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冥海战场上刀光剑影,各路神将浴血奋战与魔族厮杀……
“你若投降,我留你一条全尸,饶你全族不死”九歌身着银白盔甲,长发挽起,精致的鹅蛋脸上沾了些许血迹,但依旧英姿不减,一双冷眸凝视着倒下之人,手握朝暮直指他。
“你觉得你赢了?”
魔君炎冀倒在地上,目光得意地看着九歌,他满脸是血,发髻凌乱,身上早已血迹斑斑,就连自己引以为傲的战甲都如破布般挂在身上。但败局并没有影响他丝毫,反而对俯视着自己的九歌冷嘲热讽。
“九歌,我等着你来和本君作伴……”炎冀像发了疯似的狂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疯话,执迷不悟。她走上前,一脚踩在炎冀胸口,将他狠狠得踩在地上动弹不得,俯身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怕是等不到了。”话语刚落便举起手中的剑准备了结他。
“九歌!”就在炎冀即将死无葬身之地时,她身后传来一道男声。九歌听到后身子一僵,扭过头震惊地看见了离自己不远处的男子,与此同时,炎冀眼中闪过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
他怎么会来这?他不是走了吗?
九歌心里有了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了下来,转过头想快刀斩乱麻抓紧了结了他。不料被他抓住了空隙,抬手将一道魔光打向男子。她大惊,撇下炎冀用力向那边奔去,所幸在即将伤到时拦下了那道光。
她把那人护在身后,准备趁早解决了这个大麻烦,重新挥起剑,在落下之时,突闻一利器穿过□□的声音。众神大惊失色,炎冀并没有像预料中一样被杀,反观九歌的心脏处,被捅出了一剑,凶手正是被她护在身后之人。
“九歌!“陛下!”众神慌乱地叫道。
她愣在当场,嘴角逐渐渗出鲜血,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男子,“你……”心脏的剧痛让她说不出话来,“啪”的一声,手中的朝暮剑落在了地上,她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倒在地上。
“小瑾”九婴率先击退了魔将,跑到九歌身边,推开那个行凶之人,抱起了她,众神也往这边奔来,唯独先前被九歌护在身后的人依然站在那一动不动,一脸决绝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妻子。
“小瑾,我救你,我能救你的……我去给你拿药,你等我,等我。”九婴抱着口中不断流出鲜血的九歌一脸慌乱,想施法替她止血,却终究无计可施。他双眼急得通红,双手颤抖着将她小心翼翼地交给了旁边之人,魔怔般起身向天宫狂奔而去,如风一般迅速消失。她血流不止,但还是含泪看向他……
“我可以包容你所有的情绪,但你不能伤害自己!”
“让我心动的唯你一个。”
“是,无论怎样,都会很爱很爱你!”
“我想你能够在我身边多几日。”
……
我豁出一切去爱你,最后却命丧你手!
