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陬狡黠一笑道:“你也受伤了,现在也正需要人照顾。”

    小狐狸鄙夷的瞪着他,心中的怒火复加了一把,磨牙道:“你所谓的照顾就是揪着别人的尾巴,悬在半空中倒挂着?”

    琅陬怀里抱着隽篱,想着自己一会还要分神应对迷魂阵中的变故,便把小狐狸放了下来,只见小狐狸被放在地上就软到在地,想他刚才也害怕的要命,生怕自己杀他灭口,再看到他身上的伤,那是苍居的剑所致,他和苍居交过几次手,再熟悉不过,心中对他的猜忌便少了几分。

    小狐狸疼得咬着牙,皱着眉道:“我们得尽快出去,不然都会死在这里。”

    狐族虽然能依靠口诀在法阵内支撑一会,但是法阵内的瘴气也能杀人于无形之中。之所以琅陬进入法阵这么久,只看到了幻象,而没有瘴气和别的暗器袭来,就是因为他在催动口诀,催动口诀很消耗法力,他早就受到重创,再加上他法力尚浅,能支撑到现在,已经耗尽他所有的法力,阵内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如果再不能出去,他们都会死在阵内。

    琅陬也感受到法阵内的变化,便带着小狐狸听着他的指挥开始催动法力。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三个人才冲破法阵出来,当他定睛看向小狐狸时,才发觉他尾巴上的毛已经被烧了好几块,心中憋笑的同时也暗自庆幸。

    狐狸天生是爱美的,看着他脸上的变化的神情,再看看自己被烧焦的尾巴,瞬间便把尾巴夹起来,不让他再看。

    琅陬被他的小模样逗笑了,但是没多久就听到苍居冷冷道:“这么快就出来了。”话音未落就向三人偷袭了过来。

    论法力,琅陬的法力不比苍居低,但是现在隽篱昏迷不醒,小狐狸也受了重伤,他在法阵内也消耗过多的法力,现在苍居手中还有降魔杵,他也不敢恋战,把隽篱推到小狐狸身旁,就和苍居开始缠斗起来。

    “快走!”小狐狸大喊。

    听到小狐狸的话,琅陬不知道小狐狸施了什么法术,只见周围瞬间弥漫起一片呛人的白雾,便抱上隽篱提着小狐狸的尾巴就跑,疾驰了一段,寻到一个山洞,四下查看确定安全了,三人才火速躲进洞中。

    在琅陬和苍居缠斗中,小狐狸就已经给隽篱检查了一下脉,对他的病也有了初步的了解,现在三个人暂时安全,小狐狸就开始为隽篱治疗内外伤。

    琅陬抱着隽篱让他依偎在自己的怀里,一炷香后,小狐狸才停止手中的动作,但是额前却满是冷汗。

    “你受伤了,你也先好好休息一下。”琅陬道。

    “我只是皮外伤,不碍事。”小狐狸抹了把汗道。

    “你刚才是用了什么办法助我们脱身的?”琅陬眯着眼道。

    小狐狸脸上飞红,垂着眸,闭了嘴,琅陬冷眼睨了他一眼,小狐狸打了个哆嗦,结巴道:“就、就就就就放了一个屁。”

    琅陬:“”

    琅陬哑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狐狸简言道:“我叫阿信。”

    琅陬问:“你怎么会自己进入摄魂阵?”

    小狐狸把自己的经历大致告诉了琅陬,琅陬听完对苍居更加不屑,但他也逐渐明白残生卷来历不简单,苍居为了得到自己夺走的残生卷,居然会做到不惜灭了狐族夺取降魔杵,窃取狐族法器琉璃镜开启摄魂阵来杀他。

    现在隽篱的烧已经慢慢退了下来,琅陬不知道隽篱做梦梦见了什么,他的眉头一直紧锁,他伸手去给他揉开,却注意到一道目光直直投射了过来。

    琅陬皱眉道:“他中了什么毒?”

    阿信眉头皱的更紧:“千锥剔骨。”

    琅陬听到这个名字,眸色倏然冷戾。

    千锥剔骨并不是普通的毒,一般人也难以察觉,其毒性毒阴损霸道,中毒者表现出来的迹象也不尽相同,但万变不离其宗,都能要了中毒者的命。

    中毒的人毒发时要么元神受损,法力全失,当场神魂俱灭;要么身体看起来只会比普通人消瘦体弱,中毒迹象也及其难以被旁人发现,随着中毒者年纪的增长,这种毒渐渐根入四肢百骸,就会让人每日每夜熬受如万蚁啃噬般锥心刺骨之痛,终使其全身经脉寸断,生不如死,也会暗暗腐蚀中毒者的精元,使其魂飞魄散。

    隽篱明显是后者。

    但不管是那种情况,最后都必死无疑!

    但是这种毒在三千年前魔族和神族那场大战后就没有再出现过,因为这种毒出自魔族,是戮天亲自炼化的,戮天在那一次大战中已经战死,或者还是说,魔族还有人会使用这种毒?但是隽篱只是一个凡人,是谁会对他下毒,下毒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与残生卷又有什么联系?而残生卷上除了记载了一些禁术,又到底是什么东西?单只为这些禁术就能令六界那么多人为之趋之若鹜?又或是说,这其中还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琅陬的思绪急速闪过,眉头紧锁。

    “那他的眼睛和这个毒有什么关系吗?”琅陬脱口问道。

    阿信思索了片刻,答:“有关系,一个人如果中这种毒侥幸活了下来,后期四肢百骸在承受千锥刺骨的疼痛同时,身体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害,而他双目失明应该就是受毒发所导致的。”

    琅陬道:“那就是说只要这个毒解了,他的眼睛也能可恢复?那这种毒有解毒的办法吗?”

