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怀英差点被自己噎死时,体内恢复了些灵力的女子再次睁眼,正要为自家师兄疗伤,见张干等如此,无奈提醒道:
“你们再摁着他,他可就真的死了!”
陈文听到神仙这么说,又见怀英眼睛突出老高,像是被噎到了。赶紧扒拉开众人,把怀英扶起来。
“噗”的一声,怀英喉咙里的污血块总算咳了出来。弄得几人面面相觑,尴尬不已。
“你们这群傻冒,老子没死在妖兽口中,却差点死在了你们手中!”
怀英喘息了一会儿,总算能起身站立,对着一群猪队友狂喷。
“干啊!你小子是不是傻,摁着老子就不动........”
“丙啊!你也不是好东西,揪着就不放.......”
“你家哥俩也别笑,乱吼个啥......”
“老张,你最是谨慎,怎么今儿个也跟着胡闹.......”
........
一阵训斥后,几人口中嚷着无心之失,脸上却满是笑意。
怀英训斥完众人,看了看一旁正在服用丹药运功的女子,开口问道:
“大英雄,这是个什么情况?”
陈文知道这是问自己呢,赶紧回答:
“这两位恐怕是神仙........”
一番解说下来,众人均是不可置信的样子,长大了嘴巴。怀英虽然博览群书,怀山院里也确实有一本叫做《神仙卷》的图谱,但从未见过如此狼狈,且还会受伤的神仙,心中不信。
但若按陈文所说,这女子竟然能悬浮空中,借月光击杀妖兽,这男子刚刚那巨剑竟自动攻击,都不是普通武林高手能做到的。也就只得暂且信了。
随即招呼张三李四快去安排车辆来,把这妖兽和伤员拉回去。
待众人返回营地时,天已经蒙蒙亮,不大的营地里,两辆马车上堆放着两头鲜血尚未凝固的妖兽,整个营地顿时就沸腾了起来。
起初众人还满是惊恐,不敢上前,但听说是怀英带领几人一同击杀了一头妖兽后,就顿时热闹起来,纷纷感叹:
“老大真是牛批啊!竟然真的能杀死妖兽!”
“就是啊,这怀大人文武双全,简直是天神下凡呢!”
“唉,你难道忘了,这怀大人可是征南大将军的副将呢!那自然是武艺高强,文韬武略。”
“这张干、高丙真是走了狗屎运,跟着大人捡了这么大的功劳!早知道我也去了!”
“小心说话,这陈氏兄弟和他二人也确实了得。”
........
怀英一回到帐篷,只觉周身疼痛,双臂尤甚。好在张三返回安排车辆时,已经让牛大胆烧了热水等着。
便欲去脱被血凝结粘在皮肤上的血衣,结果粘的太紧,又被妖兽血液腐蚀,用力一撕便破了个大洞。顿时心里有了主意。
“哈哈哈!”
随即,悄悄用力把衣服撕了十多个口子。正在撕衣服时,牛大胆提了一桶温水进来,看着怀英满身是血和那破烂不堪的衣服,心中更是对这位平易近人的怀大人钦佩不已,怯怯问道:
“大人,那么恐怖的妖兽,您不怕吗?”
怀英岂会错过任何一个树立自己光辉形象的机会,神色肃穆地看着牛大胆道:
“大胆啊!其实我也害怕,可是我一想到,若不能诛杀这妖兽,你们可就危险了。
而且,我说过,一定会让你们安全抵达前线的!说到做到!”
怀英这一装,把心思单纯的牛大胆感动的热泪盈眶,面带哭腔道:
“大...大人,您对我们太好了,为了我们这些贱民竟然不顾自己生死!”
“大胆啊,你们怎么能是贱民呢?你们是我兄弟,而且世间本无贵贱之分,只有能力大小之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大人......”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哭哭啼啼的,去把我这件被妖兽撕烂的衣服拿去扔掉吧!”
牛大胆接过怀英的破烂血衣,哪舍得扔掉,拿出营帐后便双手举着在营地里高呼:
“这是大人与妖兽战斗时的血衣啊!竟然有十多道伤口。”
“哎呀,这哪是血衣,这分明就是大人的荣誉战甲啊!”
