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汽水还没喝完,何兵已经到了。高达山看了一下时间,四点三十五分。
“呀,怎么这么早就到了?”高达山脸上故意露出了惊讶之色。
何兵在田牧野身边坐下,把手搭在田牧野的腿上,回答的话得极为轻松:“哦,早出来十五分钟。”
高达山跟何兵开起了玩笑:“你特意请假赶过来,想早点儿看到我,我有点儿受宠若惊了。”脸上挂满开心的笑容。
何兵嘴角吹出一丝冷笑,数落高达山:“你怎么还跟你小时候一样,自我感觉可好了。”
高达山笑嘻嘻地说:“噢,不是来看我的,那就是来找老田的啦。没关系,来了就行,奖励给你一瓶汽水。”高达山对服务生说:“来瓶汽水,常温的。”
何兵还在敲打高达山:“看来四年大学没白念,至少知道谁大谁小了。”然后又质问高达山:“吃东西之前,你洗手了吗?”
高达山手里拿着毛豆,顶撞何兵:“你也没去洗手啊?”
何兵把包递给田牧野,站起来对高达山说:“我现在就去洗手,洗完手再吃东西。”
张兰兰和汪东锋同时来的,下公交车遇到了。
张兰兰给何兵和汪东锋作了介绍:“何兵,我小时候的玩伴,这是高达山的大学同学汪东锋。”
汪东锋轻轻地与何兵握手,谦虚地说:“以后在大修工作了,还请多关照。”
何冰微笑着说:“你客气了,以后相互照应。”
田牧野招呼汪东锋:“老汪,坐下,先喝瓶汽水,凉快凉快。”
汪东锋坐下后,一口气喝了半瓶冰镇汽水,微笑着叨咕:“凉快不少。”
高达山问汪东锋:“行李取回来了?”
汪东锋告诉高达山:“取回来了。我们单位下周一做入职培训,我明天回家,周日赶回来。”
高达山告诉汪东锋:“我后天回家,在家待二十天左右再来大修一趟,能在大修待几天,到时候我联系你。”
“二哥,真羡慕你呀,还能在家待二十天。”高达山身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白胜利站在眼前。白胜利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高达山也认识,是白胜利一个宿舍的大学同学简强。
高达山站起来,一脸笑容:“嘿,胜利、简强,还真是到了你们的地盘了,不声不响地就摸上来了,快坐。”
高达山和田牧野坐在条形桌的两头,张兰兰和何兵坐在条形桌的同一侧,张兰兰挨着高达山坐,何兵挨着田牧野坐。白胜利、简强和汪东锋坐在同一侧,白胜利挨着田牧野坐,汪东锋挨着高达山坐,简强坐在中间。
大家坐下后,白胜利对田牧野介绍简强:“田哥,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简强。”
田牧野站起来跟简强握了一下手:“你好。”然后问简强:“简强?老高每次来学校,如果白胜利不在,都是你接待老高?”
简强点点头说:“是。”
白胜利又微笑着对田牧野说:“田哥,介绍一下呗。”
田牧野站起来首先介绍汪东锋:“这位是高达山的大学同学,汪东锋,我也是今天刚认识的。”
白胜利和简强分别与汪东锋握手问好。
田牧野接着介绍何兵:“这位是我女朋友何兵。”
何兵与白胜利、简强招手示意。
田牧野指着张兰兰,问白胜利:“这位,你不认识吗?”
白胜利微笑着说:“没见过面,但我猜到了。”
张兰兰站起身,主动伸出右手,对白胜利说:“你好,我是张兰兰,高达山的女朋友。”
白胜利与张兰兰握手:“你好,今天终于见到了。”
张兰兰又主动跟简强握手,微笑着说:“你好,高达山每次到学校来,都给你添麻烦。”
简强说:“没什么,我跟二哥已经很熟悉了。”
大家喝酒聊天,但是白胜利跟何兵和张兰兰一样,只喝汽水。
高达山跟大家解释:“胜利喝不了酒,喝一杯啤酒,就会皮肤过敏,只能抽烟了。”
白胜利面露为难之色:“是啊,太遗憾了。”然后对简强说:“简强,你替我跟田哥、二哥、二哥的同学多喝几杯,我替你多抽几根烟,”
高达山替简强解释:“简强跟我一样,喝点儿小酒不抽烟。”
白胜利笑了:“哈哈哈,二哥,不能用老眼光看人了,这世界变化快。”白胜利给了田牧野、简强、汪东锋每人一根烟。
高达山跟着笑了:“嘿,还真是变化快,半年前的眼光已经是老眼光啦。”然后笑眯眯地审问白胜利:“肯定是你好为人师,天天给简强上烟,上着上着就把简强教会抽烟啦。”
“刚刚出徒,刚刚出徒,简强毕业以后,才自己买烟抽,哈哈哈。”白胜利开心地笑了。
简强举起酒杯敬酒:“田哥、二哥、老汪,我敬一杯。”
汪东锋喝了一杯酒,微笑着跟大家建议:“我今天去单位报到,所有人都叫我小汪。昨天在学校,同学们还都叫我老汪,还真有点儿乱,哈哈哈。我提个建议,我们都在大修,以后见面的机会挺多,你们叫我东锋,大家觉得行不行?”
