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渣自信对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必然不会输掉此战,他施展功力,青黄羽毛、人脸鸟身的刺丹发出一声怒啸,将败亡之气凝为一个魔物发射过去。

    林清栀见状,单手展开,绣花针自行飞出,以闪电般的速度飞舞于空中。针尾自带金光,宛若绣线,在空中仿佛绣绘出斗艳群芳、竞放百花。

    那魔物对此毫不在意,因为败亡之气所至,万物凋零、花草尽谢,区区假花,又怎能挡住魔物一击?

    然而,这毕竟是用元魂能量形成的绣花,败亡黑气稍稍沾及,便由墨转金,黑魔物变成了金怪物。更古怪的是,那愕然止住去势、停留在半空的怪物从头到尾,都开出各种各样的金色花朵。接着怪物发出痛苦惨叫,竟然带着满身金花,反撞向刺丹。

    刺丹吓得不轻,急忙放出更多败亡之气,将自己造就的魔物打散。不过散去的只是败亡魔躯,那些盛开的金花依然准确无误地打在刺丹身上。让刺丹痛苦不已。这招“绣世庭芳”威力确实不俗。

    那绣出百花的能量针,也忽然膨胀起来,化为孩童般大小的神灵,手脚皆是针状。这正是林清栀的元魂本体——针灵。

    针灵随即杀向刺丹,刺丹也怒不可遏地与针灵大战起来。刺丹虽然凶猛,无奈针灵小巧灵活,刺丹的每一记攻击都白白打空,而针灵只要有机会就会以针手针脚还以颜色,让刺丹痛苦接连不断,偏偏又无可奈何。

    两个元魂一时战得不可开交,元魂的主人们也没有闲着。瓦渣亮出夺命铲主动发起进攻,那林清栀没有兵器,但好在练就一手银针暗器,身上不知藏着多少小针。这种小针看起来并无什么可怕,但如果灌以内劲,打在穴道之上,轻则让中针者剧痛,重可让中针者非死即残。

    因此,当林清栀络绎不绝地发出银针,瓦渣慌忙挥动夺命铲,边抵挡一波波银针攻击,一边依然试图逼近对方以求近战。

    这瓦渣不愧是碧曲阁主力,面对神鬼莫测的银针袭击,他在疾攻中挡得滴水不漏,而且愈加逼近林清栀。林清栀不由冷汗涔涔,她虽然发针既快又猛,但她毕竟主攻元魂武功,无魂类武功只擅长银针暗器,且银针终究有限,现在手中只剩一针,又如何抵挡即将杀到面前的瓦渣?

    就在瓦渣冷笑着准备展现夺命铲威力时,却听到刺丹痛苦叫声近乎绝望,且他心中感到一紧。瓦渣忍不住仰望,只见针灵居然穿透了刺丹鸟躯,刺丹已经变得半透明,即将消失。

    林清栀见有机可乘,藏在手中的最后一针立刻发出,瓦渣惊觉不妙时已然来不及,被扎中一处要穴,真气立即难以畅通,扎心般的痛苦直冲头顶。惊痛之下,瓦渣胡乱挥舞着夺命铲,慌忙后退。

    贾摧铭见状,急忙上前,一指逼出了银针,才让瓦渣镇定下来。但是既然有第三人出手相助,也就表明瓦渣输了。不能接受输给一个小姑娘的瓦渣,黑着脸挤出人群,他已经无颜留在战场之上。

    第一局结果已出,林清栀虽然发射光了藏在身上的银针暗器,但终究击败了瓦渣,她与调皮可爱的针灵回归本阵,继续守护货车。

    刚才施展绝招来撒雾破箭的“野芳若辉”谢紫婷,缓步上前,刚才的雾气已然散去,只有几根芳草依然漂浮在谢紫婷周围。

    玄坤军处,来自摩路城、开设荐人馆的“寻金觅宝”梓熙出阵迎战。他刚才已经看清护住车队的谢紫婷出手,自信以他的湿狼,一定可以战胜同属水异能的雾气。

    双方刚以江湖礼互相拱手,梓熙便即刻召唤出元魂,就是那拜耳长尾如狐兽——湿狼。谢紫婷周围的芳草则在短短瞬间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千化万,又自行编织成人形,这才是谢紫婷元魂“芳草灵”的真正形态。

