生不想知道，也不会来京。”
空气有些凝滞。
宋厌直觉季槐身上还有自己没挖到的东西，但是暂时没有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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