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诗看完来自其他国度的电影《毒液》之后,便给自己的甲胄起名为毒牙。
它和电影中的毒液一样,涌动的黑色甲胄,如同伺机待发的毒牙。
姚诗对它并没有好感,因为自己也如同电影里被附身的人一样,情绪波动会很大,并且很容易感觉全身的血液在疯狂的涌动。
但它是第一个入驻姚诗身体的寄生者。以诸葛泽的介绍,自己的身体被改造成了源质充沛,生命力强的实验体,而自己又阴差阳错的吸收了这种来自深渊的以太髓质,开启了序列女娲,成为了一个一阶的非凡者。
在以往,实验体吸收未知的髓质,能开启序列晋升的几率很小,自己能活下来属于上帝幸运的馈赠。
姚诗不认为什么幸运的馈赠,只觉得是病床上五年的补偿。
五年如一日的虚弱,饱受折磨,只希望能正常的生活,姚诗的情感早已麻木。
姚诗也凭借五年的麻木,得以在强大的破坏欲下保持清醒。
可现在很难,女孩中枪的瞬间,整个躯壳就被腐烂的肉与血所替代。
很快那瘦弱的,残缺的躯体被臃肿的肉囊所包裹,囊泡之间的缝隙有猩红色的触手,有骨色的尖刃。
姚诗本来是分辨不清的,可这些杀伤性的怪物肢体向自己扑来,夹杂着气味,腐烂的气味。
而寄生在自己体内的毒牙,早已把自己的躯体用甲胄覆盖。
它有生命,甚至它比自己对于危险反应的更加迅速。
自己还在体验甲胄包裹的压抑感,甲胄携带肢体躲开了面前肉山的两只骨刃。
毒牙出现,对于姚诗就是机体的生长,多出来一副覆盖自己身体完整的皮肤,不过他比较坚硬,但这种不适感需要稍许时间来削弱。
姚诗放空意识,认真感受甲胄与自己身体的融合,由毒牙本身来操控两个人的结合体。
下意识的,姚诗已经用自己手臂变形成的刀刃切下一条触手。
姚诗此时已经与甲胄融合完毕,眼前也不再是正常人所看见的,而是借助甲胄形成的特殊视觉来观察四周。
甲胄的特殊视觉是黑与白,黑色的肉山在白色光芒下的向自己发出冲击。
姚诗向右一闪,左手变形成盾与肉山射出的触手相撞,右手趁势化成黑色的刀刃将触手切下。
转眼间,肉山已经损失两条触手,这团聚合体有些生气,继续向姚诗发起冲击,借助体型优势和姚诗角力。
距离较短,姚诗反应不及,而姚诗也并没有学过专业的格斗知识,只能靠甲胄带来的强化迎接肉山碰撞。
姚诗较小的体积很快就被肉山碾压,以不慢的速度被肉山带向天台边缘。
姚诗虽力量不敌肉山,可甲胄所带来的强化不止于此。
肉山将姚诗撞下天台,而姚诗用甲胄吸住墙壁骗过肉山。
在异化体刚刚松懈之际,姚诗从一侧翻上来到肉山背后,以双刃撕裂着巨大的肉山。
姚诗优先砍掉怪物的攻击器官,肉山瞬间失去行动能力,而看似庞大的怪物在此刻也只能任要姚诗宰割。
黑色的刃被血染成红色,被甲胄包裹的小黑,完完全全变成小红。
锋利的刃以极快的速度切割着肉囊,即使是它具有一些复生能力也无济于事。
在姚诗即将摸到肉山的中心,姚诗看见一只人类的手,手中的刀停滞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姚诗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前一秒是人类,后一秒源质异化的情况。
对着人类下手实在心有不忍,即使是怪物,毕竟面前的怪物刚刚是个人类,只是一个瘦弱的女孩。
姚诗转移目标,开始切除女孩周围的其他地方,女孩被肉山包裹的身躯渐渐显现出一个形状,而就在姚诗准备撕去女孩脸上的筋膜时,肉山迅速复生和增殖,并且开始逃离,半解的庞大怪物载着姚诗跳向楼下。
