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江鱼知道他说的“别的事情”是什么,一张脸又可感知地热上一个度,僵在他怀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墨寒辰凑在她耳边低哑地笑了,下巴落在她肩上蹭了蹭,“师姐不怕,我只是说说而已……”
她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鬼才信他“只是说说而已”。
可他的这些话还不如不说,本来看见他这样就心软得不行,他的字字句句又在她心间猛地敲了一记,发出清脆悦耳的响,余音绕梁一般在她心间盘旋纠缠。
墨寒辰哑着嗓子凑到她唇边,“我想再亲亲你……”
江鱼终于回过神,嗓音轻软带了些哑,甚至隐隐含着控制不住的颤,同他道:“我站不住了……”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
那嗓音绵软得厉害,又娇又哑,把她自己吓了一跳,本来热到冒火气的脸直接燃起血色来,她当即便闭了嘴,也将他试图更进一步的动作挡在了外面。
墨寒辰凑在她唇上轻笑了一声,俯身抱起她的身子往一边走。
直到落到柔软的被窝里,江鱼才反应过来被他放在了哪里。
又觉得这样的境况没比刚刚勉勉强强挂在他身上要好多少。
她闭着眼装死,试图转身往旁边滚出去。
然而墨寒辰没给她这个机会,握着她的指尖压在她脸侧,细细密密地吻了她一脸,最后落在她唇上。
江鱼羞愤欲死,睁开眼要看他又被他抬手挡住了视线,听他哑声道:“师姐,你别看我……”
墨寒辰不受控地在她身上给自己供火,受不了的时候狼狈地从她身上离开,垂下眼眸周身魔气便浓郁起来。
江鱼颤抖着眼睫,指尖轻轻攥住了他的衣角,“我……我帮你……”
他的身形僵住,眸光里顿时涌起巨浪,艰难地开口拒绝:“师姐,你……不必勉强自己的……”
她咬着牙,一张脸红得不像话,低低道:“有别的办法吗……”
墨寒辰嗓音哑极,温柔扶开她攥着他衣角的手,皱着眉道:“不必,师姐不用担心我……”
顺着他的指尖,江鱼攥住了他的骨节,闭着眼脱口而出:“可是我不想你这么难受。”
一颗心猛地一颤,他难得僵着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察觉她撑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凑到他身前,看着他认真道:“是真心的……”
黑色眼瞳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就此断裂,她话音没落便被吞进了他口中。
屋子里最后的光都熄灭下来。
江鱼抖着眼睫靠在他身上,他压抑的喘息响在耳畔,偶尔低笑两声又吻上她。
她忽然有些后悔刚刚一时冲动说出那些话了,可听见他低低的笑声又觉得被他蛊得厉害,红着脸咬着牙随着他的掌心动作。
她愈发觉得,墨寒辰根本就不适合做一个大魔头,她对他的第一印象根本就没错,他就是一个摄人心魄的妖孽。
专门克她的。
墨寒辰终于放开了她,江鱼听着他压低的喘息,耳尖红得厉害,手腕酸涩,指尖僵得像是和她分了家,轻轻一动又觉得十分黏腻。
她闭着眼往旁边的被子里一闷,红着脸不敢出声,彻彻底底摊成了一条死鱼。
墨寒辰不知道是从哪里端来的水盆,拧了湿帕子拉过她的手,仔仔细细擦了好多遍,动作细致温柔。
知道她现在羞得不行,除了没忍住的低笑,墨寒辰也没开口再逗她。
周围光线晦暗,但可以看得清她的神色。
眸光落在她细瘦修长的指尖,指腹通红艳丽。
是因为他才这样的。
墨寒辰握着她的手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江鱼摊着不动的身体轻轻一颤,指尖不受控地蜷。
墨寒辰轻笑两声,把银制小盆挪开,将人抱下来,指尖一动便换了一套全新的锦被床单,两人身上污浊的衣物转眼间便被换成了干净的衣裳。
江鱼缩在他怀里不敢冒头,直到他把她放在被窝里才颤着眼睫,睁了一条细微的眼缝偷看他。
可一眼就被他抓了个正着。
墨寒辰把她搂进怀里,“师姐是,后悔了么?”
