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密州厢军大营哗变?”
翟汝文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此刻在他面前的是密州通判江汉。
“翟兄,消息已经确认,这次密州厢军军营哗变的原因尚不清楚,但是发动之人勇敢军指挥使朱涛,据李文镇那边来得人说昨日朱涛本来是打算抢夺李文镇中的百姓之女,被蔡学士碰上,爆发了一场小冲突。”
“爆发了一场小冲突,怎么可能会引发军队哗变,这若是传到了官家耳中,你我的罪过就大了,可是为什么就隔了一个晚上就传出了哗变的消息?”
翟汝文对于江汉虽然因为蔡京的关系有隙,但是在主政密州之上,两人相互配合倒是还算不错。
“自从密、潍、莱、登四州以来,我们作为次边四州之一,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等事情。这蔡鞗一来,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真是让人意外。这禁军与厢军的军权一直都在兵马钤辖司,除了钤辖司之外,便是朝廷委派的兵马都监监管,最近来得那个梁世兴又是梁师成的人。处处与翟某做对,早就听闻这朱涛是此次次边四州廉访使者朱瑾的族侄,他们又是杨戬的人。现在看来你们蔡太师、杨太傅、梁引相三方势力莫非要在这次边四州较量一番不成?”
江汉听了翟汝文的这番话,不由一笑道:“翟兄此言差矣!难道通过蔡学士一路东来,还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他与太师不是一路人,现在蔡太师再度为相,可是朝廷之中可是还有不少人排挤于他,他多一些盟友才会有更多的帮助,而我们眼前地小蔡学士可不一般,暂且不说我江汉是否与蔡家还有什么关系,但看小蔡学士这次在李文镇与朱涛发生冲突,再加上之前小蔡学士反对稻田务,一路整治了不少执行稻田务之时借题发挥的官员,从这些可以看得出来,小蔡学士与蔡太师的差别,您说呢?”
翟汝文听了江汉的这一番话陷入了沉思之中道:“江通判,无论你如何为蔡鞗说话,这蔡鞗终归是蔡京的儿子,殴打秦桧,辱骂赵明诚,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想让我对他有好感,你还是不要做说课了,更何况你不时业余秦桧不对付吗?”
江汉见翟汝文还是对蔡鞗有不满,便不再多说什么,于是撇开这个话题道:“既然密州驻军事发,钤辖司又是有那梁世兴负责,我们密州没有丝毫兵权在手,发生了这等事,还是应去一下的,您说呢?”
“去,当然是要去,这可是次边四州下达以来第一次发生的军队哗变,这蔡鞗真的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啊!”翟汝文一声叹息之后,然后开口道:“这件事情李监司那里应该也会很快知道消息,咱们现在便直接去密州军营吧!”
东坡酒楼,李师师与玉莜等人听到酒客之间的传闻,当下也是慌乱了起来,不过好在还有蔡安在酒楼中。
“两位娘子莫要着急,小公爷初来乍到,没有接触过那些匹夫,多少有些应对仓促,不过好在有徐宁与王进两位禁军教头,有他们在,小公爷的安全是无忧的。我已经安排人去打探消息了,相信很快就会传来,你们两位就不要担心小公爷了,说不定明天小公爷处理完事情就回来了。”
蔡安看着李师师与玉莜两位小娘子着急的模样,他自然是非常急切的,只是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多少都是有些担心的。
酒楼中的食客们此刻也纷纷议论着这件事情,看来这次的事情传播的速度很快。
李师师与玉莜两位娘子的心也被这件事情给悬了起来。
“你们也不必担心,小公爷身边的高手众多,就凭借厢军中的小鱼小虾还是斗不过他们的,不然现在传来的消息就不是军队哗变了。”
李师师看着北方,担忧地道:“小公爷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会没事的。”
与此同时,登州兵马钤辖司驻地。
梁世兴也接到了这条消息,他看着眼前的一名士兵,来回踱步不止。
“朱涛当真死了?”
那士兵道:“小的,亲眼所见,那朱涛知道蔡鞗是准备拿他立威,所以情急之下只能铤而走险,原本那朱涛挟持着廉访使者朱瑾想要逃脱还是有希望的,只是玩玩没有想到蔡鞗身边还有几个高手,其中一名使枪的高手,一枪直接杀死了朱涛,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梁世兴眉头一皱,他想了想道:“那朱涛的实力在未被落厢之前,实力还是可以的,居然能够在有人质的情况下,有人对他一击必杀,你当真看清楚了?”
那士兵道:“属下看得一清二楚,听他们谈话说,那位使枪的高手叫做徐宁,当时那杆枪表面上是刺向其他人的,最后却是直接一招回马枪,正中喉咙,一击毙命!”
“徐宁?”梁世兴想起了那日第一次见到蔡鞗的场景,想到了那位被蔡鞗称之为“金枪将”徐宁的禁军教头,便释然了,他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道:“这个徐宁倒是有些本事,得想个办法留住他为我所用,除了这些,你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那士兵摇了摇头道:“还有一个消息是朱瑾在大帐中曾与蔡鞗谈话,但是在谈话途中那朱瑾对蔡鞗一直不满,然后就被杀了。”
“朱瑾?”梁世兴猛地看向了那士兵道:“这朱瑾可是次边四州廉访使者,可是官家派来监督百官的,它居然死了,这蔡鞗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具体原因还不清楚,不过能够知道的是,蔡鞗说他要在任上做点政绩出来,这朱涛便是他第一个,那么第二个会不会就是这朱瑾,这样就可以邀功了。”那士兵记忆力还算不错。
梁世兴又看了几眼那士兵道:“还有没有其他的?”
那士兵摇了摇头道:“没了,暂时就这么多,此次我从驻地之处逃出,怕是已经无法回去,还望都钤辖能够为小的谋个新的去处。”
“新的去处?”梁世兴想了想道:“是该有个好的去处,你过来,我给你说。”
那士兵刚探头过来,突然感觉到脖子处一凉,然后一脸不敢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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