    就在芳草灵形成之际,湿狼已经迫不及待地甩来无数汗珠,而梓熙看清对手元魂不是雾,而是草时,不由暗中叫苦连连,却已然来不及。因为如果双方都是水系,以水破水,梓熙还有信心。对方是草,那就是木系元魂,如果遭遇水攻击,一般情况下非但无损,还有可能受益。因为五行相生相克,水恰恰可以生木。

    正如梓熙所忧虑那般,所有汗珠都被芳草灵照单全收,而它的草驱也随之膨胀起来,竟然化作一个小巨人,狠狠向湿狼踩去。湿狼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立即闪身躲开。

    接着,不等主人下达指令,这湿狼便三纵两跃,跳到芳草巨人身上,不顾一切地啃咬起来,似乎意图将芳草灵由局部到全身,尽数咬碎。

    这一招看起来还真管用,芳草巨人才被湿狼咬了几口,就全部化为碎末。如此变化,不仅未能让湿狼喜悦,反而令其大感不安。因为它咬的几口都在芳草巨人的胳膊上,怎么可能导致对手全身上下碎到这个地步?

    那些碎末突然全部沾到湿狼身体上,那狐躯长耳白尾立即都青斑点点,仿佛霎时长满了青斑……不,如果仔细端详,那不是青斑,而是青苔。

    湿狼顿时惊慌无比,拼命甩动着身体,但青苔哪里那么容易被摆脱掉,反而越陷越深,好像钻入湿狼五脏六腑之中。这招“青苔上阶”顿时让湿狼的痛苦比起刚才的刺丹,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消片刻,湿狼就如同刚才刺丹那般,在承受巨大痛苦之后消失于众人眼前。

    梓熙与谢紫婷都不擅长无魂类武功,既然元魂已经分出胜负,主人们也就无需再战。梓熙只能羞愧退下,连谢紫婷的拱手告别都毫不理会。

    松鼎见状得意起来:“五局我们已经赢了两局,你们再输一局就滚蛋吧!”

    贾摧铭:(毫不在意)再输一局又何妨?我刚才说要跟你开五局之战,我什么时候答应要五局三胜了?五局你们都赢了,才放你们过去。

    松鼎:(怒)你言而……(仔细一琢磨,喃喃)他确实没说,可是……可是谁不知道五局战是五局三胜,哪有五局五胜的道理?。

    在松鼎的不满嘟囔声中,年纪稍长的“戏池锦鲤”步染沫大步上前,乞丐打扮的“水火不惧”吴绰则准备迎战。

    两人也不多言,吴绰功力略略施展,四角、羊眼、牛尾的元魂悠悠便再现世间,它对着步染沫发出声声犬吠,颇有狗仗人势之意。

    步染沫则召唤出一条金鱼,这金鱼没有自由自在地畅游于水中,而是悠然自得地游荡于空气中,而且猛地巨化,吓了吴绰一跳。

    金鱼虽然比起普通同类巨大了许多,但也只不过是如同小动物般大小,与真正的巨兽悠悠比依然是个“小家伙”。悠悠二话不说,一张嘴,散发恶臭的污秽垃圾流便汹涌而去。金鱼不但不闪避,反而迎头而上,似乎是有意冲入垃圾流中“游水”一番。

    就在金鱼即将接触到垃圾流的瞬间,金鱼突然化为一柄巨刀,硬生生将垃圾流劈开两半,且刀锋所向,直指悠悠本体。

    悠悠见状心知不妙,急忙闭嘴,闪身躲避刀势。那巨刀却就势一转,看似轻柔,实则瞬间减速,刀劲迅猛地再砍向悠悠。悠悠惊慌间再闪,没想到巨刀紧追不放。每一招都是看似柔弱,实则杀气十足,而且巨刀隐约闪现出金鱼身形,赫然就是刚才的金鱼所化。

    原来,这是步染沫元魂金鱼灵所施展的“温柔一刀”,若是普通对手,早就被一招毙命,但这悠悠不仅是元魂,还是元魂中的凶兽,自然就没那么容易对付。不过在闪避数招之后,悠悠还是一个不慎,被刀锋所伤,巨刀随即回到主人身前,依旧化作那条似乎不知愁的金鱼灵。

    悠悠用脏污不堪的臭舌头舔舐刀伤,却没有减轻丝毫疼痛,也不见刀伤好转,这不由让悠悠怒从心来。悠悠发出一声怒吼,带着满身恶臭扑向那金鱼。

    忽然金鱼额头似乎有光芒闪耀,悠悠见状立生不祥之感,但是它冲势太猛,因为惯性根本无法变势。于是,随着光芒大放,悠悠发出惨叫,消失于金光之中,光芒随之熄灭。施展完绝技“灵光乍现”又故作若无其事的金鱼转向了吴绰。吴绰见状,很硬气地说了一句:“我认输了!”