怪物离天台边缘非常近,姚诗已经来不及阻止。
姚诗本想再凭甲胄吸附在墙上,让肉山自己撞下去,可想起那个还在怪物里的女孩,姚诗只能转变策略。
在肉山坠下的一刻,双刃撕碎巨量的肉块,姚诗趁势一只手抓住了被裹住的女孩的手。
一只手抓住天台,另一只手正和坠落的肉山争抢着怪物里的人。
该死的肉山不断的黏连和增殖,姚诗几乎以一己之力拖住整个肉山的坠落,女孩附近的肉块还在生长,姚诗只感到巨大的,被撕裂的疼痛摧残着自己的意识。
随着时间推移,一圈一圈,猩红色的肉条缠上女孩的手臂,也缠上姚诗的手臂。
姚诗借助毒牙增生的刃尝试切割这些触手。
但手上的毒牙正在被撕裂分解,从自己的身上……
没有力气了,这个怪物哪来这么强的复生能力……
姚诗只恨自己切肉的速度不够快,而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姚诗根本不可能以很快的速度切割。
姚诗倒是有些自嘲的想起诸葛泽开玩笑让自己跟他学解刨。
越来越疼,越来越坚持不住……
“自己真的有必要救这个要自杀的陌生人吗,她可是自己想死。”
在巨大的疼痛下,姚诗有些意识模糊,也开始对自己的行为产生质疑。
只是姚诗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
姚诗回想起最开始女孩望着楼下的眼神,黯淡的,没有一点点光。
和姚诗在甲胄里所看到的世界一样,和姚诗在病房里的自己一样。
姚诗还在坚持动作,只是再生长的肉块已经完全掩盖了女孩,姚诗已经支撑不住了……
随着直达后脑的疼痛,有什么东西从身体上断掉,姚诗休克,手上拽住的黏连肉山坠楼。
姚诗的躯体与甲胄被撕裂,一部分毒牙被撕裂后在空气中随着坠落挥发,另一部分也因姚诗的昏迷而失去支撑能力,姚诗坠楼……
黑白世界中的光消失
……
姚诗从噩梦中惊醒。
事实上,大家都在很认真的答题的时候,姚诗突然站起来。
看着监考老师和周围同学充满疑惑的眼神,姚诗捂着肚子指了指门口,示意自己肚子痛上个厕所。
由于是大休前普通的统考,没什么特别要求,监考老师也就点点头同意了,其他同学也没什么想法。
只有姚诗的好同桌,提前做完试卷,在发呆的谢馨然有些差异。
姚诗这货从今天早上来到座位就开始睡觉,考试自己给他拿的试卷,监考老师也没来过这最后一排。
平时姚诗虽然也偶尔睡觉,也不至于睡得这么死,好歹也会应付一下老师。
今天要不是看见姚诗还有微弱的呼吸,谢馨然都以为姚诗要睡死了。
姚诗出了教室门就感到一阵阴冷——自己的衣衫因噩梦全被冷汗湿透。
而后姚诗蹲在厕所里使劲回想在那之后的事情,老猪,那个女孩,竟全然无所知,只有噩梦里的内容还历历在目。
意识到毒牙可能受伤,姚诗无奈的翻出自己的右手腕,黑色的毒牙近乎消失殆尽,只剩下一丁点黑色在微弱的跳动。
姚诗悲哀的叹一口气,说不上好还是坏,毕竟以毒牙为甲胄,自己还能给老猪当当打手,如今……
姚诗等了一会,回到教室悄悄进了座位,看见谢馨然一双好奇的大眼望着自己。
也不想过多解释自己为什么睡得这么死,便抽张草稿纸写下十个大字:零食忘了,勿念,回来翻倍。
本以为谢馨然应该转过头继续发呆,可谁知道谢馨然又夺过纸条。
“送你来的女生是你姐吗?好漂亮。”
送自己来的女的,姚诗有些纳闷,但又对半死不活的自己怎么到的教室抱有很大的疑问。
“我怎么到教室的来着,睡迷糊了,忘了。”
“自己到教室的,只是来的路上我看见有人把你送到校门口。”
“能描述一下那个人的样子吗?”