待九婴寻药归来之时,尸首早已凉透,元神消散,血迹染红了她的白色战袍,像极了在皑皑白雪中绽放的红梅,凄惨又动人。天帝驾崩当日,天空血红得连风都刮得鬼哭狼嚎,仿佛在为她哀哭,将士纷纷跪地,为这一君主哀悼。
——
轰隆隆…
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像一只巨兽在天上刺着獠牙俯视着人们,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连带着屋内都比以往多了些湿冷,苏御生怕冻着床上之人,打来了热水,准备为她擦一擦,这样好歹能暖和些。在浸好毛巾后,仔细地擦拭着九歌的小脸,又替她梳理着头发,仿佛像平常人家的丈夫照顾卧病在床的妻子一样,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牵着她,细细地打量着床上苍白又弱小的女子,面容还是美得不可方物,只是始终没有睁开眼,连唇都不再有一丝的血色。苏御拿起盆沿的热毛巾一遍又一遍擦拭着她的手,毛巾经过的肌肤有了短暂的温热,又迅速凉了下去,仿佛九歌只是个陷入长眠的睡美人。
“九歌,今天阿杰又烧糊饭了”,苏御对眼前人说,“以前你老是抱怨他饭做得难吃,他还不服气,现在是真的变难吃了,总有股子焦味。”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含泪带笑道,“天气热了,海水也没那么冰了,你说你想住在海边,等你醒了我带你去,好不好。”这三年来,每天他都要跟床上早已冰冷的人说说话,就像以前一样,她懒洋洋地趴在床上跟他聊天撒娇,如今却无人回应,屋内只有他一人的声音显得格外孤寂,总以为他在自言自语。
三年了,从那日的大战后已经整整三年了,她却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苏御怔怔地看着毫无生气的她,然后起身拿起桌上的红笔,在墙上的日历上又画了一个圈。原本崭新的日历本早就已经被翻得如草纸般,每天都画上了圈,鲜红的笔迹貌似在诉说苏御这几年来的痛和泪。
我还能等到你醒来吗
……
自那日起,神族对自己视如仇敌,无论如何哀求,他们都不再让自己靠近她一步,连尸首都不许看。
直到白祁的到来。
“不是我,我从没有想过害她!”这是战后神族第一次的上门。尽管已经解释过无数次,但又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白祁的衣袖拼命解释道。“让我见她,让我再看她一眼,我求你了……”“见她干什么?再补一刀?她应该也不想见你!”白祁瞥了一眼那双抓住自己衣袖的手,冷漠地看着他。
苏御闻言,呆在原地,眼神顿时黯然,眼泪像掉线的珠子般止不住地往下落,原本死死拽着衣袖的手也渐渐滑落,“是啊,她一定不想见我了…”嘴里喃喃着,如年迈的老人一样缓缓转过身,佝偻着背,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屋内走去。
白祁见状,向来深邃又平静的眼眸闪过了几分讥讽,负手抬步也向屋内大步而去,看见苏御上楼进了卧房,他迟疑了一下,也走了进去。
这倒是他第一回来九歌人界住所,在卧室内,放了很多张他们的照片,还有床前的婚照。照片上的九歌身着白色婚纱,虽不像在天宫中的雍容华贵,但妆容大气明艳,面若桃花,连眼神都不同于以往的清冷而变得温柔无比,像极了那些自以为遇到了爱情的女子。
白祁沉默许久,开口道:“你当日为什么会出现在战场上?”他在等待一个答案。九歌的死,简直不能用离谱来形容,堂堂天帝在打仗时先是灵力濒临枯竭,又是被凡人暗算,作为守护神,他有必要查清楚。他早就听说战前九歌与这个凡人夫妻不睦颇有矛盾,一直以为是他报私仇,但她灵力枯竭的蹊跷,这个凡人出现的也蹊跷,以他调查的情况来看,他们之间所谓的不睦或许都是表面,还不至于想致她于死地。
苏御闻言抬起头看着白祁然后两眼无神地又低下头,许久开口道:“我不知道,但你应该明白,以我的能力,根本上不了天庭。”
让他怎么说?那天眼前一晕便没了意识,等再醒来,九歌便倒在自己的眼前,手里的剑还滴着她的血,说不是,可周围的眼睛都是证人,是吗?但自己压根没有那段记忆。
白祁听到他的话后不再言语,沉思了片刻道:“没有人会信你,所有人都以为你一直都在天宫,我相信她战前让灵惜把你送回人界,但是灵惜死了,没人能证明你的清白。众臣也需要一个说法,这改变不了她是你杀的的事实。”苏御也不晓得听了多少这样的话,早已开裂的嘴唇勉强扯了扯,手里死死抱住九歌的照片不放,这些照片是唯一跟她有关的物件了。白祁看着依旧缩在角落里的苏御心里顿时怒火丛生,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扯起来,喝声道:“你早该离她远远的,你才是起源!就算她不是你害死的,但战死的将士,那些命,你抵赖不了。”发泄完后恨恨地放开了手。从前对他客气都是看在九歌的面子上,现在完全没必要。
“我白虎一族有个禁术,但没有人试过,或许可以补全她的元神,从而复生!你…要不要试?成功与否,你要付出的必定是惨痛的代价。”
“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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