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室里。
许鲸洛听到外面人传来的话,微微挑眉。
抬头看到进来的荣,妖娆的一笑,妩媚的眨了眨眼。
“听说你把人家一个好端端的小姑娘给推倒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荣先生好不含蓄啊。”
女人轻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揶揄。
那双看好戏的黑眸里,满满都是兴趣。
尤其是看到荣夜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时,笑的越发的得意。
终于有一天,能看到这个男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了。
还以为他多么的薄情寡意。
“是她自己摔的。”
荣夜说完,微微皱眉。
他不该这么解释的,虽然这是事实。
果然,许鲸洛听了,笑的更加张狂了。
“哦,那荣先生眼睁睁的看着一位温柔可人的女士摔倒,可是很不绅士哦。”
荣夜一向冷情,很少能在他的脸上,看到什么多余的表情。
她记得最深的一次,便是她母亲去世的那天。
那天的荣夜全身发抖,看着地上死去的尸体眼底全是惊悚。
但也只是从那以后,他变的格外冷漠了。
似乎对什么都不关心,也变的没有温度。
今天还真是难得。
“父亲已经在门外等你了,婚礼的时间要到了。”
见荣夜竟然刻意转移话题,许鲸洛忍不住笑的更加娇艳了。
还真是第一次见他被自己说的这么狼狈。
许鲸洛起身,身边的工作人员和化妆师也赶紧一窝蜂的拥了上去。
只是她没有急着走,而是转身看向荣夜眨了眨眼。
“那可是我的伴娘,你要是把她惹气了,坏了我的婚礼,我可不饶你。”
被她离开前警告,荣夜眼中闪过无奈。
只道:“知道了,不是故意的。”
这话是他没来得及说的解释和道歉,只可惜该听的人没有听到。
许鲸洛挑了挑眉,跟着被一群人给簇拥了出去。
留下荣夜,竟然暗暗松了口气。
婚礼场上。
鲜花和喜悦起舞。
江城最大的电子屏上,全程播放着两位的婚礼。
当新郎新娘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一刻,整个江城都跟着激动起来。
俊男美女,郎才女貌,身价匹配……
“那,那不是许鲸洛吗?”
“天啊,是那个狐狸精。”
“她竟然是大亨集团千金……”
人群里,发出几道惊讶。
早知道以前就该和狐狸精做好姐妹了。
婚礼照常举行。
新娘挽住荣夜的胳膊,由荣夜送她出嫁。
身后跟着的伴娘个个亭亭玉立。
薄尤柠见到回来的傅朵荔,忍不住松了口气。
哑声道:“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到时候伴娘少一个人,真不知道要怎么遮掩。
薄尤柠一眼就看到了她微红的眼睛,皱眉道:“你哭了?”
薄尤柠抿了抿唇,偷偷打量了一眼前方的身影,跟着快速低下头。
轻揉着指尖小声道:“不是因为你,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裙子弄脏了。”
傅朵荔这才发现,她身上的伴娘服换了,不是原来的那件。
这才道:“我不乱跑了。”
不就是见江家那个怂包嘛,她也不是见不得。
大不了,他再惹自己,就把她摔成沙包。
婚礼仪式终于在一片欢呼声中,圆满的举行。
稍后就是酒宴。
新娘去换了衣服,薄尤柠刚要跟过去,就被身后的童姝叫住。
“尤柠。”
童姝一身绛紫旗袍,亭亭袅袅而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跟在她身边两侧的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
薄尤柠停下脚步,转身走了过去。
“怎么了妈。”
她这个时候应该陪在新娘身边的,还好今天的伴娘多,但她也不能耽误太久。
童姝也不墨迹,只道:“这是张少爷,是你姨妈家的邻居。”
陆家的邻居,非富即贵。
主要的是一般和陆家的关系都非浅。
薄尤柠看着眼前高大挺拔成熟绅士的男人,礼貌道:“张少爷。”
张尧年愣了一下,随即道:“薄小姐也不用这么客气。”
“张少爷和我客气,我自然也要和张少爷客气。”
薄尤柠自然而然的回道,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女人温婉玉立,站在他面前,柔和的像是一幅仙女画像。
张尧年见过很多女人,却不见像薄尤柠眸子如此纯亮。
一双凤眸不娇不媚,却也不冷不淡。
恰到好处,也不让人上前一步。
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如玉一般难得。
张尧年忍不住笑了,大方的伸出手道:“重新认识一下,张尧年。”
薄尤柠自然的伸出手:“薄尤柠。”
“那我叫你小柠吧,说好不客气,你可以叫我阿年,或者叫我大哥哥。”
薄尤柠笑笑,没有开口。
张尧年道:“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怎么我帮你爬树摘了桃,你这小丫头翻脸就不认人了。”
张尧年不是经意又熟悉的话,让薄尤柠微微一愣。
原本想要急着离开的心情,突然消散,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挺拔,高大,笑的绅士有礼,和她记忆中的那个人一点不像,又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像。
童姝笑道:“张家就在陆家的西院,你小时候去你姨妈家,不就喜欢在那个院墙玩吗?”
见薄尤柠疑惑,童姝解释道:“那年你和朵荔摘的桃,可都是你张奶奶家的,要不是张先生为你们挨了打,你张奶奶心脏病都快被你们气出来了。”
那年她们小,桃子其实还没有成熟。
后来自己才知道,那桃树是张爷爷给张奶奶亲手种下的,第一年一个都没熟全坏了。
第二年大丰收,还没熟就被他们全给摘了。
当时隔壁家的狗都放出来了。
当年在桃树上,那个身影摘下桃子扔给她。
口里喊着:“小丫头,女孩子是不能爬树的知道吗?”
薄尤柠似是有了回忆,眨了眨看着眼前的身影。
那人对她微微一笑,似是和当年的那个人有些重合。
她晃了晃身子,忍不住哑声道:“是你吗?”
“当然是我,怎么桃吃了,现在就不认摘桃人了,我当年可是为了你们,被我奶奶打的屁股都开花了。”
当年他都十来岁了,一个少年,怎么可能被打屁股。
薄尤柠忍不住笑道:“桃子赔你。”
你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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