江鱼现在听不了他这种嗓音,闷在他怀里不想讲话,咬着牙抿唇,许久才开口,“你不许说话……”
又怕他想太多,顿了顿低声道:“不后悔……”
墨寒辰轻笑两声,在她额发间落下轻柔的吻,哑声道:“师姐,你怎么这么好啊。”
刚刚让他不要讲话,他的嗓音便稀里糊涂砸在她的耳膜上,江鱼闷着脑袋发小脾气:“不好。”
他轻笑着揉她的手腕和指,嗓音慢条斯理带着餍足的欢愉,他低笑道:“你这么好,可我越来越想欺负你了,怎么办啊。”
他低低叹息,可江鱼一张脸越来越热,一只手从他掌间挣出来,一把捂住他的嘴,瞪着眼看着他:“你今天不许和我说话了!”
“嗯。”他闷笑着应她,唇上是她柔软的指,情不自禁吻了一下。
便见她红着脸羞恼地收回了手掌。
墨寒辰微微眯了一只眼后悔。
把人逼得太过了。
他最后纠结着低声道:“师姐是不是害怕了,那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别怕我……”
江鱼咬着唇角瞪他,红着眼眶拧拧巴巴道:“不怕你……你别说话了。”
球球你了,小师弟。
你再说话,她活不到明天早上。
迟早被自己羞死。
墨寒辰闷笑了两声,彻底闭了嘴,明晰的指节将她的指尖轻轻地揉。
江鱼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掌心在他的按摩下放松下来,不多时便睡着了。
墨寒辰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只觉得他家的这条小鱼柔软得可爱,自己羞得不行,还要鼓起勇气纵容他所有的冲动和放肆。
-
江鱼醒来的时候,墨寒辰眼睫还落在眼前,柔和的光附上他的睫羽,鼻梁挺直好看,薄唇微抿,眼角眉梢还带着没散去的欢愉。
她不动声色咽了口唾沫,垂下眼睫收回视线。
一大早就被他的美颜暴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她都抗不太住。
可又想起她昨天……
江鱼咬着牙控制脑海里胡乱飞的思绪。
可有些东西越是不想,它便越往脑子里钻,连带着昨天她大脑空白注意不到的细节都不受控地往她脑瓜子里涌。
他发红的眼尾、沁汗的额间、压抑的喘息、手掌下结实的胸膛还有……
江鱼只觉得崩溃。
他怎么……怎么就这么性感啊……
救命!
她还没强迫自己停下脑海里乱飞的画面,便听见墨寒辰低低的笑声自她头顶传来。
江鱼愣着没反应过来,抬眸便对上了他懒散着睁开的眉眼。
他眼尾的小痣印在浅粉的眼尾上,比之他妖异的魔纹也丝毫不逊色。
江鱼一直知道他的泪痣是十分好看的,可此时还是不受控地被它吸引了视线。
“好看么?”
他嗓音带着刚醒的懒倦沙哑和笑意。
“好、好看。”
她被他蛊惑,磕磕巴巴冒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墨寒辰哑着嗓子闷笑,凑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无奈道:“怎么这么可爱的。”
江鱼愣愣地回神,想起刚刚脱口的那句话,咬着舌尖就想收回。
可他都听到了,再纠结也于事无补。
耳尖染上绯色,江鱼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墨寒辰没阻拦,侧着身子一手支着脑袋看着她的动作。
察觉到身后那道慵懒又炽热的视线,江鱼忍无可忍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便看见他支着脑袋懒懒卧在床上,衣襟半敞,墨发披散,魔纹妖异,眼角眉梢挂着笑意。
“!”
一大早的,他干什么!
男德还要不要了!
墨寒辰皱了皱眉,好奇道:“男德,是什么东西,是你们那边特有的说法么?”