    于是,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吴绰便迫不及待地逃回自家阵营后方。步染沫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不是表示我赢了?”

    颜面无光的贾摧铭只能轻咳一声:“他都认输了,当然算你赢了。不过别得意,五局五胜才算你们胜利。下一个谁来?”

    随着步染沫归队,“十四巾帼”中最年轻的“九溪环泥”慕安意稳稳走出,而她的对手是“技不压身”岛闼。

    岛闼这位曾经冒充疫灾源头知情人的混混,现在也成了玄坤军的骨干,他缓缓召唤出形似山猫的元魂梁渠,故技重施,黑气卷起玄坤箭手们的箭矢,准备对眼前的小姑娘来个万箭穿心。

    而慕安意则手中出现一个光团,正渐渐化为人形。岛闼一时间不由好奇心大作,倒想看看究竟对方的元魂是什么模样,所以万箭虽已对准目标,却浮在空中,迟迟没有发动攻击。

    然而,当那人形完全显现出来,却让岛闼极度失望。因为,那居然是一个裹着襁褓的婴儿,对着那即将扑来的羽箭们呵呵傻笑,完全不知道即将大难临头。

    岛闼本性狠毒残忍,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主,即便面对可爱婴儿,他也没打算就此罢手。何况,在岛闼看来,那不过是一个软弱的元魂,弱者就该被消灭。

    于是,随着岛闼示意,梁渠发出兽啸,万箭便如同听到统帅的进攻令,迫不及待地纷纷射去。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那婴儿突然从襁褓中伸出一只手指向天,而另一只伸出的手则指向地,如风似电的箭雨顿时如同中了定身术般停留在半空中,形成一道诡异的景观。

    孤霄等人由于视线受阻,不知那婴儿究竟做了什么,怎么可以霎时停住箭雨?只听慕安意笑嘻嘻地解释起来:“我这一招叫‘暂试天下’,民间所兴佛教有一个传说,说该宗教创始人出生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其意是我本圣人,天下地上,唯我独尊。我就是以此传说创建此招数,一旦施展出来,周边一切都将在我这小宝宝的掌控之中。”

    岛闼目瞪口呆地听完慕安意的讲述,又不由冷笑起来:“小丫头就是小丫头,永远是那么幼稚,你以为用这雕虫小技就能保住你的小命?别忘了,那些箭固然是实体,但都已经被我的元魂能量所驱动,你的元魂又怎么可能再控制它们?我马上就会让你为自己的幼稚想法付出代价,而这代价就是你的生命!”

    说着,所有空中箭矢都剧烈地摇晃起来,而且全部缓缓地向着慕安意与那婴儿逼近,看来即将摆脱“暂试天下”的控制,重新主导战斗。

    没想到,当箭矢十分逼近目标时,婴儿却轻蔑一笑,只不过口中嘿笑一声,所有箭矢全部化为碎末,黑气也尽数荡然无存。

    岛闼顿时惊惧交加,而梁渠却发出不甘心的吼声,直接将黑气凝为一道气流,宛若尖锥般杀去。婴儿却依然还是那个姿势,没打算有任何变化,待到气锥近在眼前,婴儿口中发出“波”的一声,气锥尽散,而一股无形的力量重重击中梁渠。

    梁渠兽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岛闼慌忙将元魂收回,他可不想跟别人似的,傻傻看着自己元魂消失。虽然贾摧铭有修复元魂的本事,可是一旦排起队来,轮到自己还不知何时?与其如此,还不如明哲保身为妙。

    于是,岛闼也毫无愧色地一抱拳:“小丫头,你确实厉害,哥哥我不是你对手,不陪了!”