姚诗在纸条上继续问道。
“一个单马尾的姑娘,比你矮一点,挺漂亮的,和你差不多瘦,不是你姐啊?”
姚诗看完这个描述,额头布满黑线,自己被白歌送来?看来昨天晚上的事情闹得不小,而自己去给诸葛泽当打手的事应该也被白歌知道了,按照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和诸葛泽。
不过姚诗也是松了一口气,既然自己还能回来,那么代表这件事影响较小,自己多多少少还有的救。
“怎么了,到底是不是啊,别发呆啊。”
谢馨然看见姚诗有些呆滞,推了一下姚诗。
“是,刚才走神了,睡得头昏,试卷先借我抄抄。”
由于在考试,两个人还是在小纸条交流,姚诗知道以谢馨然的水平,试卷肯定做完了。
“零食加倍,不准忘了。”
“成交。”
理综的试卷抄起来很快,姚诗随便改几个空也就完成了。
待试卷交上去,还有半个小时的自习时间就到9.40放学,姚诗精神水平也恢复了一些,想起如果发生什么应该会上新闻,而没上新闻很可能是清道夫那边处理。
姚诗偷偷打开手机,查看一下当地的新闻。结果第一条就是南城一中一校区一学生因学习压力过大,跳楼未遂被救下,现在医院调理。
看到这姚诗松了一口气,而凑在一旁的谢馨然却说:
“这个你不知道吗,假新闻,那个女孩昨晚上都跳下去了,没摔死,为了减少影响才说的跳楼未遂。”
“啊?”姚诗有些吃惊,自己昨晚上到底干了什么,救没救成功。
“她们之前都在聊的,你那时候睡过去了,还有你怎么带手机,快借我玩会。”谢馨然说完欲抢姚诗手机,姚诗还想多了解点情况,便来回僵持。
“你这么惦记这个新闻干什么,你昨天晚上借我假条目击了?”
谢馨然这样一说,姚诗有些无奈,把手机给了闹腾的同桌。
姚诗瞥了老谢一眼,想看看她要干啥,发现她也就是用用通讯软件,便也没心思看,开始自己发呆。
“对了,假期有时间吗?”谢馨然边盯着手机边问姚诗。
“你说。”
“陪我去看个朋友?”
“……”
“之前班里的朋友,后来因病住院了,最近她快过生日了,我想去看看她。”
“你咋不找其他人”姚诗还未说完就自觉的闭上嘴。
自己转到这之前,老谢一个这么漂亮,学习也可圈可点的女孩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很难不让人多想,自己尝试问过老谢,老谢也含糊其辞,甚至还塞给自己两包薯片,表示小孩子就安心吃零食好了,不要问这么多。
“我去合适吗”姚诗无奈的改了句口,去不去倒是无所谓,只是姚诗感觉,假期的时间挺宝贵的,毕竟7702要发售了。可转念一想,自己在家多待一会,被小白鸽谋鲨的可能性就大一分。
能让没心没肺的老谢去看的朋友,显然关系不一般,但自己这样一个转校生,也不认识那个人,就有点不合适……
“别说这么多,去不去,缺你个拎包的。”谢馨然略微有些生气
“去,什么时间?”姚诗还是答应了,这整个班里,可能也就这个同桌和自己关系最好,同时自己也免不了抄老谢的作业。
“明天上午。”下课铃和谢馨然的声音一同响起。
姚诗也不得不回家,去面对谢馨然口中,那个比自己个子矮一点,长得很漂亮的,喜欢留单马尾,不爱说话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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