怀英擦拭着身上血污,心里满意道:
“这小子,还真是有趣呢!”
......
直到傍晚,怀英方才起床,毕竟一夜未睡,还经历了如此艰苦的激战。
在其沉睡期间,张三早就安排好了饭食酒肉,只等怀英醒来。怀英走出营帐,刚好遇到张三。
“老大,你醒了!”
怀英点了点头,伸了伸懒腰,回答:
“老张啊,营地里一切正常吗?”
张三见怀英气色不错,活动自如,便兴奋道:
“老大,放心,有老张在,必定一切正常!”
“哈哈哈,你办事,我放心。饿死了,开饭吧。”
“好勒!”
说罢便往营地中央走,远远地看到营地中央早已经架起了篝火,篝火旁两头妖兽尸体在火光映射下,散发着幽光。
围绕着篝火,用树枝和车板架起了几张矮几。矮几上用荷叶摆上了一些食物,虽然多是一些野味,倒也是自离开上一个集镇以来最为丰盛的了。
怀英见状,也是好奇道:
“老张啊,你这是搞得哪一出?”
张三满脸得意道:
“老大,这不你斩杀了妖兽,为你庆功呢!”
“净搞些花里胡哨的!”
怀英嘴上骂着张三,心里却乐开了花,老张这小子懂我啊!随即又问:
“张干、高丙和陈文、陈武伤势如何?”
“请狗蛋帮忙包扎了,已无大碍,张干这小子嚷着要喝酒呢!”
“狗蛋儿包扎的?他不是兽医吗?”
“咱们这些人皮糙肉厚的,不碍事的!”
“呃!好吧!那两位仙人呢?咋不见他们?”
“听陈文说,那两位仙人还在疗伤呢!我估摸着,神仙恐怕是不吃饭的吧!”
“这你都知道?”
“嘿嘿,话本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怀英本想告诉他,话本里的当不得真,却见张干老远就高声喊:
“老大,你们在那磨蹭啥呢?肉都快凉了。”
高丙原本沉默少言,却在昨夜一战之后找到了信心,也跟着附和:
“对对,老大,大家都等你呢!”
怀英看着右手缠绷带的张干和双手绑成蟹钳的高丙,不由得好笑:
“你们两虾兵蟹将急个毛!多学学人家陈文陈武兄弟!稳重些。”
这时,正在啃松鸡腿的陈武抬头,一脸蒙圈,含糊不清问:
“唉,老大,你叫我?”
怀英见状也是无语,得!你小子更可恶,都不等我!只好摇了摇头道:
“没啥,人都到齐了,那就开饭吧!”
“兄弟们,咱们为老大的神勇无敌干杯!”
“老大万岁!”
“英雄万岁!”
......
于是乎,在众人的热闹声中,怀英被吹捧的飘飘欲仙,不知不觉中喝光了所有的藏货。
运粮队经此一役,怀英的威望大涨,所有人对其都心服口服,队伍里的人也都战意高昂。
......
次日一大大早,怀英刚起床,却见陈文来报:
“大人,两位仙人想见你。”
怀英擦了把脸,理了理思路才回答:
“他们的伤好了?”
陈文摇了摇头道:
“我也不知。”
怀英见陈文依然冷静谨慎,心中不由得赞叹,果真有大将之才。随即吩咐:
“你去请他们来我账中商议吧。”
“喏。”
陈文出了门心中泛起了嘀咕,这平常人见了神仙不都上赶着去吗?为何怀英却显得如此平淡?一时想不清楚,只好硬着头皮去请。
陈文来到张三的帐篷,见张三守在帐外,面露难色,疑惑道:
“老张,你这是?”
张三心里也是为难,这昨夜把自己的帐篷让给这两位神仙,可是忘了把账册等物拿出来。而这二位一直在里面打坐,又吩咐过不可擅入,故而略显尴尬道:
“要拿点东西,这.......”
陈文见状也大概明了,悄声道:
“大人要见二位,你可借机去拿!”