    说完,岛闼便退回到玄坤军阵中,说什么也不肯再出来。

    贾摧铭见一连四局,己方这些久经风雨的老江湖居然连一些名不见经传的津海群英成员都打不过,难道说玄坤军收来的是一群废物?如今已经输了四局,如果第五局还不能锁定,这场对决就完败了。

    想到这里,贾摧铭主动站出,要代表玄坤军迎战这最后一局。而辕奇会则按照原计划,派出了男性侠客“十一侠士”之“舞秋侠”李丁平。

    这李丁平看起来到没有什么杰出之处,也没有召唤什么元魂,手中紧握着一柄看似平常的侠客剑。这种剑所有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都会佩带,实在寻常不过。

    虽然如此,贾摧铭却不敢大意,毕竟他耍赖的五局全赢战,如今玄坤军已经输了四局,第五局万万不能有失。何况,刚才那几个津海群英也是最初看起来很好对付,结果赢了四个老江湖,谁知道这个李丁平会不会藏了两手,玩的就是扮猪吃老虎的招数?他贾摧铭才不会上这个当。

    为示全力以赴,贾摧铭也上来就召唤出擅长散发瘟疫的絜钩。只见这怪物如野鸭却鼠尾,它不会飞行,却迅速爬到峭壁上,手脚仿佛有吸盘,稳稳停在峭壁上,毫无下坠迹象。

    李丁平见对手的元魂上了峭壁,他便发出一声大喝,直接持剑杀向贾摧铭。李丁平一动,絜钩也立即随之而动,扑向李丁平,浑身散发出瘟疫之气即将吞没对方。

    李丁平嘴角显露出一丝冷笑,他猛地脚尖点地,向后跃去。絜钩却没有随之追杀,而是与它的主人贾摧铭一般霎时愕然,因为眼前人虽然已退,剑却未退,悬空而停,急速旋转起来。

    贾摧铭很快通过自己的元魂感应到,那不是普通的宝剑,而是由元魂能量凝聚而成,只是不知道李丁平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可以让元魂剑轻易不被人感知。

    见那宝剑自转速度愈来愈快,絜钩心知不妙,其中必然有所蹊跷,它唯有先下手为强,抢先用瘟疫之气将元魂剑包围。那瘟疫毒气如果用在普通人身上,自然会令人病亡,用在元魂能量上,则有侵蚀作用,能将他人元魂化为可传染疫病的载体,并进而暂时控制他人元魂。

    然而,那元魂剑旋风般的转速,将所有逼近的瘟疫毒气全部搅散开。接着宝剑瞬间巨化、赤光闪烁,宛若从太阳中冲出的巨剑,以无坚不摧之势攻向絜钩。絜钩慌张间凝聚出瘟疫气盾,试图抵挡赤光巨剑,然而在高温之下,所有疫毒尽数被燃尽,气盾自然也化为虚无。

    惊慌失措的絜钩不及闪避,被巨剑穿透躯体,进而浑身燃烧起来。在惨叫声中,絜钩没有焚烧成灰,而是归于虚空。这招“阳刚破阴”,让玄坤军们惊惧不已。

    诛杀絜钩的巨剑还原飞回,李丁平随手接过,还剑入鞘。贾摧铭见他能将元魂化为随身携带的武器,并如同实物般存在,足见其实力不俗,哪里还敢争锋?

    松鼎见李丁平凯旋而返,得意洋洋地问:“可以了吧?我们这可不是五局三胜,而是正如你所说五局五胜,你们还不让路?”

    “你们确实是五局五胜,但说让你们赢五局就可以离开的是贾摧铭,玄坤军却不是由他作主!”

    随着这话语,金鳞带着“四大恶人”缓缓落地。这五人,金鳞是凭借自身修为飞落,其他四人则全靠元魂。白玉彤乘白狐飞降,豪龙凭骰云落地,暴虎被火药怪化作的巨蛇卷至,樊河在毒雾中缓缓着陆。

    见金鳞现身,津海群英们都不由心中紧张,谁不认得这张通缉令上的面具?孤霄反而心中一颗石头落了地,因为他不怕这五人出手,就怕这五人暗中用阴招。

    孤霄淡淡问:“金鳞,你还要怎样?”

    金鳞阴沉冷笑:“不怎样,听说你有了新招数,我特来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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