    阿信道:“有,但是也等于没有。”

    琅陬急忙问道:“什么叫有也等于没有。”

    阿信道:“解千锥剔骨需要找到五种药引,而有三种药引世间极其很难寻,也几乎不可能找得到。”

    琅陬静静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完。

    阿信挑了挑眉,心中会意,继续道:“雪露千枯草,蟠桃骨,迎风絮。”

    “首先是雪露千枯草,雪露千枯草生长在昆山之巅,昆仑上的积雪一千年才会融化一次,每融化一次才能长出一株雪露千枯草,而现在距离上一次昆仑山上的雪融化的时间才过去两百年,也就是说若要等到下一株雪露千枯草长出来还得是八百年之后的事。”

    “其次是蟠桃骨,蟠桃骨简而言之就是蟠桃的内核,因为三千年前魔族与神族的那场大战,导致神族全族覆灭,玉山上的蟠桃树已经尽数枯萎,三千年来都没再开过花结过果,世间又怎么可能还有蟠桃骨?”

    “最后是迎风絮,迎风絮那更是传说中的一种神草,古籍上虽曾有过记载,但是记载的并不全,世间更没有人知道它确切的长在什么地方,又或许说,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迎风絮。”

    琅陬脸色苍白,深吸了一口气,忙道:“那哪几种药引是能找到的?”

    阿信瞥了琅陬几眼,摸了摸鼻子,淡淡道:“魔族人的血和落霜银针。”

    琅陬冷眼睨着他,阿信垂眉顺眼,挠了挠后脑勺,冲着他谄媚的笑了笑,眨了眨眼。

    阿信的确已经猜到琅陬是魔族的二殿下,他在妖界早有听闻过他的故事,知道琅陬不但是魔界的二殿下,还是傲雪芳净未来的主人,现在放眼六界就是六界内最尊贵的人,两重身份不管哪一种,都让人垂涎惊慕不已,对于他这种小喽啰来说更是够他拿出去吹嘘显摆好一阵了,而他眼前的人不但拥有这两重身份,还让他祖坟冒青烟,栽跟头撞大运有机会攀上关系,他当然也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

    傲雪芳净是六界最美,也是最为神秘的地方,不但有着万亩玉雨,而且美姬无数,金玉无数,宫阙无数,六界没有人不想去到那里游览一番,也有不少人慕名前往。

    魔界虽然向来是个众矢之的,受到不少人诟病,不为人耻,但是因为三千多年来魔界和妖凡几界并没有什么明面的冲突,也未发起过任何战乱,魔族的实力和根基向来远超妖凡两界,更没有谁敢轻易讨伐魔界。三千年前天族和魔族的那场大战让六界人人自危,心有忌惮,更是不敢轻易得罪。

    而他们狐族就不一样,狐族属于妖族,妖族的势力向来都比较分散,各自为政,各占领地分庭抗礼,有时候连自己族内外的窝里斗都没搞清楚,就被人连巢带妖一锅给端了,时常沦为人餐中鱼肉,腹中亡魂。而他就是那个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小狐狸,结果柳暗花明,摔了个狗啃泥也顺路捡了个大馅饼,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他居然救了琅陬,还被琅陬给救了,而且他还能帮上他的忙。

    那他一定要想方设法留在琅陬身边,在这个十万火急的时候,他更加坚信他往常信仰的:有钱就是力量,靠上就是亲娘,妖活一世,头可断血可留,面子有时不需有。

    琅陬抱着手臂,咋舌道:“落霜银针是狐族才有的药材,也只有狐族的人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寻,你是想以此为条件作为交换,跟在我身后?”

    阿信被点破了想法,脸顿时就红了起来,急忙用爪子遮住了脸,光秃秃的尾巴也不自觉的伸出来左右摇摆。

    琅陬噗嗤笑了出来,须臾神色严肃道:“那你除了医术,可还会做什么?”

    琅陬看着阿信的神情,就知道他肚子里一顿抓心挠肝在打什么盘算,心中也暗自盘算不放过讨回本钱机会,他可不是会做亏本买卖的人。

    阿信想都没想,就道:“我会做饭,我阿爹以前经常夸我做的饭菜很好吃呢。”说着竟莫名有种上了贼船的错觉。

    说话间,琅陬看到阿信眼中倏然暗淡了下来,他假装没看见,转移话题道:“那如果一时找不到别的药材,用魔族人的血和落霜银针暂时能起到什么作用?”

    阿信道:“能暂时压制一下毒发作时的痛,但只是一叶障目,因为毒发时对身体四肢百骸的损害是不会停止的。而且一旦开始用药,就不能忽然停下来,不然反而会加快毒发作的速度,生死也就只是瞬间的事。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其余三种药引,就算让他服了这种解药也只是欲盖弥彰,毒迟早会发作,他早晚会死的。而你一旦开始为他割肉放血,也会加快你体内的法力流失,这个权宜之计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宜处,而你却要为此付出高出几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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