于是陈文对着帐篷高声道:
“两位上仙,我家大人请两位过去说话。不知是否方便?”
这时屋内的女子率先停下修炼,用秘法传音道:
“师兄,咱们乃是仙门翘楚,这些凡俗世界的皇室都上赶着给咱行礼问安,这么个小吏竟敢如此托大。还真以为昨天虚弱时叫了他一声大人,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师妹不可妄动,你不记得昨夜是谁杀了那头三阶妖兽啦?”
“这小子误打误撞而已,而且是那两个神箭手的帮助下。”
“师妹,那三阶妖兽,就算是我全盛时,想要诛杀都十分困难。而那小子竟然只用了一招就开膛破肚了。这岂是误打误撞能做到的?”
“可是,我看了他体内并无灵力啊!”
“师妹,肉眼不如心眼。当时我虽然身受重伤,但曾明显感受到有一阵强烈的金光闪现,恐怖如斯。”
“我为何不曾看到?”
“一般人都无法察觉,但当时我的灵识刚好处于虚无之境,所以才有幸感受到。此人若非隐式高手,就必然有过大机缘或身怀重宝。
再者,我们修仙不就是为了长生逍遥吗,又何必在乎这些凡俗虚礼呢?去去也无妨!”
“师兄,我担心的是你的伤现在不宜妄动。”
“哈哈哈,师妹,你忘了我可是咱们法相仙门最强防御啦?昨日主要是被那孽畜撞乱了气机,现在气机稳定,又服用了生机造化丸,修养半月便可痊愈。”
“好吧!那咱们就去见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
“好好好,但你不要轻易动怒,我且试探一下。”
陈文在帐篷外等了良久,却不见有回音,正在纠结要不要进去时,却见门帘无风自动。那女子搀扶着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帐篷之外。
陈文心中又是惊异,这仙家手段果真了得。抬头看去,那女子已不再做作深衣打扮,换了一身暗纹素雅的白衣,上襦下裙,着褙玉簪,长袂飘飘。竟不由得得有些痴了。
那女子因昨夜陈文明明与妖兽差距巨大,还敢仗义出手相救,故而也是心生好感。也不觉得无被这样盯着看无礼,反而温婉笑道:
“陈公子,多谢昨夜仗义出手!”
银铃入耳,陈文方才觉得失礼,赶紧抱拳行礼:
“仙子仙法如此神妙,是我不自量力了!怎敢言谢?额,仙子怎会知道我姓陈?”
“你既然叫我仙子,想要知道你姓什么还不简单吗?而且凡人之中,你也算是大勇大义之人,值得我记住你的名字。”
陈文也不怀疑,毕竟这可是位漂亮的仙子呢。于是为了掩饰一下尴尬,只好在鼓起勇气问:
“那仙子怎么称呼?”
那女人却不回答,盯着满脸通红的陈文看了一会才,心中觉得好笑,这凡间男子也是有趣呢。
这时一旁的男子微笑着回答:
“我乃法相仙门弟子玄厚,这是我师妹月澹。昨日,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随即右手一番,出现一卷轴,递向陈文道:
“我这里有一卷凡俗界的功法,对你或许有用,今日赠送给你,权当谢礼了。万勿推辞。”
陈文心想,昨夜自己不过是吸引了一下妖兽注意力,而且关键之时还是这玄厚仙人所救。这仙家所赠功法虽然吸引人,但若此刻收下,恐这月澹仙子以为自己是为了赏赐才出手相救?
月澹见陈文迟迟不动,还以为陈文木讷,不知此物宝贵。便从自家师兄手中拿过卷轴,强行塞在陈文怀中道:
“赶紧收下把,这虽不是仙家法门,但你学了必然大有益处!就凭你昨日敢出手,有冷静对敌,你便当得起这功法。”
陈文见此,也不再推辞,这毕竟是仙人所受呢,定非凡物,说不心动怎么可能呢?便又拱手行礼:
“多谢仙子相赠!请随我同去见我家大人。”
一路上,陈文心中忐忑。这怀英如此反常,恐怕.....大人啊,你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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