江鱼瞪着一双眼看他,杏眼浅色的眸光里怨念十足。
墨寒辰看得好笑,抬手点了点魔纹所在,“我没有读心,你关于我的想法太强烈的时候,它自己会感觉得到。”
“……”
这又有什么区别。
不该听的他都听到了。
江鱼绷着小脸冷漠道:“是我们那边的说法,就是男子要注意容貌着装,不可以太暴露,言行举止也不许太轻浮。”
原意是什么她了解得不清楚,可不妨碍她看着墨寒辰这么一副妖孽模样胡编乱造,反正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办法求证。
闻言,他垂眸扫了一眼自己的模样,挑着眉低笑出声:“可我在外人面前不这样的,因为师姐喜欢,便想让师姐看看。”
倒也不必,谢谢!
江鱼一张小脸险些绷不住又红起来,看着他这幅模样,心里的小人痛心疾首地叫嚣:你为什么不仔细看看,这多难得!
“……”
她居然自己和自己打起架来了,这多离谱。
她僵着身子转身,打定主意要彻底无视身后那道懒洋洋又明目张胆勾她的视线。
垂眸落在身上的衣服时,才想起来昨天被他换过了。
那些画面又不受控地往脑海里钻,趁着背着他,她没什么心理负担地脸红,耳尖冒上浅浅的粉色。
墨寒辰看着她拧拧巴巴的模样,通过魔纹她强烈的意志,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东西,压着嗓音闷闷笑出声。
他家的这只小鱼,脸皮薄得厉害,固执又倔强。
江鱼换好衣服之后便准备束发。
墨寒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明明之前一直在床上懒洋洋卧着看着她的。
她还没坐到梳妆镜前,便被他牵住了往前走。
他的衣服松松散散没个正行地挂在身上,还隐约可以看见他肩上以前她留的牙印。
江鱼不能正视他这幅模样,僵着身子拧拧巴巴地把他的衣服拉上了。
墨寒辰闷着嗓音低低地笑,江鱼瞪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
他把她按在梳妆镜前坐下,手里握着她的青丝,随口道:“所以不是变懒了,是因为你不会么?”
反正他都知道自己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了,江鱼没什么负担,理直气壮道:“对,你师姐会的太复杂,我梳不了。”
墨寒辰低低笑了两声,握着桃木梳理顺她的长发,轻声道:“那我学,以后帮你梳你喜欢的妆发。”
江鱼被他这毫不收敛的话逼得脸红,红着耳尖低声道:“好。”
墨寒辰替她梳了一个不复杂的发,长发在她身后轻盘,剩下的发丝柔顺地落在肩后。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出来的一些饰品,其中有一支缀着桃花瓣的玉钗,颜色极其好看。
可江鱼注意力却被别的思绪拉走了。
她隐约记得,墨寒辰平日里落在发间的那一支发簪是极其眼熟的,垂着眼眸思索,一些画面忽然闪过她的脑海中——那是她在金岐城时看见后,一时觉得十分适合他,买下来给他的。
那时候没看见他用,是以后来便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现在细想又觉得一颗心酸酸涩涩。
他在魔界地位尊崇,要什么都是触手可得,可这么多年恨着她,还将她给的东西带在身上。
想起她最初对他的恐惧和逃避,又觉得幸好他把她留下来了,否则,他又要怎么过往后的日子。
不过都不重要了。
她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江鱼等他收了手之后,便从软凳上起身,看着他慵懒随意的模样,方才所有的酸涩又跑了个没踪没影。
她收回视线,推着他往衣橱走,“快换衣服,你今日若是忙便该出发了。”
“好。”他低低笑着,依旧是漫不经心地懒。
江鱼好笑,又想起昨天晚上问过他关于秘境的事情,拉着他道:“混虚秘境何时开放,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墨寒辰看了一眼她的长发,将人往身前一揽抱在怀里,哑笑道:“师姐这么着急啊。”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江鱼只觉得经过昨天晚上那兵荒马乱又脸红心跳的事情以后,她这个小师弟愈发喜欢这样拖着尾音和她说话。
又哑又磁,让她招架不住。
江鱼还待要从他的怀里挣出来,便听得他的嗓音落在耳边:“不足一月了,届时五大宗门都会前往,那些老东西忌惮我,势必会派人守在那里,本来不足为惧,如今要带着你,那便不容有失,待我将边境的防守再加固一次,我们便过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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