张兰兰表示同意:“这样好。”
何兵马上跟着说:“我也觉得行。以后老田也变成牧野了,高达山,我一直叫他高达山,改成达山还挺别扭。”说完自己先笑了。
高达山接过话说:“我梳理一下啊,牧野、胜利、简强、东锋、老高。”高达山笑眯眯地看着何兵:“何兵,你以后也叫我老高。”
“臭美!”何兵随口而出。
白胜利和简强有点儿发愣,什么情况,田哥的女朋友竟然敢这么训斥二哥,难道她是二哥的亲戚,甚至比二哥的辈分还高?
高达山嬉笑着解释:“从小就这么跟我说话,我小时候的玩伴。”
何兵仍不满意:“我跟兰兰才是玩伴,没人跟你玩,是你自己愿意跟在后面跑。”
高达山仍是嬉笑着解释:“我们三个人,是小时候的玩伴。”
白胜利非常诧异,询问张兰兰和何兵:“你们两个小时候都在高村住过?”
张兰兰微笑着点点头:“是。”何兵也跟着点点头。
白胜利慢条斯理地梳理:“我得理一理,上高中的时候,二哥竟然能收到信,我从来没收到过信。”白胜利扭头问简强:“简强,你上大学之前,收到过信吗?”
简强回答:“没有。”
白胜利接着梳理:“二哥收到信的那几天,就像打了鸡血,特别亢奋,连吃饭都能多吃一个窝头,我一直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大学都毕业了,答案才浮出水面。”
张兰兰大方地承认:“我写的。”
白胜利莫名其妙地兴奋:“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才子佳人,简强你再想想,还有什么词?”
简强笑了笑说:“让你羡慕。”
白胜利笑着说:“哈哈哈,让我羡慕不已啊。”白胜利笑完,拿起汽水瓶说:“我提议,喝一口。”
高达山喝了一杯啤酒,询问简强:“简强,你去什么单位工作了?”
简强告诉高达山:“我去了大修电机厂。”
高达山接着问:“在什么地方?”
简强说:“在河西区。”
高达山站起来给简强倒酒:“简强,咱俩必须单独喝一杯。”高达山把简强的酒杯和自己的酒杯倒得满满的,得意地自娱自乐:“说一杯就是一杯,一点儿都不掺假。”
高达山喝了满满一杯啤酒,还把酒杯里剩的几滴酒滴到嘴里,才美滋滋地坐下吃毛豆。
白胜利友情提示高达山:“二哥,你前几次跟简强喝酒,是简强让着你,不想把你喝倒,你的酒量跟简强可没法比啊。”
张兰兰抿着嘴笑了,然后提醒高达山:“你的酒量,在这四个人中,是最小的。”
何兵跟着数落高达山:“看高达山得意的样子,还以为他的酒量是最大的呢。”
高达山瞄了一眼何兵,拿起酒瓶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倒得满满的,还低下头对着酒杯嘬了一口,笑眯眯的眼神充满挑衅。
何兵突然间笑了:“呵呵呵。”忍不住拍了一下张兰兰的胳膊,笑着说:“兰兰,你看高达山得意的样子,跟他小时候得意洋洋的小模样一模一样。”
张兰兰抿着嘴笑了:“就像他小时候,好不容易得到一块糖,也不知道省着吃,把整块糖放在嘴里嚼着吃,呵呵呵,紧闭着嘴嚼糖的表情,跟现在一样得意。”
田牧野端起酒杯,微笑着说:“小时候如果得到一块糖吃,那是太幸福的事啦。来,大家一起喝一杯。”
白胜利喝了一口汽水,微笑着跟田牧野商量:“田哥,跟你请示一下。”
田牧野说:“别客气,你说。”
白胜利跟田牧野请示:“田哥,我工作了,今天我结账。”
还没等田牧野说话,何兵先开了口:“胜利,我这样叫你行不行?”
白胜利痛快地答应:“行。”
何兵问白胜利:“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叫高达山二哥?”
白胜利跟何兵解释:“是这样,上高中的时候,高达山的大哥去学校给高达山送吃的,我们同学一起吃高达山大哥送来的东西,一起管高达山的大哥叫大哥。我比高达山小两个月,就开玩笑把高达山叫二哥,后来很多同学都跟着我一起叫高达山二哥,包括简强也跟着我叫高达山二哥。”
何兵对白胜利说:“高达山的大哥也是我大哥,高达山是我小弟,但他从来不管我叫姐,我不挑他。你现在叫高达山二哥,叫我一声何姐应该没有问题吧?”
白胜利站起来,恭敬地说:“何姐。”
何兵微笑着说:“今天我结账。”白胜利还想跟何兵理论,何兵没给白胜利开口的时间:“胜利,你坐下,今天我有喜事。”
张兰兰笑眯眯地问何兵:“什么喜事呀?”
何兵从包里拿出一个证件,高兴地宣布:“我今天拿到了助理会计师证。”
汪东锋也拿出一个证件,给大家看:“我今天下午拿到了工作证,职务一栏是实习生。”
白胜利微笑着说:“我的工作证上写的也是实习生。”
简强补充说:“我的也是。”
何兵站起来,端起水杯说:“来,为实习生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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